第一百八十一章 削减军粮
回去的路自然走的顺利的多,紧赶慢赶,景炎一行三人终于在年前赶回了京城。 他们还没到京城,京城里就传的沸沸扬扬,都说景炎先是平定了北夷,又让北狄安定下来。无论如何也得封个王爷。又有人说直接封为皇太子不好吗?反正皇上的儿子里,中用的也就只有这一个了。 可是对于景炎的回来,皇宫里的反应却是平平。皇上甚至连个接风洗尘的宴会都没有买,当天晚上景炎入宫之后,只是赏赐了三百两黄金。 原本准备围在景炎门口巴结的大臣们,一时间停住了脚步,彷徨不知所以。 “你还算沉得住气,不愧是我的徒弟。”到了三皇子府,盖贱文就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样,立马吩咐下人给自己做了两身新衣服,随即又靠在书房的椅子上,不咸不淡的翻着书。 “这有什么沉不住气的,本来那个高高的位置就不是我所向往的。父皇生性多疑,我立了大功,他能留我一条命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景炎亲自挽起袖子,扫落书橱间的尘土。 “我说你的府上也该添两个人了,总不能这样的粗活都让你来做吧?虽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可若是把时间都浪费在打扫房间上,那可怎么得了?”盖贱文不放过任何耍嘴皮子的机会,跳了下来,拿过景炎手中的鸡毛掸子扔到了一边。 “说说你下一步的打算?” “没有什么打算,在家里面好好过个年给父皇表表衷心,如果过了年他对我放心一些,我就自请到边境去赈灾,灾民实在是过得太辛苦了。” 景炎当真坐了下来,招呼了两个人过来帮自己收拾。 “之前你也是一个人,要过怎么样的日子都行,可现在你都有了伴了,总不能还这么无所事事吧。”盖贱文拉着他到外面晒太阳。 “那师傅想让我做什么?”景炎有一句没一句的接着,没放在心上。 “什么叫做我想让你做什么?你和我那个小徒弟是什么关系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们两个都是在刀尖上讨日子的,为什么不能努力让自己过上安稳的生活?”盖贱文难得的正经起来。 “我们两家要是想过上正常的生活,必须得取代父皇。可是,可是谁能够保证取代父皇的人能够做的比父皇更好?”景炎也琢磨过许多次了,并没有再合适的人。恭亲王虽然为人和善,但到底太软弱了,不适合成为一国之君。慎亲王就更不用说了,私心大于公意。 “如果取代他的是你自己呢?”盖贱文提点道。 “我?我没有这个心思。”皇后娘娘在的时候,景炎一直不得安宁,生活在皇后和景烨的夹缝之中。时不时面临性命之忧。现在皇后娘娘不在了,景烨也到了云南。终于安定下来,他不愿意再改变现在相对稳定的生活状态。 “现在是没有,可等到你有的时候就完了,皇后娘娘确实不在了,可是慎亲王还在,你觉得像他那么野心勃勃的人会安安静静的待在云南吗?” 盖贱文循循善诱,“恭亲王他不会出手,若是你再不出手,慎亲王就是胜券在握。等到他做了皇帝,你们两个别说是鸳鸯成双了,连留着两条性命都难。” “先生,咱们刚刚回来就不要再讨论这些了。若是有空,咱们可以讨论一下边境的灾情。我看单单运粮食过去根本就无法改变当地的现状,如果能够挖沟修渠,让他们在干旱的年代,也能保证水源的供给,那再好不过了。” “好好好,你想商量这个,咱们就商量这个,总有你想开的那一天。” 翌日早朝,皇上火速拨了五万石粮食到北狄去。景炎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落了地。哪知道这五万石粮食刚刚安排完,皇上就开了口。 “年年大旱,赈灾的粮食也发下去了一批,现在为了拉拢北狄,又出了一批粮食过去,国库吃紧呢。” 话音刚落,立马有人琢磨着皇上的心思,跪在了大殿之上。 “陛下,臣以为,北夷边境,军队也保有一定的农田,不如就削减他们的粮食供给,等到渡过春荒,咱们再补上也不迟。” 景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边境的军队那都是人呀,以后就算补上粮食,也补不上饿死的将士们啊。 想反驳,他一抬头就看到了皇上欣赏的目光,落在那人的头顶。 朝王冠那边看了过去,王冠悄悄冲他摆摆手。收回了目光,景炎又恢复了镇定自若的模样。 皇上道,“众爱卿觉得如何?” 这明摆着就是皇上决定的事,皇上决定的事,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没人反驳。 这么下了朝,刚刚走出皇宫,景炎就听到的大臣议论。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皇上忌惮叶冀北,想要给他们个下马威。不管怎样也不能从守边的将士身上开刀,这样天寒地冻的,再吃不饱饭,唉。” “没办法呀,叶家虽然谨小慎微,可毕竟家大业大?听说了吗?三殿下和叶家嫡女叶一眉走得紧,若是再搭上这条线,你说皇上能睡的安稳吗?” 两人自以为说的隐蔽,一转身看到后面的景炎,吓得魂不附体。只是两个小官,景炎也没打算跟他们计较,大步回了王府。 “怎么样?今天这一趟吃到苦头了吧?”看他愁眉不展地进门,盖贱文倒是挺高兴的,还亲自给他端了茶上来。 “先生你早就想到了吧,也不是先给我提个醒,让我心里有个准备。” “在官场上滚打摸爬这么久,这么多年来也算是明哲保身,难道你心里就没这个数吗?只是沉浸在温柔乡里,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盖贱文拉着他坐了下来,“你得有保护喜欢人的本事,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又不是普通老百姓家,没本事了,最多日子清苦一点,这可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 景炎一句话也没接,就那么静静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