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欲加之罪
“他是没有诬赖我的理由,可是刚才他也说了,并没有看清楚来人的脸,只是觉得身形和我相似,天底下长得相似的人都能找出一大把来,更何况是差不多的背影。” 景炎护着叶一眉站在大殿之上,没有丝毫退缩,倒是显得萧逸铭失了礼。 哪里知道萧逸铭竟然挥手让群臣退了下去。这动作让景炎琢磨不透,可是他身正不怕影子歪,背后又有中原做后盾,依旧淡定。 “三殿下,我们也知道您来的目的,只要这个目的达成了,您回去必然是高官厚禄,得到皇上的器重。” 小太监点头哈腰凑合在景炎面前说好话,景炎站的直直的,一句话也不接,等到太监好话说完,萧逸铭才接了口,“虽然杀人灭口做的不地道,但毕竟是为国为民,当权者都可以理解。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只要你愿意和我们北狄合作,你之前的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杀人一事也愿意帮你隐瞒。” “陛下说笑了,本王此行算不上为国为民,不过是为了完成皇上交给的任务,至于杀人那更是不敢。” 景炎不假辞色。 “嗨,我们都可以理解,北夷和中原的矛盾由来已久,他们不断侵扰边境,换了别人也必须除之而后快。你下这个手没人会觉得你是为了私利,更不会有人觉得这不应当。这里就只有咱们兄弟两个,难道就不能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叶一眉笑笑,“陛下,此言差矣,上有青天,下有厚土。太子殿下,行得正坐得端,不曾杀人就是不曾杀人,哪里有因为掏心窝子的话就承认了的道理?” 景炎点头附和。 “好,不愿意承认那也就算了,咱们谈谈合作的事吧?按照你们之前的要求,北狄保留五千兵将,但中原需要保证北狄的安全。” 景炎刚想答应突然觉得不对,他跟叶一眉交换了眼神。叶一眉也冲他摇了摇头。想起临走之时盖贱文说的那句话,景炎拱手,“要说合作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之前本王已经回复过父皇了,说北狄并无合作的意向。现在要合作得本王写封书信,请示了父皇之后再行谈判。” 萧逸铭头上的汗珠一滴一滴落下,此事当然是拖不得的。他向后看了一眼,周大人冲他摆摆手,可是他哪能想得到说辞,只能硬着头皮道,“只要三殿下同意,皇上那万万没有过不去的道理。” “陛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即便是皇上仁爱,本王作为臣子也不能越俎代庖,还是请示父皇之后再做决断。” 景炎往外面看了一眼。这么一折腾,差不多是吃午饭的时间了。这个时候盖贱文见他们没回去,应该已经在想法子了。 周大人见萧逸铭无法应付,只能示意萧逸铭让景炎先离开。 是宫里的马车送他们两个离开的。一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没说。一直回到院子里,叶一眉才松了一口气。盖贱文早就已经让伺候的人退了下去,就等着他们回来。 “幸存的使者说是我杀了吴越,是昨天晚上潜入他们府中动的手。” 景炎三言两语将当时的情形说了个明明白白,说到此处三个人均已明白。 “他们这是要把我逼到绝路,让我和他们合作。如果我答应了他的要求,北夷军队过来就应该有咱们挡着,到时候北夷,中原两败俱伤,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景炎说完之后,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盖贱文道,“他身后的那个人是可不要命的,接下来说不定会有更疯狂的举动。” 景炎和叶一眉凑了身子过去,听盖贱文分析。 “你想,如果咱们不同意合作,北夷那边怪罪下来自然是要向北狄开火的。他们为了平息北夷的怒火,必然要拿出一个人来敌罪。那个时候,那个人就是三殿下你了。” “我根本就不会认。” “你当然不会认,换了谁谁都不会认可,现在是认不认的道理吗?只要证据确凿,他们说是你,那就是你。到时候他们只需要把你交到北夷人的手里,你的死活和他们没有关系,剩下的就是北夷和中原的纷争了。” 盖贱文语毕,两人倒抽一口凉气。 “不过你们两个也不用着急,咱们手里不是还有一张王牌吗?” 盖贱文笑的神秘。 “哪里有王牌呀,哥哥派来保护我们的人都被挡在王城外面。三殿下之前的侍卫,压根就没能跟到北狄来。” 叶一眉皱紧了眉头。 “那好好想想,咱们的救星不一定要是中原人。只要他站在萧逸铭的对立面上,那就是咱们的好帮手。” 景炎眼睛一亮。 “你说的是他?” “除了他还有谁呀?别看他手无寸铁,这次出去一趟就什么都有了,等等吧,也就这两天的功夫,肯定会有人找上咱们的。” 盖贱文这么一说,两人算是吃了个定心丸。吃过午饭之后,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到外面的亭子里晒太阳。 “你猜会是谁过来?”叶一眉伸出手去接着冬日里难得的阳光。 “肯定不会是萧灵过来,那丫头太过跳脱,脑子也不够清楚,让她过来也只有误事的。”景炎侧着靠在柱子上,看着叶一眉略显幼稚的动作,心里竟然升起了一股温暖。 “叶小姐,要是咱们能在除夕之前回去,你有什么打算吗?” “嗨,还能有什么打算呀?无非就是回到府里cao持过年的事,说出来你别笑话,大家都说威武大将军叶冀北功高震主。可是我们叶府的人呢,两个手都能数得过来。”说到此处,叶一眉的眉目之间蒙上了淡淡的忧伤。 “虽然说是过年,可府里的人只会越来越少,也就我和两个小丫头热闹热闹。” 景炎一愣,“我,唉,我也是一个人过年。” “巧了,我也是一个人过年,不过今年我收了两个小徒弟,你们谁接我到你们那过年呢?” 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了一瓶酒来,盖贱文又喝的烂醉,脚下好像踩在烂泥地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