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90.宠夫风雅?
夜已经降临,而深秋的夜晚并不温暖,家家户户早已紧闭门窗,酣然入睡。 “石夫人,我门要上去了。”凌若尘搂着石夫人的腰,说完,脚尖一点,带着石夫人跃到房顶,小心的安置好石夫人,再其脚下不远处掀开一块瓦片。 瓦片之下有一人影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 石夫人皱眉看了看,最后将视线定格在凌若尘身上。 “稍后,闹剧马上开始。”凌若尘看向远处,轻声道。 耐着性子等待,片刻,有脚步声传来,虽然轻微,但在这安静的夜晚还是尤为明显。 石夫人虽然年老,却并未老眼昏花,月光下,来人清晰可见,眼中有瞬间的不可置信,之后归于平静,又是白日沉稳严厉的老太。 凌若尘一直暗中注意这石夫人,这时心中微动。 “石良,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出尔反尔,过河拆桥!”其中一个人影率先推门进入,冲到床边,压低声音警告道。 “石英,银子还你。”石良推开石英,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布袋说道,之后翻了个身,蒙上被子送客之意十足。 “还我?是你说你看见她凌若尘屠杀村民的,如今你要改口?我信你,帮你,你如今顺不干就不干,你玩我呢!”石英上前扯开石良的被子怒道。 “你tmd又没有出面,老娘说与不说与你何干,钱还你们了,滚!”石良挥手打开石英指着她鼻梁的手,不耐的斥道。 “你!” 石英被身后一直没有出声的女人拦住,女人上前一步,站到床边看着石良,好巧不巧的正好站在瓦片之下,正是今日侮辱了天辰,被凌若尘的杀气吓得尿了裤子的女人。 “事情既然开始怎么可能轻易结束,今日那女人,你婶婶是吧,看你很在乎她的样子。”女人摆弄着手中的匕首,声音平淡,但威胁十足。 银光晃的眼睛生疼,轻视的声音更让石良惊怒交加,一拳打向眼前胆敢威胁她的女人,“一个被一条小鱼吓尿了的人也敢如此的装模作样,呸!” 眼中冷光一闪而逝,带着恼羞成怒的狠绝,女子一手掰断石良的手臂,一手将石良从床上甩到地上,惨叫声不绝于耳。 冰冷的匕首压在石良的脖子上,女子勾起唇角嘲讽一笑,阴冷的声音同时响起,“你说,杀了你,谁的嫌疑最大。” 石良一震,强忍着手臂被活生生掰断的痛苦,垂下头,双肩微颤,之后在女子有些惊愕不明的注视下哈哈大笑,“她们竟然猜对了,哈哈,竟然全如她们所料,哈哈哈……” “啊!你是谁?” 女子不声不响的倒在地上昏死过去,石英吓得连连后退,惊叫出声。 刺耳的声音扰人清梦,来人皱着眉头脸色难看,一掌击昏惶恐不安的石英,不着痕迹的扫了眼房顶,提着两人转身离开。 “她,石英她……”石夫人脸色青白交加,是气的,也有不忍,无论如何,都是同一个村子,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石夫人,要是您,会放了她么?”凌若尘带着人跃下房顶,抬头,一轮圆月悬挂在头顶,带着丝丝缕缕的微光打在脸上,转头,看着石夫人,声音淡漠,轻轻的却缠绕纠葛。 无话可说,石夫人看着眼前不在隐忍,锋芒毕现的女子,弯下腰拱手,“多谢殿下高抬贵手,给我这小小渔村片刻的安宁。” “片刻么?”凌若尘低声呢喃,看着被月光笼罩着的好似与世隔绝的小小渔村,“石夫人不打算再离开?” “这里很安宁不是?”石夫人也看向渔村笑道,只是声音凄凉哀伤,“曾经走的太远,忘了家,舍了他,等忆起时,故人已去,徒留下老身一人悲苦……不走了,太远,太孤单。” “那若是这禾雨城呢?”凌若尘转回视线,月光照在脸上,似仙似魔。 石夫人怔怔的看着,半响叹息一声,拄着拐杖转身离开,“老了老了,无用了。” …… “殿下?” “她是个聪明人。”凌若尘收回视线,“将那石英杀了,那女人,给钦差送过去,母皇会喜欢的。” “是,殿下。”人离开,只剩凌若尘一人望着夜空,半响才转身离开。 回到小木屋,看了眼床上的人影,凌若尘站在暖炉旁静静的驱散夜晚的寒气,才无声无息的上床,摸了摸天辰的脉搏,轻柔的将人搂在怀里。 一夜好眠。 “殿下。”屋外,沧澜轻轻敲木门,低声道。 睁开双眼,看了眼还在安睡的人,小心的起身,凌若尘披上外衣走出木屋,“都准备好了。” “是,殿下,已经按您的吩咐,将这段时间迷雾森林中采集的药材都送往风黎城了。红岩那里的消息也传回来了,锦绣阁、千宝阁,还有、还有他的沧宇赌场都会派人前来,这些时日应该就会有人赶来。还有之前禾维给您建的太女府也按照您的要求改建了,很快就会竣工。”沧澜随手关上门,跟在凌若尘身后离的小木屋远了些才低声禀告。 “嗯?皇兄也要掺一脚,他不会过来了吧?”凌若尘接过桑陌递来的茶水漱口,听了沧澜的话一惊。 沧澜点头道是后便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她什么也不知道。 “真是的,那俩个家伙一个笑里藏刀,一个口蜜腹剑,还互看不顺眼!”凌若尘头疼,揉了揉眉心转身,“天辰的匕首找到没。” 沧澜一愣,这话题转移的太快,这是放任不管了,“没,殿下,我们从悬崖上残留着的痕迹看,应该有一人活了下来,那匕首……” “行,知道了,马车备好了吧,我们现在就离开。”凌若尘说完,推开木门回到木屋。 “凌若尘,你回来啦。”沙哑中带着些慵懒的声音,不似往日的软糯清澈,确带上了些不一样的魅力。 只是,凌若尘看着抱膝坐在床上,裹着厚厚的被子,还有些枯黄的长发散乱的披散在肩上,只露出一张睡眼惺忪的小脸的人,无奈又爱怜的笑笑,这副迷糊样子可与那声音有着太大的差异。 “醒了?天还没亮呢,天辰再睡会。”凌若尘走到床边,连人带被的一起抱在怀中。 “哦,我们要回去了么?”木门被打开,外边的冷风让天辰瑟缩了一下,又往凌若尘怀里拱了拱,才感觉到温暖,睡意再次席卷而来,天辰含糊的问道。 “嗯。”凌若尘加快了脚步,很快坐进马车。 等姗姗来迟的桑陌上了马车,马车往禾雨城内城赶去。 桑陌将从木屋中整理好的东西放到一旁,从怀中掏出一物递到凌若尘面前,无奈的看了眼天辰,“殿下,这个属下在床底下找到的。” 一小块碎裂的血红色玉石。 凌若尘一愣,垂头看着已经酣然入睡,完全不知被他丢下的是何等宝物的人摇摇头,刮了刮天辰的鼻子,被人瘪着嘴躲了过去,宠溺的笑笑,凌若尘接过血红色玉石,在手里摆弄了一会。 “团子,这东西能不能熔进玄铁中。” “唔,主人,天还没亮你就打扰人家。”团子恢复成原样,瘫在研究所一角滚来滚去,白色的身体粘满了灰尘,让视觉共享的凌若尘嫌弃不已。 “你不是很开心有人的形态么,这是怎么了?”团子还是很有用处的,凌若尘决定先勉为其难的安抚一下这白团子。 “人形每天都要补充能量,还不能飞,那两条棍儿走起路来太累了。更可气的是,团子好不容易将那些难以下咽的东西吞进肚子,很快他们又自己跑出来了,还那么的臭!团子要回到主人身边,团子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主人身边。”团子委屈的开始絮絮叨叨。 “……”凌若尘眉心跳的越来越厉害,捏紧手中的血红色玉石,冷冷的传音,“把这东西给我熔进玄铁中,炼一把匕首,你不是捡了一个会炼器的人。炼好了,做个时空记录点,之后你爱去哪去哪,如何?” “真的哇主人,那太好了,那屠炼可是很厉害的,你就等着团子的好消息吧。”团子兴奋的声音与往日如出一辙的被凌若尘单方面掐断。 恢复人形,团子跺脚掐腰怒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发泄再次被凌若尘无视的不满,但手头的动作却并不慢,很快团子便劈出一条时空裂缝,凌若尘手中的血红色玉石在一道波动闪过后消失在马车里。 桑陌揉了揉眼睛,看向神态自若的凌若尘一眼后识趣的垂下头,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殿、殿下,我们到了。” 声音僵硬,有种活见鬼的感觉,让凌若尘突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挑来车帘,城主府门口浩浩荡荡的站着一群人,居中的三人更是尤为的显眼。 面无表情的放下帘子,凌若尘垂头看着抱在怀里,乖巧安静的人,还是她的天辰最是招人喜欢。 有那么两个从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存在,凌若尘想了想还是低声将人唤醒,“天辰,醒醒,到了,来,把衣服穿上。” “哦。”迷迷糊糊的被裹上厚厚的一层,两人下了马车。 “小尘儿。” “殿下。” “三皇妹。” 三个声音同时响起,凌若尘深呼吸,看不出任何异样的抬头,与三人对视,恰到好处的惊喜。 凌恒止笑得温柔似水,含情脉脉,凌若尘咽了咽唾沫,只感觉头皮发麻。 苏清染清浅一笑,英俊潇洒,眼中流转着默默情深,只是今生的凌若尘全不在意,直接跳过。 凌恒宇轻摇纸扇,眸光闪亮,笑得一脸玩味,兴趣盎然。 “咳咳,皇兄,清染,你们怎么……来了。” 话为说完,凌恒止温柔的嗔怪声响起,惊得凌若尘向后退步,被早有防备的凌恒止一把拽回抱住。 “小尘儿,你去风雅涧把风雅要来时可是说过,只宠风雅一人的。你说让风雅掌管这禾雨城就是你对风雅的情谊,可那什么什么公子的,他竟敢嫌风雅出身烟花之地,小尘儿,你说他除了有个好的出身外,哪有风雅来的温柔体贴,你说是不是啊,小尘儿。”凌恒止抱着凌若尘,尾音上翘的撒娇道。 只是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凌恒止正对着已经彻底呆掉的天辰狡黠的眨着眼睛。 “风、风雅?”凌若尘僵着身子有些反应不过来,皇兄这是又在玩哪一出? “三皇妹,你也成年了,有个夫啊、侍啊的是很正常,但也不能什么歪瓜裂枣的都往自己家里领吧。你看看你这宠夫,要身段没身段,要气质没气质的,就连那刻入骨髓的温柔也经不起推敲,听皇兄一句劝,赶快换了吧。”凌恒宇拽着凌恒止的肩膀就将人扔到一边去,还不住的拍着手,好似碰到了脏东西一般一脸的嫌弃。 凌恒止身体晃了晃,勉强站住,只是这笑容却愈加的温和,声音也去浸了一池的春水一般柔软的融化人心,“小尘……不,殿下,到底是风雅身份低贱,人又愚钝,不知哪里惹了苏公子厌恶,如今又惹得殿下您兄长的嫌弃……” 说着,凌恒止的表情变得有些哀伤,却又透漏着不可压倒的坚强,微微一笑,眸中依然是一片温柔,“是风雅强求了,请殿下送风雅回风雅涧可好,那里总归是如今还愿意收留风雅的唯一地方了。” 明知是凌恒止故意为之,但,凌若尘暗叹了口气,“皇兄。” 凌恒宇气的满脸通红,怒瞪了凌恒止一眼,咬牙切齿的离开,“我在别院等你,哼!” “还是小尘儿对风雅最好了。”凌恒止好笑的看着气鼓鼓的离开的凌恒宇,再次将凌若尘抱在怀里,还示威似的看了苏清染一眼,让被凌恒止弄得有些手足无措的凌若尘挑眉。 “殿,殿下,您纳了新的夫侍?”苏清染上前一步,快速扫了凌若尘一眼后又迅速垂下眼帘,只是微红的眼眶清晰可见,紧绷的身体和紧紧攒着身侧衣襟的手都像是在宣告着他的委屈与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