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页
“陛下,张尚书说的话不无道理,如此残暴的段,只会让天下人畏惧。” 不少人仍然出声劝阻着楚毓,然而后者就是直直看着张尚书的方向,对于这些话置若罔闻。 王相眸光深深看着楚毓,眼涌起无数情绪,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的拳头被捏得咔咔作响! 谢奕也未说话,因为他大概想到,楚毓应当是想到了什么,或者发现了什么,才做的决定,既然有他的理由,那就别想让他改变想法了。 张尚书被拖到了殿外空地间,为首的将领看了看正直直看着这边的皇帝,又看了看面前还在挣扎的张尚书,的剑出鞘,露出了剑光。 张尚书睁大了眼,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不——!” 剑光一闪,血色溅落在这片雪地上! guntang的血液还带着人体沸腾的温度,却在接触到冰雪的那一刻,瞬间冷却凝固,只落了这一地的残红,在这片银装素裹,分外耀眼。 张尚书的人头落在地上,双眼睁得老大,眼满是惊恐与不敢置信,他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楚毓会这般果决,也没想到竟无人出相救,更加没想到,自己会落得一个这样的结局。 一般斩首,也是要被推出宫外,可楚毓却下令直接在这里格杀,自然是为了震慑。 没有什么比亲眼看见一个刚刚还活生生的人下一刻就尸首分离的场面更加能震慑人心了。 生死。 或许有人觉得它比不上大义、比不上名利、比不上荣耀。 可当它就发生在眼前,就不会有人觉得这不重要。 看着张尚书的人头落地,本就置身于冬季的众臣们顿时觉得自己来到了冰窟。 而再看着那依旧冷冷站在原地,连表情都不动分毫的身影时,心的畏惧几乎压过了一切。 这一刻,再无人敢开口。 “老规矩,抄家,流放,户部尚书一职由裴瑾瑜暂代,朕命令你,立马将这几年户部的账差个清清楚楚!” 两年前便被升为户部郎的裴瑾瑜当即跪地,面上丝毫没有升职的喜悦,反而满是凝重。 “臣,遵旨!” 楚毓这才望了望天边,那是北陵的方向,“既然他们要战,那便战,不是说屡次犯禁吗?那朕就让他们看看,真正的侵犯是什么样!” “此事若还有谁劝阻。”楚毓淡淡往身后那群血液都还没暖回来的人看了一眼,“按张党论处!” 按张党论处是什么意思? 就是张尚书是什么下场,他们就是同样的下场的意思。 此话一出,还有谁敢开口说议和? “臣、臣等……遵旨……” 楚毓这才收回目光,伸抖了抖衣袍上rou眼不可见的灰尘,抬步走出了宫殿,朝着外面走去。 张尚书的尸首已经被人抬走,归宿注定是乱葬岗,曾经再有何风光,如今也不过如今结局。 而楚毓径直抬步从那一地的残红上走过,便是鞋上染上了殷红,他好似也毫不在意一般。 平静。 淡然。 才更渗人。 *** 张家被抄家了,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翻遍了家里,也没抄出来多少财物,众人可不觉得这姓张的是个两袖清风的,只能说明这姓张的却是有猫腻,竟也有人信了皇帝的话,认为这姓张的有谋逆之嫌。 即便一个人无法谋逆,可通敌却是可以的,一些人纷纷后怕,还好皇帝没追究他们为那姓张的求情一事,更是暗恨这老东西竟然坑了他们。 于是为了挽救也为了讨好皇帝,许多人让人不遗余力地在市井诉说那姓张的干的坏事。 误打误撞,倒是让楚毓先前殿外杀臣的名声洗白了一些。 只是,楚毓也并非很在意那些名声罢了。 暴君又如何,很多时候,暴君可比仁君有用多了。 然而无人知道,今夜楚毓一晚都没睡,每每他闭上眼睛,眼前便会浮现出那金銮殿外的一幕。 四溅的鲜血、滚落的人头、了无生的尸首、那双可怖的眼睛…… 回殿后他便让人将今日穿的那身给烧了,又在浴池泡了足足一个时辰,然而即便如此,他却好似还能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挥之不去。 宛如附骨之疽。 翌日,罢朝一天。 户部忙得所有人都在加班,时不时就会有人被士兵给带下去,任凭他们如何求饶都没用。 裴瑾瑜把自己忙成了个陀螺,整个户部人人自危,更是无人敢找这位新上任的上司的麻烦。 他们都在担心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 忙得连吃饭都顾不上。 而这样的行为也是有效果的,日后,户部的情况便被裴瑾瑜查了个一清二楚。 而在他正要去面圣上禀之时,一个不起眼的太监不小心冲撞了他,二人接触的那一刻,一个纸团被塞进了裴瑾瑜的衣袖里。 接着,那模样都没被看清的小太监便快步离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裴瑾瑜想追,却没追上,只好来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将那纸团展开,而那上面的内容,只一眼,裴瑾瑜便瞪大了眼睛。 眸满是震惊与怒火! 那纸上只写了几个字: 药山明珠,裴尚书难道不想知道自己子嗣的下落了吗。 几年未被提及的事,又被摊开在他面前,甚至还带着无数的疑团和一道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