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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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夏已经睡醒了,正在床上喝猪蹄黄豆汤,陆征能一丝不苟的在喂,她的小外孙躺在另外一张床上,她儿子儿媳妇儿以及陆奶奶都围在孩子身边。 彭文慧看了外孙,何夏也喝完汤了,陆征能去洗饭盒了,彭文慧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看着脸色苍白的女儿,眼里满是心疼。 “疼不疼啊?” 何夏看着彭文慧,点头又摇头:“刚开始疼,后面疼到麻了,就感觉不到了。” 彭文慧拉着何夏的手:“我闺女儿辛苦了,妈伺候你坐月子,你好好休息,什么也别管。” 何夏吸吸鼻子:“嗳。” 王海芳一直看着彭文慧跟何夏的互动,眼睛里全是羡慕。从小王海芳就喜欢彭文慧,也曾想过自己的娘要是彭文慧就好了。 现在看着彭文慧依旧如儿时那般疼爱何夏,王海芳笑了。看着丈夫抱着女儿指着床上呼呼大睡的孩子说话的样子。 人生纵使拐过弯,但一切都能回到正轨,一切都像从前。真好。 何夏在医院里待了两天,给伤口上了一次药后便回了家。月子还没坐上一周,外面传来消息,严打开始了。 一切犯罪从重处罚,流氓罪,盗窃罪,强女干罪,故意伤害罪,杀人罪,全部判处死刑。 第66章 严打的消息一传来, 对于张家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张天平他娘只生了张天平一个儿子,从小这个儿子就被她当成宝,从小到大只要张天平想要的东西她拼了命也会去给他拿。 张天平他爹没什么本事, 从年轻的时候起家里的大事小情就都由他老婆决定,他老婆那么宠爱孩子,他虽然看不惯但也管不了,他老婆帮着张天平虐待杨代双的时候他虽然知道这不对,但他也不敢管, 只能眼不见为净。张天平被抓的时候他也是去跑过关系的, 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刑拘,关个半年一年的就能放出来,结果没成想等来了严打的消息。 听到消息这一天, 张天平他爹什么都顾不了了, 跑到了派出所去问了个清楚明白。得知张天平也是在严打的那一系列里,他失魂落魄地回家。 张天平他娘就在院子里等着, 张天平他爹看见他, 愤怒就止不住的往上涌,他走上前抬起手就扇了张天平他娘一巴掌。 张天平他娘一辈子没被丈夫打过, 这一巴掌把她打蒙了:“张铁柱你疯了?你敢打老娘?老娘跟你拼了。” 张天平他娘本来就不是一个脾气好的,当即就冲了上去,被张天平他爹一脚踹翻在地:“我疯了?对,我就是疯了,我张家娶了你这么个泼妇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你不是想知道天平现在怎么样了吗?他马上就要被执行死刑了,你高兴了吗?天平这孩子多好啊,小时候乖乖巧巧的, 为人也是孝顺, 就是你把他养歪了的。” “要不是你帮着他欺负女人, 他会那么胆大包天的在外面耍流氓吗?我告诉你刘翠芬,儿子就是被你害死的。” 张天平他娘原本还要站起来跟张铁柱对打的,听了张铁柱的话,她愣住了,她不敢置信地尖叫出声:“他们凭什么对天平执行死刑?那个女孩不是没有事吗?天平不是没得手吗?都关了大半年了,还不够吗?” 张天平他娘并不觉得她儿子有什么错,更何况她儿子没得手,关个一年半载还不行吗?凭什么执行死刑?张天平他娘站起来,怒气冲冲地往派出所去,她要为自家儿子抗议。 严打是国家下发的,张天平他娘的抗议并没有什么用。 在十一月初,像张天平这样的罪犯被统一送往县城去,十一月中旬,张天平被执行死刑。消息传回秦山镇,张天平他爹娘都病倒了,张天平他爹张铁柱忍着悲痛给自家儿子收了尸。 张铁柱今年都快五十了,张天平他娘生了张天平后就没再有过身子,张铁柱自己偷摸去看过医生,医生说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在十一月月底,张铁柱开始在亲近的人家里寻摸过继的人选。这一次,张铁柱决定让自己来教养这个孩子,一点也不会让他老婆插手了。 张天平他娘如同行尸走rou,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门也不出了,张铁柱要过继的想法她也不阻止。在张铁柱终于寻摸好人,互相见过的那天晚上,张天平他娘在深夜把房子点了。那时候是在深夜,等大家发现起火后只把夫妻两个人救了出来,夫妻俩都伤得很重,张铁柱被房梁上的木头砸伤了腿,以后可能就站不起来了,张天平他娘身上脸上多出烧伤,他们家的房子也没了。 两口子这些年攒的家底也被烧光了,镇上居委会的人看他家实在可怜,把镇上闲置着的一间屋子给了他们住,这间屋子就在镇尾,是建国前就修的茅草屋了,年久失修,里面全是蜘蛛网,住在这间屋子里,夜里睡觉不用出门都能看见满天星。 这时候何夏还没出月子,听了廖大娘的转述,有些唏嘘。张天平该死,他的父母也不无辜,他娘是他对女人施暴时的帮凶,他爹默不作声,软弱又无能。何夏想,如果张天平他爹哪怕狠狠地管教一次妻子儿女,张天平跟他娘都不能这么肆无忌惮。 如今张天平的父母落到这个地步,只能说是上天有眼,遭报应了。 何夏还在那感叹呢,杨代双就来了,猴子也快结婚了,廖大娘最近也忙得很,跟何夏分享完八卦就回去了。 杨代双如今在食堂工作,手底下也有两个兵了,忙活完午餐这一顿她就闲了下来。自打何夏搬到县城后她就成了何夏家的常客,何夏生了孩子后杨代双更是天天都来,何夏的孩子的尿布都是她洗的,陆征能跟彭文慧都插不上手。 张天平吃花生米的那一天,杨代双是哭着来何夏的。她是为自己哭的。张天平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噩梦,自从逃到县城,她的生活是平静了,可她还是会经常做梦梦到她在张家时的日子。张天平死了,弥漫在杨代双梦境里的噩梦散了。 杨代双是开心的,开心到喜极而泣,在何夏家她哭着哭着就笑了。 杨代双又来了,何夏把张天平父母的事情跟杨代双说,杨代双愣了一下,之后就拍手叫好。 “活该!这两人可不是个东西了,张天平他娘是个畜生,她儿子想杀人她都能给递刀。张天平他爹总是在他儿子跟他媳妇儿折磨我的时候做出唉声叹气不忍看的姿态,其实最冷血的人就是他,只要不触及到他的利益,装聋作哑装模作样是他的强项。” 何夏拍拍杨代双:“嗯,所以你看,他们的报应来了。” 杨代双笑了起来:“可不是。” 何夏看她这幅光彩照人的模样,也笑了。 何夏的月子是彭文慧来伺候的,她一天除了上厕所吃饭下床外都在床上躺着,孩子就在床里躺着,杨代双凑到里面去看。小小的人儿两只手放在脸的边上,闭着眼睛睡得正香。他长得像何夏,睫毛长长的,秀气笔挺的鼻梁,红润的嘴唇。 光看着她,让人的心都软化了:“姐,我姐夫还没给孩子取名字呢?” 自打孩子出生到现在都已经二十多天了,但孩子的名字一直都没有取,一直宝宝宝宝的叫着。也不是不想取,就是拿不定主意,为了给孩子取个名字,陆征能这段时间把新华字典都翻遍了。 “还没有呢。他们家这下一辈是陆开辈,他觉得取啥字都不好听,还在选呢。” 杨代双点点头:“小孩子取名字是要慎重一些,像咱们那辈,很多都叫国啊邦啊的,走在大街上一叫名字五六个人回头。” 何夏也在笑。何夏她们这一辈的孩子都走何弘辈,她那些堂兄妹的名字各个都是按照辈分起的,只有何夏是用夏来做名字。=在一众芳啊芬啊英的名字中,何夏的名字非常特别,何夏小时候没少为自己独特的名字沾沾自喜。 “代双,现在张天平也死了,你怎么打算的?”杨代双跟张天平没有领结婚证,张天平这一死,两人再也没有瓜葛了,杨代双现在还不到二十岁,正是大好青春年华呢。 杨代双知道何夏是什么意思,她苦笑对何夏道:“姐,不瞒你说,我对男人这个东西真的是怕了,我怕再找一个男人还是跟张天平一样,是个阳痿不说,还爱打老婆。你看张天平长得也不矮,在我跟他结婚前谁知道他是个会打老婆的人?” “我不想结婚,现在我这样就挺好的,我现在在魏老板的厂里干得挺好的,我现在还在跟厂里识字的人学认字写字,我相信我的生活会过得越来越好。我现在也花不到什么钱,等我存够了钱,我也在咱们县城盖一间小屋子,没有公婆约束,没有男人孩子烦我,日子多潇洒啊。” 杨代双是真的这么想的,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单身一辈子过得舒坦。 人各有志,何夏听杨代双这么说也不劝她。因为她知道杨代双能从家暴性、虐的心理阴影中走出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样也挺好的。” “那可不咋的,等以后我年纪大了要是觉得孤独了,我再去收养一个孩子,把她养大跟我作伴就好。”杨代双都打听过了,现在收养一个孩子并不需要多复杂的手续,收养一个孩子特别容易。 “那可真好。”何夏又想到了秀珍,也不知道秀珍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杨代双待到下午三点就走了,她还要准备厂里人的晚饭。杨代双走后何夏睡了一觉,中间起来喂了一次奶,孩子拉了尿了都是彭文慧过来给换的。何夏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了。 此时已经步入冬天,今年的冬天格外冷,晚上天黑得很快,陆征能从运输队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回来后陆征能并不急着吃饭,先到卧室看了一眼妻儿。何夏坐月子躺在温暖的被窝里,陆征能等身上暖和一些才凑到床边去看孩子。 何夏撑着床坐起来:“征能,你给孩子选好名字了吗?” 陆征能点点头:“选好了,咱们儿子叫朝晖好不好?陆朝晖。” 朝晖的意思是早晨的太阳,何夏生完孩子是傍晚。何夏进病房后陆征能透过窗户,看见的是漫天的晚霞。 朝晖对晚霞。正正好。 何夏念叨了朝晖这个名字两遍,而后笑着道:“这个名字好,那宝宝的小名叫什么?不能一直叫宝宝吧?” 小名陆征能也想好了:“叫朝朝。如果以后咱们再生个孩子,就叫暮暮,朝朝暮暮。” 陆征能含笑看着何夏,那双黑亮的星眸中仿佛有星光点点。何夏躺在床上跟他对视,想到朝朝暮暮的意思,脸上升起一抹红霞。 陆征能亲不自禁地亲了何夏一口,还想深入,何夏侧开了头:“我已经好久没刷牙了。” 在这个时候,坐月子的规矩是很多的,不能洗澡不能见风,不能洗脸不能刷牙,何夏上一次刷牙还是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天。 好在生完孩子的何夏虽然吃得有营养,但味道却比较清淡,倒是没有多大的味道。 陆征能看何夏是真的抗拒,虽特别想亲吻她,却也罢了手:“咱娘已经做好饭菜了,我去给你端过来,饿了吧?” 何夏这段时间天天躺在床上吃了睡睡了吃的,饿倒是不饿,但是现在朝朝还在吃奶呢,何夏的奶水不算多,刚刚够孩子吃的,她是一顿也不敢落下:“你去端来吧。” 陆征能嗯了一声,又看向孩子:“朝朝今天没哭闹吧?” 比起其他孩子,朝朝还算是特别懂事儿的,不爱哭闹,每次饿了拉了都是哼两声,要是哼了没见着人搭理他才会哭,何夏侧头去看儿子,眉眼rou眼可见的柔和了起来:“没怎么哭,吃了好几回奶,喝完就睡。” 陆征能点点头:“我去给你端饭。” 陆征能下了楼,很快就给何夏端来一大碗鸡汤,鸡汤很清很淡,除了姜片跟盐巴什么也没放,也没什么味道,米饭是捞米饭,粒粒分明,吃到嘴里又很软,除此之外还有一碗放了红糖的酒酿汤。 何夏不喜欢吃那碗鸡汤,便先喝了酒酿红糖汤,清单的鸡汤拌饭,偶尔吃一碗鸡rou,味道都特别淡,何夏无比渴望一碗酱油蘸水。 再这样的期盼中,何夏终于到了出月子的这一天。 这一天何夏早早的起来刷牙洗脸。 中午吃了一顿有酱油蘸的猪蹄后彭文慧开始给何夏准备出月子时需要用的熏蒸水。 陆征能在卧室的卫生间里用塑料布围了一个像帐篷一样的帘子。彭文慧将早早的就去医院抓来的中草药煮了水提上二楼倒在放在帐篷的塑料大盆里,陆征能在大盆里放了一个木凳子,何夏穿着自己做的棉睡衣坐到凳子上,陆征能将帐篷的帘子拉下来。 刚刚烧好的水非常汤,带着浓重中草药的水蒸气很快就弥漫在整个帐篷中。 何夏被蒸出了一身汗,等水凉了,蒸气变少了何夏就从帐篷里出来,陆征能拿着一块大浴巾在外面等着,何夏一出来就被他裹住了,而后他便将何夏打横抱起,塞进了被窝里。 刚刚熏蒸完是不能洗澡的,何夏一身汗躺在被窝里,朝朝在床的最里面呼呼大睡。陆征能也跟着上床了,一上床,他便跟何夏亲吻在了一起,他吻得很急,就像是夏天的疾风骤雨一般。何夏只能被动地承受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何夏感受到陆征能身体的变化,她拍拍陆征能的胸膛:“医生说了,要45天后才可以。” 陆征能闻言放开何夏,拉着何夏柔嫩地小手放在他身体凸起的某一处,在何夏耳边用沙哑地声音道:“夏夏,他要炸了。” 第67章 朝晖作为何树国跟彭文慧的第一个孙子, 何爷爷的第一个重孙,无疑是受宠的。陆朝晖满月这一天,何树国跟何爷爷早早的就来了。何夏跟陆征能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后抱着孩子下来。 何爷爷第一个上去抱的。看着跟自家孙女长得格外相似的重外孙, 何爷爷喜爱极了,他从兜里把早就准备好的平安锁放到陆朝晖的小包被里。平安锁是银子的, 亮堂堂的, 一看就是重新打过的。 这是何奶奶留下的银饰,原本是一只镯子,何爷爷一直留着做念想, 直到他去世了才把这个镯子给何夏。现在何夏生了孩儿, 何爷爷想了想, 便将这个镯子熔了, 给何夏的小孩儿打了个长命锁。 何爷爷手上是有一些钱的, 去年何夏创业,何爷爷资助了她十块钱,今年把店铺给何弘超开以后何夏把从来时卖馒头到最后的资产算了一下,拿了两百块钱给何爷爷花, 何爷爷不肯要, 何夏跟他摆了一堆事实跟道理以后才把钱成功的给他。何爷爷对钱财这方面看得从来都不重, 这笔钱那么多,何爷爷拿在手里烧手, 想来想去,花在孩子身上是最好的。 何爷爷的动作大家都看见了, 谁也没说什么。 今天中午陆征能在县城大饭店定了三桌宴席, 即将到饭点, 陆征能那边的亲朋何夏这边的亲友也都到了, 大家浩浩荡荡地往饭店去。 朝晖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地被彭文慧抱在怀里。 饭店名字叫建国饭店, 在这之前叫国营饭店,里面的大厨祖辈都是做厨师的,手艺自然没得说,大家都吃得很高兴,下午回家,小孩儿睡觉了,陆征能跟何夏算了一笔账,他们订的宴席有鱼有rou,三桌算下来价格不便宜。但今天收的礼也比较多,别的不说,就何弘义一个人就给了50块,魏健那边给了200,猴子跟廖大娘随了10块,何弘超现在手头宽绰了,也给了20,除此之外还有五毛三毛一毛等零零碎碎的小毛票。 到最后一算账,一个满月宴下来,何夏他们收了三百五十多的礼金,刨除酒席钱还有二百多呢。陆征能把这些礼金都记了账,这钱她们还得还回去呢。 傍晚何夏洗了一个澡,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了。 出了月子,第二天何夏就开始琢磨配卤汁了,傍晚何夏跟她就卤了一锅rou出来卖,晚上何夏看着还有不少,便发了面烙了几个圆乎乎的发面饼,从中间开一刀,将剁成rou末的卤rou青辣椒末香菜塞到发面饼里。这就是山寨版的rou夹馍了。家里人吃着都觉得不错,陆征能觉得不够味道,又放了一勺红彤彤的油辣椒。 朝晖是吃母乳的,何夏作为母乳提供者,她是要忌口的,许多东西都不能吃,其中就包括辣椒,因此何夏的rou夹馍里是不放辣椒的。吃了一个月的清淡的东西以后终于能吃点有滋味儿的东西了,何夏本来是很高兴的,然而她在看见加了辣椒已经在吃第二个rou夹馍的陆征能时她的快乐已经没有了。 何夏家的辣椒油是隔壁廖大娘做了给送来的,辣椒面从选辣椒到炒到碾成粉都是廖大娘亲自包办的,在做辣椒油时她先在油里炸了许多香料,又往辣椒油里加了白芝麻,又香又辣,放面条米粉里吃最好吃了,拿来蘸rou味道也非常棒,何夏已经一个月没有尝到辣椒是啥味儿了,她眼巴巴地看着陆征能,陆征能吃得再香也不自在了。 他看了一眼正在厨房给何夏盛鸡汤的彭文慧,把自己的rou夹馍送到何夏的面前,何夏看了半天,果断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