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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呢? 那似是非是的感觉,折磨了她一辈子,她可恨透了。 左右一看,并没有别人,估计孩子们也想不到她今晚忽然就走了,但孩子们想不到,那人也想不到吗? 她怎么就不相信呢? “真是老了老了,也不招人稀罕了。”老太太轻轻哼了一声,魂魄向窗外飘去。 可甫一动,那窗户不知怎么也开了,窗外下起细细秋雨,夜空却亮堂堂的,明丽素洁的月光穿过大窗,吹来一阵湿润的夜风,猛然穿过了她的灵体。 那顷刻间,白晓星倒抽一口凉气,脑袋里那恼人的迷雾,呼的就散开了。 她登时呆立在原地。 像是过了许久许久,一把懒洋洋、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怎么傻了?” 白晓星先是哭了,之后突然背过身去,直到她抬起手,看到这双手细腻柔滑,肤如白玉,指尖那随了她一辈子,谜一般的红色扇形胎记还在,除此之外,俨然是个年轻人的手,还是她前一世做王四娘时的手,白晓星这才心里舒畅了些,带着眼泪回过身来,哽咽道:“你……你……” 她磨起牙来:“你好狠的心啊!” 竟然一百多年,都不肯解开自己记忆,看她为此迷茫困惑,简直是铁石心肠,无理取闹! 窗外青年人夜里打着伞,撑着风,周身衣衫鼓荡,阴影中那张脸,与一百多年前并无任何区别,叫她现在看一眼,心头仍有些发热,不由声音就柔了下来,百感交集道: “大官人……” 一只修长的手便朝她伸了过来,那带笑的嗓音道:“来罢,大家都等着跟你叙旧。” 白晓星又要落泪,抬手将要触及对方的手心时,一只指节粗硬的大手忽然横插进来,顶替了赵奇秋,以握手的力道直接攥住了她的手掌。 白晓星哎呦一声,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眉毛一竖,这辈子的脾气似乎又上来了:“该死的醋缸,你来做什么?” 对方冷哼一声,幽深的目光横了她一眼:“来送你返生,再活五十年怎么样?” “去你的吧!咦,我看你脸上褶子怎么又多了?” 说完就嘶了一声,手指头差点被鲜明楼捏成鸡爪。 可算是戳到了鲜明楼的痛处,毕竟他虽然一身灵根资质逆天,又很勤奋,现在已经修炼到了可怕的地步,就是那张脸,也和年轻时没什么变化,如今已经停留在了三十岁上下,可亲近的人还是知道,他最忌讳别人说他老了。 “果然还是没有记忆的时候顺眼,长的也顺眼。” 白晓星额头青筋冒出:“你也会有老的一天,我等着看!” “你等不了,我明天就送你投胎。” “不去!” “呵。” “大官人,若是这百多年我在你身边……”严防死守,你怎么可能找了这么个醋缸? 真是暴殄天物啊! 仿佛从白晓星的话头里明白她要说什么,鲜明楼眯起了眼:“不然现在就送你……” 白晓星另一只手拍打,没想到一抬头,心心念念的大官人竟然不见了! “大官人!”白晓星怒了:“你跑什么?好哇,今天我们必须好好聊聊……” 撑着青川伞溜走的赵奇秋擦擦额头的虚汗。 唉,活了白晓星这一辈子,四娘不如以前温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