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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护士吓得转身就跑,等到了重症监护室外的走廊,才减缓脚步,深吸口气,小心翼翼推开了观察室的门:“副部长,林医生让我给你送葡萄糖……” 话音一顿,小护士喏喏不敢出声了,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一推开门,那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强,叫性格弱一些的,在他面前连嘴都张不开。 不过这位副部长前几天的壮举已经传开了,简直“如雷贯耳”,尤其他待在这里的几天,都是相同的状态,她来之前已经做了一些心理准备。 对方没有回答,小护士挪移着进了门,将兑好葡萄糖的温水杯放在了对方手边的小桌上,起身时才偷瞄一眼,结果一看之下,不由浑身一颤,结巴道:“您,您没事吧?” 对方却恍然未闻,小护士停顿片刻,终于一咬牙说道:“您,您记得喝……我先走了!” 等回到走廊上,她大大呼出一口气,感觉自己刚才心脏病都快被吓出来了。 毕竟之前关于副部长的一切,只是听说而已,谁也没亲眼见过,哪知刚才一抬头就看到,这位年轻的领导脸颊上,竟然还沾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血迹,那暗沉的颜色,已经彻底在皮肤上干涸了。 难道传闻中那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还有…… 小护士想到刚才拿进去的葡萄糖水,为难起来——即便副部长这么强势的人,看来也得吃东西、喝水呢,感觉他快撑不住了……赵奇秋病人的病情,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好转呢? 可情况实在不容乐观呀。 小护士又朝观察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暗自摇头,脑海中同时闪过病床上的赵奇秋,和观察室中的副部长,相比之下,副部长虽然醒着,但受到的煎熬显然不比病人少,那苍白的脸色,和眼底的黑青,都让副部长看起来精神都有些不正常……或者和局里其他人说的一样,副部长的精神真的不太正常? 她还在胡思乱想,走廊那头忽然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好几个人,一看都是楼上的同事,还有总局的张抗部长。 行动部一向神秘,小护士不由紧张,赶紧让开了道路。 “他还在里面吗?”有人问道。 “谁?”小护士一紧张也结巴起来:“副部长吗?对对,他在里面。” 那边张抗却直接推门,仿佛毫不怀疑鲜明楼在不在里面,还对其他人道:“你们先在外面等我一下。” 小护士不由自主跟进去的目光被重新关闭的门夹断了,心里好奇的抓心挠肝,但回过神来,几个同事都盯着她,她才慌慌张张跑开,回去找护士长了。 张抗这边干脆利落的反锁上门,直接道:“林东婉死了,局里让你给个交代。” 随着话音落下,沉默在两人间蔓延,就在张抗以为鲜明楼不会回答,转而摸向手铐的时候,一个许久未开口的沙哑声音道:“什么时候死的?” 张抗动作一顿,将掏出的手铐放到小桌上,在鲜明楼身边坐下。 “十分钟前。”张抗目光落在鲜明楼身边满着的纸杯上,端起来喝了一口,眉头立马皱起来,又把水杯放下了:“我接到电话就过来了……也看看他的情况。” 布料摩擦声响起,鲜明楼毫无预兆的站了起来,下一秒,张抗也是一惊,不由跟着站起身,快速扶住了身形似乎有些不稳的鲜明楼,目光骤然犀利:“怎么回事?” 就算五天五夜不合眼、不吃不喝,以鲜明楼的能力,这应该是家常便饭了,怎么虚弱成这样? 张抗警觉的问道:“你干什么了?” 鲜明楼却很快站稳了脚步,好像刚才的虚弱只是张抗的错觉:“叫医生过来。” “什么?” “叫医生……” 还没说完,重症监护室内所有能发出警告的仪器一齐响了起来,无论医生护士还是家属,最害怕的声音莫过于此,张抗心头也是一紧,再看鲜明楼,对方脸色骤然阴沉,更仿佛下一刻就会发疯。 但张抗也顾不了他了,目光转而被冲进病房中的医生护士吸引。 赵奇秋…… 望着病房内全力抢救的医生,张抗胸中沉闷的犹如压了一块巨石。 怎么会这样?! 赵奇秋昏迷被送来抢救的那一天,林东婉也同时住进了海京总院——离鲜明楼远远的。 毕竟一个女人,又是袭击他人的凶手,在会场中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起初大家都以为是鲜明楼下的手。 好在张抗发现林东婉身上的伤有蹊跷,还有很多动物撕咬的痕迹,恐怕不是人类的手笔,这才让鲜明楼暂时脱身,只是因为这次的事件“处理过当”,又有许多目击证人,在鲜明楼还不知道的时候,局里就让他暂时停职了。 可后来局势混乱,外面又出现了这么多的“门”,等于将所有人架在了火上烤,更糟糕的是,随着调查深入,就连地方几座小县城,也有人员发回消息,说在边缘看到了门的痕迹,这就说明不只是大城市中出现了门,很可能只要是灵气充裕的地点,就会有门出现。 让鲜明楼回来几乎是刻不容缓的事情,局里也决定将酒店的“事故”放到日后再处理,只看鲜明楼愿不愿意离开住院部了。 但张抗对那天的事情其实还有疑惑,最主要的是林东婉身上的那种怪异的法术,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怎么能把赵奇秋伤成这样,都是张抗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