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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晴芝堆着笑赶过来,对林钊的手下道:“对对对,你们这么远来的不容易,刘婶?刘婶!把这几位客人先送到小厅喝杯茶。” 厨房传来含糊的答应,刘婶慌里慌张小跑过来,将林钊的手下带到不远的偏厅。 看来看去,这房子里除了刘婶一个帮佣,竟然就没别人了。厨房的事罗晴芝也是积极的张罗,亲自上手,从进来到现在忙里忙外的转不停。 林钊泰然自若在沙发上坐下,一副对什么都不好奇的架势,赵奇秋心里一乐,也坐在他身边。 一时没人说话,更没人想说话,林东清醉醺醺的,时不时发出冷笑,同样不开口。直到赵奇秋身边沙发一陷,瘦成竹竿的尖脸少年凑过来道:“奇秋哥,好久没见你了。” 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尤其这孩子从小就忒不是个东西,赵奇秋不置可否的瞄了林东冬一眼,等着下文。 林东冬鬼鬼祟祟向罗晴芝忙碌的影子望去,似乎是怕她听见一般,回头才讪讪一笑:“听说你在新建局的少年班接受训练?” “怎么?” 极为温和的态度引来一旁林钊的侧目,停顿片刻后,林钊又缓缓收回了视线。 林东冬腼腆一笑:“奇秋哥,不怕你笑话,我不想在家自学了,我也想加入新建局。我灵根灵窍都开了,你说我的资质能被录取吗?” 赵奇秋:“不能吧。” “……” 林东冬沉默许久,屁股有刺似的调整了一下坐姿:“为什么不能?” 赵奇秋微笑:“他们那要求还挺高的。” 林东冬或许是山上呆久了,不知道网络公布的招生条件其实只是为了安慰普罗大众,所以赵奇秋也是实话实说,不走赞助或其他歪门邪道的,林东冬本身的资质还真差的远。 眨眼碰了个钉子,林东冬神情僵硬了一瞬,讨好的姿态也缓缓收了起来,定定看了赵奇秋几眼,不知道想到什么,神情转而又放松下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起身之前对一旁醉的不轻的林东清说了句: “大哥,喝了有用吗?” 等林东冬走了,气氛更加尴尬,许律师便主动端来两杯茶放在赵奇秋二人面前,林钊淡淡开口了:“开始吧,以老太太的名义叫我来,究竟要说什么?” 许律师强自镇定坐回自己的位置,却见林东清一口干了手中剩下的酒液,杯子在桌上磕磕碰碰,总算放稳,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般含糊道: “急什么,怕在这过夜?”说完摇晃站起身,经过许律师身边,捏了捏后者的肩头:“吃饭别忘了叫我啊,我先去……睡一会儿!” 偏厅那边,林钊的手下一直观察着这里,见两人说话,似乎想过来,压根没想到林东清竟然搞这一出,纷纷目送林东清上楼。 倒是林钊神色淡淡的,看时间吩咐一声,偏厅那边就有人拎着电脑包赶过来。 没多久,林钊沉迷工作无法自拔,周遭气氛更是凝滞,坐在不远处的许律师大气都不敢出,包括那个姓江的家庭教师,路过这片区域也不由得绕着走,没一会儿就苦笑着上楼了。 赵奇秋在手机上玩起俄罗斯方块,听到轮椅咕噜噜从身后经过,压根没理会,不知道过去多久,倒是一声轰隆隆的闷雷打扰了他。 赵奇秋无声抬眼,落地大窗外的庭院已经透着昏暗,阴云遮住了光线,短短时间,外头竟看起来像傍晚一般。 偏厅那边的人似乎是怕热,开着窗户,此时伴随雷声呼呼吹进来的风都带着雨季的气味。 就在赵奇秋的注视下,雨水噼噼啪啪浇下来,打的庭院地面冒起白烟,天色顷刻间又深了几度。 他垂下目光,若无其事的拽过放在桌上的报纸。 也好,反正看林东清和罗晴芝一番cao作,就没打算让他们在今天下山。 嗯? 赵奇秋眨了眨眼,这报纸倒很有意思,日期是前段时间的,可内容挺新鲜。看了几眼内页又翻回封面,只见这一版“海京超快报”首页下方一个不大的标题写着——“鱼羊”争鲜!兄弟再起冲突,原配儿子离家出走! 而标题低调,文章占的版面却很大,赵奇秋看完这篇文章,才明白鲜明楼眼下的处境的确和他说的一样,怪不得要赖在寺里躲清静。 又看了配图几张照片,大多是鲜明楼的哥哥鲜明海和父亲鲜准的合照,以及鲜明海出席慈善活动的照片,唯一一个模糊的背影,才是鲜明楼出机场偷拍下来的。 “快来,可以上桌了!” 赵奇秋思绪被罗晴芝打断,懒洋洋合上报纸——鲜明海这几年也是靠着灵根资质大出风头,不知道有意无意,鲜明楼的消息却压根不出现在主流媒体上。 他抻了个懒腰站起身,还是先想想自己吧,反正大佬前期被打压都是浮云,某些人自作聪明罢了。 林东清到底喝多了,刘婶上楼叫了几次,都面带难色的下楼来,受了罗晴芝几个白眼,也就不了了之。 主角不在,这一大桌子菜,无论罗晴芝怎么劝,其他人都散漫的动了动筷子,只有许律师和江老师对罗晴芝的手艺赞不绝口。 “怎么不吃?”林钊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赵奇秋憋闷的长出口气,林钊的眉头就皱了皱,“哪儿不舒服?”说着,目光落在赵奇秋面前的餐盘上,干净的很,敷衍一般放着两根豆芽,而且早前就注意到,这两根豆芽还是分两次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