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页
“……” 一整天相安无事,晚上赵奇秋生魂离体后,反常的没有在床边布下戒圈,而是站在一旁看着自己沉睡的身体。 一只画里才有的美手攀上了赵奇秋的肩膀,王四娘媚眼如丝的侧着脸瞧他,轻声道:“大官人今天不去看那位鲜小官人吗?” 赵奇秋拍下那只爬来爬去的爪子,再抬手时,拇指和食指间捏着一枚戒指大小的金戒圈,王四娘哎呦一声捂着眼睛往后退,躲到一旁才幽怨的道:“大官人是不相信四娘吗?” 赵奇秋在床边弯下腰,把金戒圈往自己rou身的右手上套,戒圈缩了一缩,最终成了细细的一条金线,恰好的戴在小拇指上。 “大官人,你这是做什么?” 赵奇秋对飘过来的王四娘道:“今晚劳烦四娘照看我的rou身,如果有人进门,记得,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阻止。” 王四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想要问一问,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她出来这短短几日,其实已经对赵奇秋信服无比,典狱长的官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这个小狱长给她的感觉与曾经那一位完全不同,面对赵奇秋时,她总感到莫名的安全。 或许是上一位狱长以雷霆手段将她捉拿,而这一位,给了她自由罢? 想到这里王四娘美丽的脸蛋上泛起柔光,有些兴奋——今夜,会发生什么呢? 赵奇秋吩咐完四娘就去找鲜明镜,四周灯火通明的城市顷刻间陷入黑暗,他找了没多久,就看到鲜明镜又不知道从哪找来一根金属棒球棍,站在大街上嗖嗖的挥动。 赵奇秋起初没有过去,望着那边鲜明镜面无表情的样子,自己也十分纳闷。 自己是真的年龄大了,为什么已经完全不懂现在的年轻人想些什么了? 白天在学校,他和鲜明镜依然跟陌生人似的,他倒是想去逗逗鲜明镜,但两个人又不在一个班,课间几分钟还不够他去找人的,更别说鲜明镜简直是神出鬼没,一天中多半天都不在他的教室里。 晚上倒是好找,就是他不去找鲜明镜,过了时间,鲜明镜也会主动来找他,乖的不像话。 总觉得白天那个乖张的鲜明镜,和晚上这个,不是一个人似的? 感应到赵奇秋的气息,野狗子从对面黑暗的小巷里慢慢踱步出来。 鲜明镜看到它,顺着野狗子的视线,望向赵奇秋所在的地方。 赵奇秋悠哉走出去,拿过鲜明镜的棒球棍颠了颠,原本还想问问鲜明镜袖里乾坤练的怎么样了,入手突然感觉不对,话题一拐,看着棒球棍道: “你自己带来的?” 这根棒球棍表面看起来很平常,金属的棍身也很简约,没有什么多余的图案,但手柄部分明显带着法力,赵奇秋手指拨开缠绕在手柄上的防滑手胶,能看到窄窄的带子下面,露出黄色的一角,是符篆。 说明这根棒球棍和之前鲜明镜用的那个木头的不一样,这是从现世带进来的真货。 看来鲜明镜算是跟新建局的人学了一手,赵奇秋也没在意,就听鲜明镜突然道:“不是我画的。” 赵奇秋惊讶的抬了抬眉毛:“什么?” “符篆,”鲜明镜盯着他道:“不是我画的。” 赵奇秋恩了一声,没了下文,鲜明镜垂下视线,知道这人是没明白自己的意思。 赵奇秋这边在想,鲜明镜不愧以后会有那种成就,脑筋灵活,学什么都快,还会举一反三,要是按这样的速度进步下去,或许仅仅再过一两年,自己就没什么东西能教他了。 刚想到这,赵奇秋又听鲜明镜道:“符篆是孙建航给我的。” “恩。” 赵奇秋看着棒球棍若有所思,脑袋里好像是想起来一些事情,应该还挺重要的,没注意空气安静了,直到鲜明镜接过棒球棍,打断了赵奇秋的思绪。 “我只学你教给我的东西。” 过了好几秒,赵奇秋才明白鲜明镜话里的意思,内心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我擦,鲜明镜今天吃错药了吧? ——不是,他说的对,的确应该只学我教给他的,其他人现在都是半桶水,学个毛线啊,可鲜明镜什么时候起这么信我? 虽然鲜明镜看起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但赵奇秋怎么都感觉到一股令人头秃的压力…… 等等,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鲜明镜强调符篆不是他画的,难道以为自己会因为这个怪他吗? 可鲜明镜的眼神,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赵奇秋忍住扶额的冲动,最终决定快刀斩乱麻,随口道:“你想学我也可以教你。” 鲜明镜沉默片刻,道:“……好。” 正在这时,远处又传来求救尖叫的声音,赵奇秋一边和鲜明镜往那边走,一边道:“下次孙建航还要给你符篆,记得多要几张。” “嗯。” 鲜明镜简直乖顺的不像话,赵奇秋奇怪的看了他好几眼,又觉得没有异样,过了一会儿,也就无所谓了。 上半夜赵奇秋还是撒手掌柜,看着鲜明镜有时候用棒球棍,有时候把棒球棍收起来用那把大刀,砍瓜切菜似的处理山魈,自己在一边乐得清闲。 原本以为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那边鲜明镜刚处理完一波山魈,赵奇秋听到野狗子在远处吠叫一声,好像在提醒他,于是立马对鲜明镜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