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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满不太明白为什么太宰要把书架上的每一本书都拿下来看一遍,只能当作对方太无聊了给自己找点事做,“你要是饿了的话,我这里还有些吃的……” “不要打扰我看书。” 太宰治摆手示意雪满不要说话,他正沉迷于阿诺德那兼具了幽默与科普性质的笔记上,根本没有时间管其他。 雪满的嘴角抽了一下,在这个瞬间,他深深的怀疑起了自己是否对太宰了解得太少。自从来到了窟卢塔人的族地,太宰已经有好几次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行为,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围观群众。 吃瓜都吃不到热乎的那口。 算了,我还是自己忙自己的吧。 他默默的从空间里拿了床单和枕套一类的东西,将屋里床上铺着的那套换了下来,又把一些他们这些天里可能会用到东西拿出来摆摆放放,只是这么一点小改变,刚才还像一间样板房的屋子,就多了些生活气息。 在这个期间,雪满不时的能够听到太宰治的笑声。 ——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内容吗,怎么笑得这么渗人。 这又是个雪满不能理解的地方了。 “这书很有趣吗?”他不由得走到了太宰治的身边,想要看上几眼,结果没等他的眼神捕捉到书面上的文字,太宰治就把书给合了起来。 “不给你看。” 太宰治带着些许的得意洋洋说,“对了,之前不是说找到东西的话要给我一个奖励吗?我已经想好了。” “什么?” “你不可以看阿诺德的笔记。” 雪满的头上飞出了一片的问号,这算是什么奖励? “额……你要不要换一个?”雪满用着商量的语气,“这个听上去实在不像是奖励。”总觉得你吃亏了啊。 把奖励用在这种没有意义的地方上,可不像是雪满认识的那个太宰治。 “我就要这个。” 太宰治摆明了不准备换奖励,“还是说你不想答应。” “不看倒是没有什么。”雪满摇摇头,“之前杰克不是说了吗,阿诺德写的都是冒险时候遇到的事,那些事我都有参与,即使不看笔记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太宰治:你知道个鬼哦。 “那就这么说定啦。”太宰治快速的将笔记塞到了书架上,他一副看到了房间的变化很惊喜的模样,这里摸摸那里看看,还要夸一夸雪满真是贤惠。 雪满扶额。 行吧,只要太宰开心就好。 没过多久,酷拉皮卡就来通知两人晚会已经准备就绪,不仅仅是为了欢迎,还有着一开始将他们拒之门外的歉意。 如果说窟卢塔人面对想要夺取他们火红眼的人是如秋风扫落叶般残酷无情的话,那么对于朋友,则是如春天一般的温暖。 他们杀了好几只羊,用腌料腌过后架在了火堆上,有专人在一旁站着负责转动,保证每一块羊rou都可以吸收到充足的热意,变得外焦里嫩;距离火堆不远处的长桌上则是摆满了看上去就很扎实的馅儿饼,上面盖着厚厚一层的香肠,还有融化开的奶酪碎。 窟卢塔人没有饮酒的习惯,于是鲜榨的果汁还有蔬菜汁人手一杯,大家乐呵呵的举着杯子与其他人碰杯,明明没有喝到酒,脸上却红了一大片。 雪满婉拒了其他人的跳舞邀约,只是坐在了旁边的围观位置,看着太宰治从一开始的不熟练,到后面的全场焦点。 比起自己,雪满认为太宰治的适应能力更加强大。进来之前太宰治一个人拉了一半以上的窟卢塔人的仇恨,可晚会才开始了不到一个小时,他就变成了大家心目中的小天使。 刚烤好的羊rou,最鲜嫩的那一块有人特意切下来送到太宰治的手边,期待着对方尝一口。 雪满:?按理说我是阿诺德的友人,不应该先顾着我的吗? ——窟卢塔族,真是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少数民族啊。 “月城先生,可以和你聊一聊吗?” 在其他人载歌载舞欢乐一片的时候,年迈的祭司找到了月城雪满,“之前人太多,很多话没有办法当着族人的面说,毕竟有些事情,只有看过了阿诺德留下的笔记的人才知道……” “抱歉,您接下来要说的话,与阿诺德笔记有关吗?” 雪满问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不久前才答应了太宰,不会去看阿诺德的笔记,虽然他没有强调别的,但这种转述的,我想也不能去听。” 祭司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月城先生是个迟钝的性格,可对方的伴侣却是跑得飞快,赶在他们行动前就掐断了所有路。 “那您介意和我说说祭司阿诺德吗?” 祭司沉默了一会儿,换了话题,“他离开我们太久了,久到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在脑海中勾勒出他的轮廓,只记得他是那么的伟大且智慧……比起一个人,阿诺德更像是我们的神。” “但是不管是我的老师,还是老师的老师,都不希望祭司阿诺德留在我们心目中的形象似神,他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他在成为神之前,也是一个人。” “这样啊……” 雪满没有拒绝祭司的提议,将自己记忆中的阿诺德描绘了出来,“我接下来要说的,可能会和你们知道的阿诺德不太一样。” 正在喝着果汁的太宰治一眯眼,就看到了某个趁着夜色接近着雪满的人,他当即就抄起了桌子上的一盘烤rou,又拿起了一杯果汁,气势汹汹的朝着雪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