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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如何能想到南蛮故弄玄虚,隐藏实力,还请陛下莫要自责,如今前方的战事要紧。” 他这一说,祥丰帝想起了正事,应道:“说的是。将军来信说让你自己护送兵符,冯郁已将兵符找出了,你拿了,尽快送至南疆。” 祥丰帝将锦盒递给冯郁,由冯郁转交给他,宁清收下,起身行礼道:“陛下若无别的事臣便先回府了,早些准备,好早些启程去南疆。” “也好。你去南疆也需要一些人马,可要朕拨给你?” 宁清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谢绝了他:“不敢劳陛下费心,府中现有人马已够,臣带一些就是。” 被直截了当地驳了好意,祥丰帝脸色僵了一瞬,看着他颔首,语气也有些冷硬:“说的也是,那你先回府安排去吧,切勿误了军机。” “臣领命。”宁清果断跪下行了礼,起身便走。 祥丰帝转过头瞥了他一眼,对冯郁道:“宁相的公子倒是有脾气,原见宁相忠心,将他儿子许给魏尧,以作掣肘,看来朕是失策了,他比魏尧还厉害,敢当面给朕脸色看。” 这样的情形,冯郁不知应对过几回,早已练就了驾轻就熟的本事。他只好一如往常地劝道:“宁公子骄矜惯了,或许不是故意的。” “随他去吧。朕懒得同他计较。” 宁清回府后便让陈春峦给他挑些侍卫,护他去南疆。 陈春峦安排妥当后,仍不放心:“只有十二人,会不会少了些?” “绰绰有余。”宁清自信笑道。 “那,要不属下一同前往?” “不用了,你留在帝都,继续盯着城外,若有必要时传信到东宫,太子自会处理。” “太子?”陈春峦惊讶道,不知怎会牵扯太子。 “太子也知情,到时候你放心找他。” 次日,朱御闻讯出宫,见了宁清一面,听他说及近日的事,倍感惊叹:“想不到那封信背后竟攀枝错节,你放心,你不在帝都时孤会看紧此事。” “有劳太子了。”宁清微微笑道。 “孤见你成婚后实在是忙,一桩桩事接踵而来,就未好好歇息过,如今还要去南疆乱地送兵符,此去险象环生,必要护好自己。” 宁清淡然一笑:“殿下放心,我又不上战场,不会有事的。” 太子是上朝时听祥丰帝提起才知晓此事的,宁珂承自然也不会不知。宁清临行前特意去宁府辞别,宁珂承晓明大义,心里虽担心却依旧让他去了,不过是再次嘱咐他小心。 原来宁清是不打算带上林荣的,可偏偏他与费添说话时不慎让他听见,便死乞白赖的,任他说什么都要去。 “上次公子说去南疆用不了多久便能回来,结果一去近两个月,这次南疆战乱,说不定要更久。”林荣凭着二十年与宁清打交道的经验,以及上次被蒙的悲惨教训,这次早已学乖,看破了他的伎俩,“可别说送完兵符就回帝都的话,以公子的性情,不等到战乱平息,怎会抛下公爷独自回来。” “什…”宁清被戳穿了心事有些尴尬,偏偏费添还一副狐疑的样子盯着他,嘴硬道,“你倒是了解我。” 无法,宁清最后还是带上林荣一同前往南疆,不过事先约法三章。 “话说在前头,此去可没什么好待遇,吃穿上不比公府,说不定何时缺了粮,你这身肥rou必要时还得拿出来用。” 林荣沉默了片刻,宁清以为他在犹豫,想不到他此次是存了心要跟着,无畏道:“不打紧,小的rou多,能多饿几日。” … 夜里,十二名侍卫整装待发,为赶路,众人皆是骑马。离开晏州三个时辰后,在天边微亮时到了昌州,在城中稍作歇息, 费添见宁清带着林荣要出去,问:“兰誉兄要去哪里?” “去昌州武司调兵。” 调兵?费添反应过来后忙跟上,与他一同前往。 起初宁清也疑惑魏尧当初没带上他,为何此次却要让他去送兵符,等出发前看地輿图时才恍然大悟。此去南疆途中要经过几个大州,皆是兵力充备之地,再加之庆州兵力不足,要虎符也是为了调兵。魏尧指名要他去,面上为了护送虎符,实际是要他在行路途中将兵力集齐,省去了来回折腾的浪费,以免误了军机。 天还未大亮,昌州武司的大门前只有两个守卫,昏昏欲睡的,等宁清和费添都到他们面前了,上下眼皮还在打鼓,费添看不下去,朝他们的肚子各戳了一下。 “谁,是谁?”守卫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他们三人时吓了一跳,随即想起来装腔作势,“你们是何人?大清早的来做什么?” 宁清瞥了他一眼,正视前方道:“传镇北将军军令,持虎符调兵,你们武司使呢,让他来见我。” 守卫们狐疑地相视一眼,心说这是哪里来的疯子,大清早的来这撒野。 宁清懒得与他们多说,取出袖中的腰牌给他们。 临行前朱御说是无官位在身,在外多有不便,便给了他一块腰牌,助他行事通畅无阻。 守卫拿过腰牌一看,金尊镶玉,团龙簇拥着一个“朱”字,朱乃是皇姓,能拿着这样的牌子,不是皇族也是权贵。两人霎时吓出了冷汗,困意早就散到九霄云外去了,忙跪地行礼,双手举起将腰牌奉还,求情道:“公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