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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世祖总在魅惑人心[重生]_分节阅读_27

    燕千绪略微垂了垂那浓密的睫毛,唇瓣微抿,忽而缓慢的回身,轻飘飘的伸手环住赵虔的肩臂,垫脚凑到人耳边幽幽委屈的说:“赵兄,你那儿顶着我了,疼……”

    第20章

    燕家人的性子,大约都是有点儿独的。

    燕相曾经是极爱他的正室的,怀孕的时候,燕相很是有些不让对方下床,成天恨不能抱着走路的意思,可这人死了后也就过去了,燕相又有了新的喜欢,对那新人也是百般的好,掏心掏肺的样子,似乎是要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新鲜劲儿过去,又来个新欢,这新欢一层层的往上摞,燕相自己一身轻松,也不觉得对不起谁,自己高兴舒服也就够了,管那些在后院日日盼着自己的人做什么呢?

    燕家大公子继承了这个‘优点’,对自己的东西,疼爱到骨子里,然而他比燕相好的是比较专一,专一到甫一出生就对其他人没有兴趣,成日逮着软乎乎的弟弟折腾,一面煞有介事的在看见弟弟不听话时下狠手教训,一面又恨不能把弟弟缩小了揣兜里,好时时拽着捏着,生怕别人窥了去。

    燕家大爷这点儿偏执的管教是出了名的,他眼睛里只看得到那个日渐长大的弟弟,看不到其他人,于是也未曾生出过其他心思,比如出去玩姑娘,或者在屋里头找大丫头上炕,他不想那些,也甚少自渎,好像只是想着这个让他cao心的弟弟就足够消磨日日夜夜的时光,也不管人家乐意不乐意,自私的很强硬。

    燕家二爷这边自然也是一样他也习惯于找寻属于自己的东西,那让他有满足感,于是囤积着不少漂亮石头,收集许多脉络漂亮的叶子,然后就是朋友,每收集一个狐朋狗友,燕二爷总有种又自由了一点的错觉,然而燕二爷的感情是很有限的,他总不能同谁都好,因此只挑了两个最好的放在左右,满足的不行。

    燕三爷这人拥有的不多不少,若是寻常人家的公子大概不会太计较,可偏生前头有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二哥,这下那性子里的独就扭曲了,硬是觉得自己被低看一等,要把属于自己的都夺过来!

    燕家人在某些方面一样的先考虑自己,其他人的感受那是其次,更何况是仇人呢?

    所以燕二爷燕千绪在笑着对赵虔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从不想自己这句话让对方心里波动多大,能产生多少涟漪和期待,那不是他的事情,他重生回来后,已经打算要正正经经的好好对自己,不愿意辜负这场多出来的人生。

    而赵家公子是心慌意乱的,他单恋这个人多少年,他自己都不记得,隐隐有要疯魔的劲头,可忽然的得了阿绪这一句,赵虔便疑心阿绪懂自己,是同自己刻意暧昧,是含蓄的表白。

    这一下子,赵虔脸上绯红,神色惊疑羞涩,一会儿惶恐,一会儿激动,正是这么个乱七八糟的复杂精神状态,又听见他怀里头的阿绪说话:“赵兄,你这样待会儿可怎么出去啊……这么容易有反应,别是任谁在隔壁叫你都能起来吧。”

    赵虔到底还是年轻,他和燕千绪同岁,痴长这么些年,心思全花在怎么挤兑燕千绪身边那些凑上来的狐狸精和男狐狸精,悄悄做的,默默做的,压抑着做的,本是什么都不图,什么都不求,可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任何不求回应的喜爱?

    “不、不是。”赵虔平时也是个稳重的少年,好像对什么都游刃有余,可此时他就是个慌慌张张的小子,平白长了一双极具威慑力的狭长眼睛,如今竟辜负了个透彻,里头铺满欢喜,欲丨望都得靠边儿站去,开始热泪盈眶,“只是……突然的,不知道怎么……”

    燕千绪低着头,显得脸蛋巴掌大,颊边飞着霞红,唇瓣被咬了又咬呈现出一种娇艳欲滴的瑰丽色彩:“那你也离我远些……我怕这个,赵兄你知道的。”

    这话燕千绪说的有些可怜,赵虔一下子感觉自己很不是人,那得是多混账的禽兽才会在刚经历了迷丨jian后的人面前做出一副想要强上的逼迫?!

    赵虔总是不甘心,可也把自己和燕千明那禽兽区分开了的,他比燕千明对阿绪更好,这是他蹭很自得的地方,现在他却差点因为嫉妒要破坏掉!

    这不行!

    “抱歉……”赵虔松开燕千绪,捂着头,笑的有些惶惶然的小心,生怕自己让阿绪对自己印象不好,解释说,“我一时情难自已……”

    这话其实只说了一半就又被燕千绪伸手捂住嘴巴,断了后头的半句话。

    燕二爷捂住赵虔的嘴后,眼里是有些闪躲的水色,他一面收回手,一面轻轻慢慢的说:“我又没有怪罪你,只是赵虔,我……不可以……”

    赵虔听到这里,已然是发觉了阿绪当真明白自己心意了,也清楚的听见阿绪的一句‘不可以’,他眼前一阵阵的发昏,不知是高兴的还是心疼的,他开始手足无措,对着这么一个心爱了好多年好多年的少年,一眼不见就要思念的漂亮二爷,退步了。

    “但这样子……可以。”燕二爷说着,牵起了赵虔的手指头,他有些习惯只牵人一两根手指,把人勾着,让人心动。

    赵虔什么都没说了,反握住燕千绪的手,第一回大大胆胆的握住,感受燕千绪手心的温软。

    这是非常合适在琴弦上舞动的手,手背白皙,骨节分明,一节节的像是最秀气的细细竹节,唯独指甲一片水粉色,连带指尖也染了一层红,美的极具观赏性。

    赵虔想这样牵着很多回了,但总也不敢,有很多‘不能’束缚着他,于是偷偷摸摸的只敢在阿绪醉酒后碰一碰,做那鬼鬼祟祟的举动。

    赵虔被打了一棒子又喂了个甜枣,满心里都是这些天阿绪暴露出来也喜爱自己的种种‘迹象’。

    他想阿绪前几日说做梦,梦到他们欢好,阿绪虽然害怕,但也哭着和自己说了,这难道不是一种暗示吗?

    赵虔还想阿绪受到了燕千明的欺负,第一时间也是来找自己,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阿绪对自己的依赖吗?

    他们竟是如此相爱,确又因为阿绪这般害怕不得见人,只能在这里牵牵小手,赵虔纵然不满也不满的有限,他愿意为阿绪的害怕埋单,而他们这样的关系也的确不能见人,那么哪怕是这样安静的牵手,他也知足了。

    赵虔忽然不再觉得自己亏了,他对燕千明的恨意一面达到顶峰,一面又感觉自己和阿绪是苦尽甘来。

    他拉着燕二爷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迷恋的,痴痴的,小心翼翼的。

    而被吻的人没有把手抽回去,任由对方拉着,又贴在脸上厮磨。

    燕千绪看着这样的赵虔,除了后怕,没有再多的感受了。

    赵虔是莫名其妙的如此爱他——反正燕千绪真是从未看出苗头,突然被上了,才反应过来——他怕自己方才要是不这样假意迎合一番,赵虔能在暴露后不管不顾的要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