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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年瞄了一眼腰封上无意识的手,稍稍侧头回道:“怕你小徒弟着急。” “他能急什么?”他稍稍定了心,随后突然意识到自己与沈延年的距离不知在何时拉近了,连腰都抱上了。 要命…… 但有一说一,自己的腰部肌rou和男神的大概差了十个卿玉,是每天撸铁都达不到的紧实度。 他小心翼翼地松开手,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两人到了养鸭庄园。 这地确实是个养鸭的好地方,地广草盛,天明水清,与楚家所在之地极其相似。不过此时的庄园早已人去楼空,连根鸭毛都见不着,更别说找到它们的饲料。显然,张不凡为了不让人查到千泽堂,把这里都收拾干净了。 无奈,楚将离只好先行取一些样本回去,看看能否在四翼蚬鸭的生长环境内找到这种多肽毒素的源头。 经过刚才那一手空手接白刃的绝学,他的手暂时废了一只,所以采样环节都交由沈延年进行。 两人一采就采到了大半夜,等回到家时整个院子静谧无声。然而客厅内依旧灯火通明,楚将离以为是两个小的睡前没把晶石灯熄灭,进客厅一看,原来是卿玉正支着脑袋在等他回家。 只听到些许动静,卿玉即刻醒来。他看到师父归来,再估摸了下时辰,马上有些生气地瞥了一眼沈延年,随后质问道:“师父,你怎么才回来?” “你怎么不回房睡?我与沈仙长去庄园采样了,想着一起过去也安全,就没知会你。”安抚了小徒弟,他又对沈延年道,“沈仙长,今晚你就睡我屋里,我与楚斯睡一块儿。时间不早了,我先把样本放到实验室。” 卿玉点点头,目送师父离开。 楚将离走后,客厅内只剩下他与沈延年二人。一想到两人一道在外那么晚才回来,卿玉心里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酸涩感。“沈仙长,师父手上有伤,不比仙门中人有了修为伤势好得快,他应该早些休息的,你不该由着他那么晚才回来。” “下不为例。” 卿玉:“……” 他一瞬间就被沈延年堵死了。 楚将离把样品放入冷藏柜后,哼着小曲儿回到客厅,正好看到卿玉与沈延年对立而站。客厅内的氛围有些僵硬,好像是两人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怎么了?” “无事。”卿玉打了个哈气,“师父,你手上有伤,估计明日我得整日陪你身边了。我先行去睡了,你也早些休息。” 楚将离抬手看了一眼,道:“好。” 卿玉走后,他问沈延年:“沈仙长还不去睡?” 却不想沈延年走到了屋外,默念了剑诀,随后道:“我有事,就不在这儿住下了,你早些睡。”没等楚将离回话,他御了冷棠就走。 楚将离:“……” 怎么说走就走啊,什么事这么着急? 等等,莫不是两人之间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但在此时,他也无暇乱做猜想,思绪又被疫情拉了回去。冲了个热水澡后,他很快进入睡眠,因为明日还有很多样本需要检测。 整个祁山停止使用四翼蚬鸭后,瑜泽连着三日没有增加新的病患。不过楚将离的研究也没有任何进度,因为那晚与沈延年一道取来的样本里都未发现那种多肽类毒素。 如此一来,对于疫病的了解不得不进入停滞期。 期间,段广士与稚辛前前后后来了多次,皆是问疫病进展的。在得知毫无进展后,他们也没催促楚将离,转身便走。 又过了一日,研究没有任何进展的楚将离整个人都不是很好。他的大脑内似乎有一团黑线,就跟他的发揪一样,剪不断理还乱。 这日下午,他正抱着半个西瓜坐在前廊挖着吃,脑子里想的全是疫病的事情。就在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嚼着西瓜rou时,他眼前突然掉下个庞然大物。 紧接着“哎呦”一声,那个庞然大物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正在吃瓜的某人差点被吓得瓜都没抱住。 紧接着,沈延年御剑而下,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身前,用眼示意了地上这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 楚将离瞥了一眼,只见这男人约莫五十左右,右脸颊靠近鼻子处生了一颗大痣,痣上还生了一根毛。“这谁?” “张不凡。”沈延年淡淡道。 楚将离闻言,直接把手里的奢侈品西瓜扔了。“张不凡?!”就是这狗东西害得自己反复折腾了好几日。 一时气不过,他对着张不凡就是一顿揍。 沈延年面色略有异样,注意力全集中在楚将离揍人的力道上,还不由地挪开了两步,任其先行泄愤。等到楚将离把张不凡打得鼻青脸肿后,他才淡淡道:“差不多可以了。”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张不凡欲哭无泪。这仙君明明说好不会把他怎样,结果把他带到这来,转头把立下的承诺给忘了……果然只是看起来不会骗人而已。 “狗东西!”楚将离吃了西瓜才降下去的火气,这会儿又全冒上来了。在卿玉面前,他要兜着架子,但在沈延年面前,他觉得不需要。 张不凡抖如糠筛,赶紧求饶道:“仙君请饶命,公子请饶命,是小人无知贪财,将疫病传给了那么多瑜泽乡亲,小人知错了,求二位饶命。” “我没打死你已经是最大的仁慈!”楚将离指着人骂道。有时候力气大也不是件好事,打人了还得小心翼翼,就怕一耳光把这人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