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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男主他不好攻_分节阅读_16

隶属于朝廷的一处情报机构,凌王与寒王素来不合,但也不会蠢到大街上派人来射杀死对头儿子吧。不管怎么说,刚刚梁煜救过他。但因为对他的痛恨,沈砚如何也说不出感谢的话。正准备离开,那二楼的绿衫姑娘一跃而下,显然是没追到人,只是冲那几个大汉厉声道:“你们还不快让开,是想再吃本姑娘拳头么?”几人面面相觑,知道不敌她,只得讪讪离去。“公子,路清了。”绿衫姑娘走到小轿边,朝小窗对里面的人道:“公子受惊了。”“无碍。”里间人清润嗓音传来。绿衫姑娘一挥手,轿夫抬着小轿晃晃悠悠的走了。这时那小轿窗口伸了只手,掀起了半边帘子,正离开的沈砚不经意一眼望去,整个却被雷劈似的一下震住。眼见那小轿越来越远,沈砚猛然惊醒,疾步追了上前。最终小轿在一处花楼前停下,沈砚停了脚步,看着一个身形修长,着月白长衫的年轻公子从轿里下来,与那绿衫的姑娘进了小花楼。那模样,赫然与死去的钟意一模一样!沈砚表情僵硬,瞪着那人走进大门,不由抬头看去,梁上挂着的扁额写着玲珑阁三个大字。竟是个烟花之地。玲珑阁他听说过,知道是京里最有名的青楼,但他怎么也没想到,里面竟有个与钟意长相如此相似之人。但他知道钟意已死了,他亲眼看着他在刑场上被千刀万剧。但他还是抬脚跨步进去。刚到门口,一个着浓妆的中年男人扭身挡了去路,“公子,咱们玲珑阁还没到开张的时间呢,公子还是晚上再来吧。”沈砚眉头微蹙。又转身离去。看见门外站着的梁煜,他脸色惨白了几分,逼近上前,低声问他:“那个人样子你看见了么?”梁煜深深看了他一眼。o他自然是看见了,也知道这人是谁。白若飞,本书的另一个男主。一个可悲的替身。看他脸色不太自然,沈砚心中却突觉痛快无比,看见一个与钟意如此相似之人,只怕对他来说,是备觉煎熬吧。沈砚却笑了,这实在是一个很好的折磨人方式。于是到了这晚的时候,沈砚又出了王府,自然又带上了梁煜,他不想见这人,他偏偏就要带他来。二人进了玲珑阁,沈砚令老鸨将楼中所有小馆叫出。这时才知那与钟意相似之人叫白若飞,本是个官家子弟,却因为父亲身犯重罪,被官卖到此,刚到玲珑阁不到半月,如今还是清馆。“鸨哥儿,小王要带他走。”沈砚没多废话,拿了五千两的银票一扔,老鸨不敢得罪他,连忙叩谢。办理好手续,白若飞跟着他下了楼,连那贴身的丫环青虹也在。“小王爷之恩,若飞没齿难忘。”白若飞神情激动,在地上叩谢连连,沈砚一时恍惚,握着他的手不放,“你可愿随小王回府?”白若飞飞快看了他一眼,脸色红了红。“小王爷救若飞出这火坑,今后就是若飞主人,自是一生相随。”沈砚叹息一声,脸上多了丝笑。亲自扶起了他。沈砚捉着白若飞的手,他也未挣扎,沈砚又笑道:“小王对若飞一见如故,若飞莫与我生疏了,叫小王墨白便可。”白若飞一脸受宠若惊。虽早闻他性情温厚,但初相见便如此诚心相待,实在难以置信。沈砚又拉过一边的梁煜,“若飞,这位是小王的五夫人也是曾经的大理寺梁少卿,你与他认识认识”白若飞楞了下,抬头看向梁煜。“若飞,自是听过夫人名讳”当年名满京都的双榜状元,铁腕无情的刑部大臣,却因一桩错案而被革职后嫁于寒王府。这等传奇之事,最受坊间八卦之徒所爱,谁人不晓?沈砚斜睨看向梁煜,见他果然面色不佳,顿时心中痛快,自觉带白若飞入府是个极好的主意。虽是他答应钟意不取他性命,但要什么也不做,不让他吃些苦头,他实在意难平。所以他要叫他日夜寝食难安。粱煜自是看出他带这人回去,只是为了折磨他,可惜他并非原主,对那死去的钟意有些遗憾惋惜,愧疚之心并不浓厚强烈,对他精神上的折磨自然没什么大用了。不过沈砚想看见他痛苦的样子,他自然是要表演出来的。几人各怀心事,回到了王府。白若飞一进寒王府,就引起了一阵sao动。必竟他与钟意的脸太相似了,而钟意与小王爷的关系亲厚,府里人都认得,一时全都蜂涌而来看热闹。“管家,去将春暖苑隔壁的水云居打扫出来,若飞就先住那记着了,以后白公子所有吃穿用度都要最好他想要什么,可直接问帐房提请”沈砚叫来了管家,亲口与他吩咐。管家看到白若飞的脸时,脸上闪过惊讶之色,但未多嘴,一一应下,就吩咐下人忙碌去了。心中则暗自嘀咕,小王爷竟找了个与钟大人一模一样的人,还故意让他住在了五夫人的隔壁,却又并不给个名份,不知是何用意。“若飞,你才来府里怕是不熟,小王带你四处走走吧。”沈砚嘴角含笑,如沐春风,一幅所有人熟悉的温厚模样。白若飞眼睛湛亮,红着脸点头。梁煜看这二人勾搭火热,想来不需要自己做这电灯泡,便想默默退下。哪想刚一动,沈砚就眼尖的看见了。“梁少卿想去哪?”沈砚神色一冷,叫住了他:“日后若飞住你隔壁,你们便是好兄弟,怎么也要多走动走动才是,就跟着吧”白若飞眉头微敛,朝梁煜多看了几眼。梁煜只得无奈跟上。跟在背后,一边观察着沈砚,这个人看似温厚,其实内心极冷,就不知他与这白若飞的故作亲昵,只是为了刺激他呢,还是在自欺欺人拿他当钟意影子?沈砚带着白若飞游完了整个王府,一路都握着对方的手,叫无数下人看见,消息自然很快被传播出去。所有人都知道王爷有了个极宠的新欢。晌午用膳之后,便带白若飞去到了他的水云居。路过隔壁的春暖苑时,却见绿娇和见柔正前来,绿娇手上捧着一根藤条。她恭敬的朝沈砚福了福,禀道:“王爷,已到受罚之时。”绿娇和见柔名为伺候梁煜的女婢,但府里人都知道,他们是王爷派去每日给他受罚执行的人,所以一见这二人前来,下人无不流露同情,或是一脸看戏。

    第144章男妾难为(4)

    绿娇禀明之后,见主人未语,一挥手,两个大力的侍卫便上前将梁煜一下按住。梁煜昨日在船上服药,身上外伤和丹田都已恢复。被两侍卫一按倒,梁煜就已暗中打开护身罡气,绿娇嘴里道了句:“五夫人,得罪了!”说着,手中的藤条便已落下,一边的见柔则数着数。这绿娇虽是女子,手上力气却是不小,想来也是个习武之人,梁煜虽已开护身罡气,藤条打在背上力道不至伤至肺腑,但那皮rou之痛却是免不了。白若飞在家时,也不过是个娇贵公子哥,看见这一幕吓得缩进沈砚怀里。沈砚揽着他,伸手在他背上轻拍,目光却忍不住落在梁煜身上。早上回来时他面色如常,这会儿挨了十几藤条下去,脸色又开始泛白了。即使连着这许多日,他日日受刑身体也已不堪承受,但却从未出声求饶过。他欣赏他的这份硬骨,却又恨透了他这傲气。当初钟意被下大狱,他捧着厚礼前去求他从轻发落,但那梁少卿谁的面子也不给,眼里只认国法不认身份。在朝堂也敢顶嘴皇帝的人物,不知变通不懂世故,入朝以来就是个独行侠,不亲党派不近同僚,过度清高便让人可憎!但凡他有点人情味,钟意与他也不至于变成这样。所以这是他自找的!他就是要狠狠挫了他这傲骨!“四十四十八四十九五十”见柔随着绿娇藤条打下,一个一个的数着数,到了五十时,绿娇终于收了手。梁煜感觉昨日吃药恢复的后背,今日又变得火辣辣的了。绿娇执行完闭,来到观望许久的沈砚面前:“王爷,五十抽已下,不知今日是否还要加刑?”沈砚看向梁煜,他垂着头匍匐在地上,看不到表情。只看见他后背衣裳隐隐透了些红。沈砚微蹙眉,正准备开口。依在他怀里的白若飞吓得抱紧他手臂,颤着声道:“王爷五夫人不知犯了何罪便是有错,也已受了罚,若飞实在不忍心再见他受这苦头王爷宽仁,就别再加刑了吧”沈砚挑眉了下,低头看着他笑了声。“若飞可真是善良。”他瞪向那匍匐着的梁煜,冷声道:“今日看在若飞面子上,加刑就免了吧!现在自己滚下去!”说完,揽着白若飞推开了水云间的大门。绿娇和见柔执行完,转身就走。梁煜站起了身,看着沈砚与白若飞相携进门,眼神渐渐变冷。亦面无表情回了春暖苑。所有人都知道,小王爷带回来的白公子,如今正得王爷盛宠,虽是没有名份,但小王爷对他可谓是如珠如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摔了。只要白若飞要的东西,沈砚无不满足他,俨然已成了女主人一般的存在,连他身边跟随而来的婢女青虹,也跟着鸡犬升天水涨船高,在府里也无人敢轻视。而与之相对的,自然就是五夫人在府中越发尴尬的地位。此时正值金秋时节。王府花园里月桂飘香,金菊满园。刚近未时,绿娇便捧着一块结实的竹板前来,立于沈砚身侧的梁煜便知道,又到每日受罚之时。梁煜被两名壮硕侍卫制住,绿娇便拿了竹板开始抽打。梁煜垂下头,一直闷声不吭。比藤条更结实的竹板,抽在背脊之上,板子与皮rou之间发出啪的一声响,叫依在沈砚怀里的白若飞听得心惊rou跳。他手里揪了朵菊花,拽得细卷的花瓣碎落在地。“王爷你叫绿娇jiejie轻些力气吧这声音听得怪慌人”白若飞伏在沈砚肩膀,小声的央求着。沈砚没动,眼神则死死盯着地上受刑的人。白若飞还要说话,沈砚拍拍他,声音沉了些:“这人有罪,若飞不必为他求情。”白若飞便再不开口。待绿娇五十竹板抽完,看着梁煜背上染血的衫子,沈砚眼神黯了几分,却是一俯身,伸手抬起他下巴。见他脸色苍白一片,沈砚冷笑一声:“钟意被凌迟三千刀,小王只是抽你板子已是手下十分留情,我要你每日挨五十板子,直到凑够了三千数,必让你终身记住这教训,梁少卿,你可有不服?”“草民自是心服。”梁煜一阵苦笑。这古代酷刑严峻,比起被千刀万剧的苦主,只受些板子确实已算轻松。只是,这全叫他代人受过了。他又该找谁讨?三千数一过,他便再不欠谁什么了。“呵!你知罪便好!”沈砚对他的回答满意,却又不满意,他这样配合顺从,甚至让他连找茬的余地都没有。他只是为了让自己心中好过吧,可他却心里不太好过了。沈砚总想在他脸上瞧见些别的反应,可似乎总是失败。正心中烦躁,怀里的白若飞忽的扯了扯他的袖子。“若飞,怎么了?”沈砚收敛了情绪,低头温言相问。或许是因为对钟意的遗憾,他才将所有情感全倾泻在了白若飞身上,明知两人只是皮囊相似,灵魂不同,却还是这么做了。只为了让自己好过些,只为了让梁煜不好过。“没什么,就是刚刚路过那荷园,想着如今秋高气爽,这时候吃莲藕最是适合了五夫人不是颇擅厨道么,若飞便想劳烦他去采些莲藕来,做些凉拌莲藕什么的,清爽可口王爷这两天不是胃口不太好么,吃点开胃的一定不错”白若飞一边央求着沈砚,一边目光落在梁煜身上。他期待着看他愤怒,求饶,或者些别的什么反应,但是什么也没有,依然低垂头,眼里便浮了丝鄙夷之色。初进府时,他对这个曾经名满天下的才子还颇有些惋惜。可如今,却见他不管小王爷让他做什么,从来不曾反抗埋怨,哪有当初他想像的梁少卿所该有的风骨,想来都叫这小王爷磋磨得没了。如奴才一般听话,终是叫人瞧不起的。可要说小王爷对他只有恨,却又不尽然,小王爷每每与他在一起,总要叫这人当个电灯泡,嘴上说着是为了折磨他,可眼神却总似被勾了去似的。白若飞便觉得小王爷对他的态度始终是有些暧昧的。“若飞真是体贴,你这么一说,小王倒是真想吃这莲藕了。沈砚温柔的抚着白若飞的柔顺长发,嘴角若有似无的掀起。这白若飞与钟意皮相相似,灵魂全不相同,只不过是个低劣的膜品而已,这折腾人的法子倒是不少。倒是正如了他的意。“梁少卿听见了?就去前面荷塘里,采些莲藕吧,晚上本王想吃你亲手做的全藕宴”沈砚说着时,就见梁煜抬起了头,他恭敬的答了声:“是。”沈砚本是有所期待,听见他这么听话的回答,顿时又觉无趣。梁煜精通厨道,他也是在半月前才发现的,那日他难得心情好于是只带了白若飞出府游玩,回来路过春暖苑,竟被里面传来的菜香吸引。才发现梁煜竟趁他不在,就一个人逍遥的在春暖苑里自己偷偷开小灶!他这才发现,这梁少卿并未如在他面前表现得那么表里如一。而且那手艺堪比宫中御厨。着实叫他吃了一惊。吃上一顿就馋得白若飞每日求着他来让这人帮忙做饭,沈砚虽然觉得君子应当远庖厨,但是这个人是梁少卿,他自然就应了。梁煜未看这两人,挽起了衣袖收拾利索,拿了一块铁锹直接就下了那荷塘之中。梁煜生平也是第一次干这挖藕这种活。但他想来应该不会太难,无非是些体力活罢了。此时塘里水已干了大半,但湿泥依然深厚,一下了地就被陷入没过了膝盖,淤泥深至大腿一半高,他拿着铁锹挖了几根藕,就已感觉到自己轻忽了。这活当真极费力气。尤其他背上刚挨了板子,这般要不停的弓腰再直身的劳作,牵动着背上的皮外伤,一时疼得冷汗涔涔,便是身负深厚内气,竟也有些受不住了。但要他去求岸上两个亲亲我我的狗男男,他自是做不出来。“王爷,你晚上想吃全藕宴,可是我看五夫人这挖藕的速度,王爷怕是不够吃的要不,若飞下去帮忙吧”白若飞站在荷塘岸上,看着梁煜在淤泥里,脸上浮起一丝怜悯。“下面这么脏,小王怎么舍得让你下去?”沈砚搂着他紧了些,一脸怜惜之色,一边催促着下面塘里的人:“五夫人听见了?这天快黑了,你可别让小王饿了肚子空等太久”梁煜充耳不闻,忍着背上僵痛,咬着牙颤着腿在淤泥里最终挖出了十条长长的莲藕来,一边暗自咬牙,便是这两人是头猪,也该够吃了!等到梁煜做完了一大桌沈砚要吃的全藕宴,天色已彻底的黑了下来。梁煜端上最后一盘藕夹放上桌,白若飞眼睛放光,转头看向沈砚央求:“王爷,五夫人手艺果真了得,看他也有些累了,你就让他先下去休息吧”沈砚朝粱煜看了眼,发现他脸色白得吓人。“行了,你先下去吧。”沈砚皱皱眉,终于开恩,摆摆手。梁煜嘴角一撇,扯下围裙转身离去。

    第145章男妾难为(5)

    回到了隔壁的春暖苑,小院里空无一人,乌漆抹黑的一片。粱煜也未点灯,脱了外套在床上吃了些药,打坐调息了一会儿,身上的疲倦才消了些,感觉到肚子里有些饿,但却没胃口。干脆就倒床上睡去了。沈砚陪着白若飞吃过晚膳,离开时经过春暖苑的院子,不知怎的朝里看了眼,发现里面黑漆漆一片。脑中闪过梁煜离开时苍白的脸色,皱皱眉,沈砚忽的问了句:“五夫人没用餐?”立于门外的绿娇,连忙回道:“似乎不曾。”“去弄些饭菜。”沈砚眉头一沉,说着推门而入。绿娇眼带惊讶,慌忙应声去准备了,见柔则提着灯笼立刻跟了进来,快步到了卧房门前,轻叩门:“五夫人,王爷来了。”梁煜因为太累,一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听见敲门声,还以为是在做梦,含糊的应了声。见柔听里面没有反应,正要再叩门,沈砚直接推开卧室门进来。见柔跟了进来,将房中蜡烛点上,黑漆漆屋里才终于有了光亮,沈砚在小圆桌边坐下,见柔见桌上茶水冰冷,急急又退出了房去准备热茶水。“王爷这么晚了有事?”这动静终是弄得梁煜醒来,睡觉中被人吵醒过来,加上身体又疲惫得慌,梁煜的语气十分差。沈砚敏锐的察觉到梁煜话中的火气。他挑了挑眉,还是第一次在粱煜身上看见了一点别的情绪。“听说你没吃晚餐。”沈砚坐于桌前,自己倒了杯冷茶饮下,看向神情阴郁的梁煜,扬唇轻笑:“五夫人要是饿死了,传出去了还会让人以为我寒王府吃不饱饭。”梁煜这时实在没精神与他演戏,没理沈砚自说自话。但听他这么一说倒是真觉得有些饿了,兀自坐在桌前,抓了盘中几块绿豆糕吃着,就着两口冷茶喝下。“在下吃饱了,王爷请回吧。”梁煜吃了几块糕点填了填肚子,就开始赶人。“你在赶我走?”沈砚瞪圆了眼,他一把伸手抓住梁煜的手,怒道:“别忘记了你在跟谁说话!”梁煜头痛的揉了揉额角。他在心情差的时候,耐心真的不能算好。但这小王爷非要这时候来滋扰他沈砚难得发好心,关心关心他的胃,结果这人不感激就罢了,还一直没好脸色,不禁气恼,捉着他的手拽了下,“小王与你说话,听见没?”“小王爷还要说什么!”梁煜起床气彻底爆发,顺势拽着沈砚的手,将人一扯就压在了桌上,手掌贴在他颈间,逼近了眯起眸冷声道:“每日变着法子折腾我还不够,连睡觉也不放过我?要不要直接来我房里监视着?”沈砚在他面前向来俯视惯了,这人对于他的惩罚也从未表现过反抗。甚至让他偶尔会产生错觉,觉得过去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刑部吏官不过是徒有虚名。梁煜这突然暴发的怒火,还有那满身的骇人气势,与平常逆来顺受的形像大相径庭,竟是一时吓得呆住。“你,你干什么”沈砚被压在桌上,结巴着瞪大眼看着梁煜。只是觉得梁煜的眼神竟让他有些害怕。“干什么?”梁煜瞪着他,“这话该我问你,小王爷还想用什么手段对付在下,倒不如一次说完”“我什么”沈砚一时脑子没转过弯来。“王爷”绿娇的声音突然传来,沈砚吓一跳,一把推开梁煜站了起来,转头看见绿娇手上提着食盒,正瞪大眼看着两人。“梁少卿,你竟敢对小王无礼!”沈砚回过神,才红着脸瞪了眼粱煜。绿娇见小王爷嘴上责备,但并未要她惩罚他的意思,笑了笑便进来布菜,见柔又准备了些热茶与酒水进来。桌上除了几碟精致小菜,还有梁煜之前做的一些藕。看着满桌佳肴,梁煜却是没什么胃口。眼神探究的看向沈砚。白日里联合着那白若飞可劲的折腾他,现在摆这符假意关心的嘴脸,不觉得可笑?所以他又想做什么呢。不会是想给他玩棒子加糖的招数吧。这招对他没用!“看什么?不是说没吃东西?小王特意让绿娇给你准备的东西,你可别不知好歹。”沈砚也不知刚刚怎么要走进来管这闲事。“没胃口。小王爷可以走了么?”梁煜心情恶劣,语气冷了几分。旁边侍奉的绿娇和见柔,听得倒抽了口气。齐齐朝梁煜瞪去。这个人是疯了吗,竟敢用这种语气与小王爷说话!怕不是白天打板子打傻了吧。沈砚脸色彻底觉了下来。原来刚刚不是错觉,他是真的在赶自己走。“别忘记你的身份梁少卿,你现在是小王的五夫人,便是我要留在你房里,你也不能拒绝小王。”虽是生气了,但沈砚还没发作,将面前几碟小菜推到他面前,命令着:“小王时间宝贵,快些吃点东西!”梁煜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这小王爷这是闲出病来了不成?他不再说话,黑着脸扫光了莲藕之外的所有小菜。沈砚看着他带着怒火的吃饭,突然却是笑了。这一声笑让两个侍女不约而同看来。梁煜只觉得这小王爷有病。“莲藕怎么不吃,你辛苦挖的,不偿偿?”沈砚莫明心情很好,比起他平常逆来顺受的样子,他觉得这样的梁煜看着更顺眼了些。“吃饱了。”梁煜放下筷,喝了口热茶润了润喉,“王爷还有事么?”又在赶他走。沈砚眉头一挑,他应该与自己一样,一样的讨厌彼此吧。可惜,他就想看他不痛快的样子。沈砚起了身,朝绿娇看了眼,“小王今晚就在此留宿,收拾了东西就下去吧”两个美貌侍女惊得瞪大了眼。看了眼他又看向梁煜。小王爷不是讨厌五夫人吗,怎么这是突然要临幸他了?二人心中再好奇,也不敢问出口,只是迅速的收拾桌上东西,安静的拉上房门退了出去。梁煜盯着小王爷,简直是今日迷惑大赏。“怎么,你很吃惊?”沈砚本来没想留下来,不过是一时兴起进来看看他,结果这人的态度弄得他反而起了兴趣。既然这样会让他不痛快,他当然就要留下了。“梁少卿好像一点对自己身份没有自觉,要小王提醒你么?”沈砚看着他古怪的表情,以为他在害怕,心情更好,逼近了几分:“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娶你来王府做男妾呢?”梁煜皱眉,还能为什么,无非是为了折磨报复原主呗。沈砚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因为你是钟意喜欢的人,所以我不会允许你娶别人,我会替他独占你,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现在,你明白了?”梁煜确实有些吃惊。“那你之前在船上还”梁煜实在怀疑这人嘴里的话,有几句是真的。“那是为了让你难堪,但你真以为我会让别人碰你?”沈砚冷笑一声,一把捉住了他的手,眼神阴沉了几分:“那日张朗摸了你小王第二天便让人废了他一只手日后他看着你该躲着走了”梁煜眉头一跳。这小王爷果然如他所预料,是个面热心冷的主。沈砚脸色很快恢复如常,脱了外袍就躺到了梁煜床上:“因为钟意,你我彼此仇恨,放心吧,小王不会动你。”起码现在他没这种想法。就是想让他不痛快而已。失去钟意,每晚他都失眠,他这么痛苦,始作俑者的梁煜怎么能轻松好过,当然要陪着他一起痛苦。梁煜看了半天,发现这小王爷果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嘴角冷冷一撇。他都不怕,他又有什么怕的。真发生什么,吃亏的也不会是自己。梁煜吹了蜡烛,摸黑上了床。沈砚虽是这么说,但还是第一次与人同床共枕,一时还是紧张不已,在被子里直往着里边拱,生怕挨着了梁煜。梁煜根本没心情管他,一上床沾着被就很快再次睡着了。沈砚绷着身体没一会儿,最终还是松懈下来,心中暗想,刚刚一定只是意外,这人不敢对他无礼,便也安心睡着了。从钟意死后,沈砚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更没有做过梦,今晚却意外的做起了梦,梦见的还是死去的钟意,但梦里钟意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着他笑。早上醒来后,沈砚忆起这梦,一时恍惚。他起身来到门口,便见梁煜在院里拿着竹帚扫着落叶。“钟意,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占有他你放心”沈砚看着梁煜扫动的身影,嘴里轻喃出声。他相信钟意一定也赞同他的做法。“做完了,一会儿陪小王出门!”沈砚走到院门前,转头看了眼梁煜,淡淡丢下一句,拂袖而去。梁煜头也没抬,继续扫地。快到中午时,梁煜才跟着沈砚一起出门,本以为是与平常一般的出门游玩,没想到今日却隆重了许多,不止乘的是华丽的马车,后面随行的还有十数名侍卫,这时才知小王爷是要去京都外的西林别苑。西林别苑是东凌皇赏赐给沈砚的一处休闲避暑的庄园。诺大的马车,坐着三人还嫌宽敞。梁煜来这世界这么久,平时还没机会出过远门,这时心情倒是难得好了些。

    第146章男妾难为(6)

    对于马车上依偎在一起的两人,也就当眼瞎看不见,专注于欣赏车窗外掠过的处处风景了。“王爷,听说西林别苑背靠燕山,王爷每年都会在那举行秋猎活动,今年不知道若飞是否有幸参加?”白若飞目光落在梁煜身上,话却是对着沈砚说的。昨晚沈砚留宿在五夫人院里,一早上就传遍了。所有人都在揣测这小王爷的心思。连他也看不懂了。“哦?若飞有兴趣?这有何妨,到时候你跟着去就是了”沈砚怀中揽着佳人,神色慢不经心,目光也在梁煜身上掠过。语气又多了几分落寞:“往年每到这个时节,小王与钟大人就会在西林别院苑狩猎三天,每次小王总要输了他,钟大人擅精骑射,京都无有第二,可惜”说到这又沉默了下来。白若飞脸色一下发白。进王府没几天,他就从下人嘴里得知,自己与那钟意容貌相似。偶尔沈砚也会在他面前提起,语气里带着欣赏与怀念。“王爷,逝者已矣,过度沉缅过去恐要伤怀”白若飞语气里带着几分失落,强作笑容的安慰着他。虽在府里十分受小王爷宠爱,但自知晓自己可能只是一个替代品,心情就再未释怀过,看见梁煜时情绪就更加不能稳定。沈砚凄凉一笑,未再多语。眼睛却死盯着梁煜,他平静的样子让他心中窜起了一股火。他忽的一声冷笑:“小王不过一时触景生情,忆起旧友,难免伤感,倒是不像某些无情之人,夜里竟能睡得踏实!”梁煜看着天上飞过的群鸟,对沈砚的冷嘲热讽全作了耳旁风。白若飞见小王爷怒了,连忙安抚。沈砚见他毫无回应,心中气恼,又忽的想起昨晚种种,想来这人所有顺从不过是装出来的快到黄昏时候,一行人终于到了西林别苑。这处御赐的山庄,恢弘阔野比起寒王府更甚,建立与于两坐座环山之间,湖泊小桥无有不尽,正是依山傍水绝美之地。别苑的管事一早就接到小王爷要前来的消息,早早的就已令人准备接应。但今年来的随同之人,却是多了两个陌生之人。不免多看了二人一眼。沈砚一落了脚,却并不先休息,反而兴冲冲的问着管事:“前些日皇上御赐小王的小虎,如今在别苑中养得可还好?”管事的连忙回答:“半年前小王爷将小虎送来,小的一直劳记王爷的吩咐,那小虎精心养着呢,如今倒是越发威风凛凛,不过,再威风的野兽到了小王爷面前,也要收敛兽性,俯首称臣”沈砚听得高兴,哈哈大笑:“好,小王现在就要去看!”梁煜抽了抽嘴角,这管事的拍起马屁真是顺溜。沈砚跟着管事一起来到了北园,迫不及待的就要见皇帝送他的小虎,东凌皇颇好兽斗,喜欢收集奇珍异兽,皇宫还有特设的一处兽斗场。沈砚从小时常入宫,也随皇帝受了些影响,在这别苑北园里也弄了个小型的斗兽场。管事从小接触小王爷,知他所有喜好,见他神色就知他想什么,赶上前命令下人伺候着,又让人去兽园里将关着老虎的两个大铁笼拉了出来。斗兽场里两只虎,一棕斑纹,一全身雪白。沈砚坐在高高的观台上,十分兴奋的抓着白若飞的手,炫耀的道:“看见了么,那是小王养的两只老虎”白若飞乃是江南人,还是头次亲眼看见老虎,一时吓白了脸。“管事果然养得不错,这才半年不见,这小虎已成猛兽了”沈砚眼睛放着光,盯着那白虎,兴奋道:“小王一早就知道这白虎非同寻常,早想看它们斗个高下”这小白虎当初是西凉女使,送于东凌皇的礼物,东凌皇见他喜爱,就大方的送给了他。说着,他冲管事招了招手,冲他低语了几句。管事一笑,应声而去。没过一会儿,整个别苑里的下人都来到了北园斗兽场。沈砚每年都喜欢玩这游戏,要与府里下人赌个输赢才有意思,今日又让人下注,筹码比往年的要多上几倍,一群下人十分兴奋的下注。“若飞,你要与小王赌么?”沈砚兴致勃勃。“王爷,若飞就不参与了。”白若飞看着那场中咆哮的两只猛兽,依旧脸色发白。沈砚一时失望,不过见他脸色发白想来害怕,也不勉强,还怜惜的将他往怀里带了带。想想又转头去看向梁煜,“梁少卿,你可要与小王赌?”梁煜盯着那场中两虎,也未见过兽斗,觉得有些新奇,听他的问话,若是平常必是不想理会,这时却突然回了句:“若与你赌,赢了又如何,输了又如何?”沈砚楞了下,本以为他不会回答。他眉头一沉:“你输了,小王今日要加你五十板子,你要是赢了,小王陪钱给你,五千两银子,还不满意?quot;梁煜眉一蹙:“若我赢了,不要银子。”沈砚听得一奇,心道他难道想要什么非份的要求。但还是故作平静的问:“你想要什么?”“满足我一个要求。”梁煜说完,也不管他转头指了指场上,“我赌那只棕虎赢。”沈砚正想问他要什么要求,更怕他提无理过分的要求,但他都抢先一步了,而且还是他不怎么看好的陈年老虎,沈砚心中顿时一松,多了许多底气。这家伙输定了,晚上等着他加赏的五十板子吧!“好!”沈砚一抬手:“小王就赌白虎赢!”后面围观的下人,全开始抢着下注。管事在他一个手势下,让人将铁笼拉开,两只虎从铁笼里跑出来,一棕一白,体型上差距不大,但气势上一个明显年轻气盛,一个老态龙钟。两猛虎都已饿了三天,正是饥饿难耐,如今一被释放出来,凶态必现,便是同类也压不住本来兽性,咆哮着在场下厮打起来。一时吼声震天,耳中俱是嗡鸣阵阵。“小王这白虎,果然气势威猛!”不到一柱香,那棕斑虎就被白虎一爪子在身上抓烂数条血痕,在剧痛之下愤怒的嘶吼,听得人心惊胆战。“梁少卿,你输定了。”沈砚难掩兴奋,转头看来,见这人神情平静,既不像其它人一样热血沸腾,也不像白若飞一般害怕。心中暗道果然是梁少卿。梁煜不予置评,只是一刻也不转目的盯着。场中白虎年盛,但显然没什么经验,一开始就进攻迅猛,似是吃了先机,但就像跑道赛场的人,开始跑得最快的,多数精力消耗得也快。那棕虎则耐心许多,身上数条伤疤就看出是老手,果然又过了半柱香,场下情势一下扭转,两虎扭打在一起,棕虎最终一爪子抓瞎了白虎的左眼。白虎吃痛难受,暴跳如雷,虎吼声震得场中人俱是心慌。白虎惧那棕虎之威,竟不敢再上前攻击,垂头丧气往入场的小门回去。“小白!你怎么这么没用!”沈砚见这一幕,生气的吼了声:“给小王回来,继续啊”受伤白虎消失在铁门后,沈砚气得转头瞪向梁煜。表情还有些不甘:“你这只是侥幸。不过小王会记得应你的事”梁煜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应了声。沈砚以前与府里下人也赌输过,但也并不曾生气,不知为何输给梁煜却是不甘。一边白若飞看出他心事,凑他耳边道:“王爷,这棕虎不识相,惹了王爷不高兴,实在该罚如今也快秋寒了王爷不如用它的皮做件大衣”沈砚一听,顿时笑了:“若飞说得没错,小王想起确实还缺双虎皮靴。”“若飞还想求王爷一事”听他附合,白若飞脸上笑意更动人,手指朝着那得意在斗场里咆哮的棕虎,“那虎脖子上的颈圈造型精致,若飞想求来送给呼儿,它一定会喜欢”呼儿是沈砚最近送他的一只狼犬。沈砚宠溺一笑:“好,都依你。”白若飞眨眨眼,又说:“若飞想求五夫人亲手帮忙去取”沈砚楞了下,眯起眸盯着白若飞。白若飞笑着解释道:“听闻五夫人当年曾是文武状元,想来诛虎不在话下,五夫人虽赢了赌局,可这棕虎却惹得小王爷不高兴,由五夫人来收拾了它,不是应该么?”沈砚眉头沉了下,转头看向梁煜。却见他没什么反应。不由问了句:“梁少卿,你可愿替小王杀虎取皮?”又想到之前自己废了他丹田,他要真敢答应就是去找死,若他诚心求他一次,他倒也可以放他一码梁煜未看他,却是站了起来,“王爷吩咐,草民岂敢不从。”沈砚脸色一沉,心中气闷。这人真是宁肯找死,也不肯求着他?他一把从腰间摘下随身匕首,冷冷道:“拿去吧!”梁煜没有看他,更没接他手中的匕首,直接从观台上跳下落到了斗兽场上。沈砚脸色又沉了几分。这人疯了不成?后面围观的下人也群声哗然,梁煜竟徒手就进了斗兽场。梁煜一跳下来,立刻就引起棕虎的注意,之前咬伤了白虎,血腥刺激之下它正兽性大发,看见有人类入场,更是发狂般朝他咆哮冲来。梁煜可不愿给上面的人表演马戏,只想速战速决。在那巨虎飞扑一跃而来时,双膝往地下一跪,并顺手拔出了发上铁簪,铁簪的锋利尖端在猛兽跃过头顶时,灌注全力划开了它柔软的腹部。台上的人看见巨虎朝梁煜扑去,全爆发出尖叫声。沈砚脸色铁青,拳头紧握。众人却只见空中一道血线迸射,巨虎扑倒在地上,虽腹部被大伤,却依然拼着余力朝梁煜嘶吼着,再次扑跳而来。梁煜一脚踢中虎首,棕虎撞在了斗场坚硬石壁上,发出了一声哀鸣,腹中肠肚血液全流了一地,倒在地上,再无法起身,一时又一阵哗然。梁煜下手时,铁簪上贯注了全力,势必给那猛虎致命一击,不至于多受折磨。所以巨虎撞在石壁,倒在地上四腿蹬了几蹬,发出了两声哀嚎后,竟就这样断气了。梁煜拽下了棕虎脖上镶着无数宝石的颈圈。他跃上了观台,一群人呆滞的看着他。梁煜将那染着虎血的颈圈递到了白若飞面前。白若飞本以为他要葬身虎口,没想到竟干净利落的就将那猛虎诛杀,此时周身布满杀气,一时竟吓得俊脸煞白。战战兢兢的接了过来,蠕动着唇说了声谢谢。沈砚终于回神,到底暗松了口气。这时才一双眼震惊的瞪向梁煜,他内力恢复了?“王爷,刚刚在下求的一个要求,现在就想兑现。”梁煜眼神平静,却让人无端端心生畏惧,不敢靠近。沈砚定了定神,努力平下翻涌的情绪,“你想要什么?”梁煜嘴角一勾,“没什么,手痒想打人而已。”说完看向那正抓着颈圈发呆的白若飞,骤然出手一掌劈了过去。白若飞始料不及,被他猛抽了一巴掌,大力之下被掀得摔下观台,掉进下面的斗兽场中。白若飞被打得眼冒金星,从地上爬起来,一转头就看见趴在地上刚死的大老虎,那地上的血还沾了些在手上,登时吓得发出一声惊叫。沈砚沉着脸,瞪了梁煜一眼。又命人立刻将白若飞拉了上来,白若飞面上又惊又怒,待沈砚扶来时,终于多了些底气,抓着他手,捂着脸神情委屈:“王爷五夫人他怎能这样王爷”沈砚眉头一沉,拍拍他的肩膀:“好了,看你身上脏了,小王陪你去泡温泉去去腥气”他也没想到梁煜突然发作,但他答应的事,还能在众人面前反悔么。只能委屈下白若飞了。白若飞脸色僵硬,看出他不愿多说,只得咽下怒火。被沈砚揽着离开,目光在梁煜身停留了几秒。梁煜并未看他,只是随意的将散落下来的长发重新用铁簪挽上。他自然没跟着去,独自回了小院洗了个普通的热水澡,弄净了身上血腥之气。换了身衣服就准备自己一个人去瞎逛会,刚一开门,门外就刺来一柄长剑,梁煜身形一偏,那剑险险削过肩头。青虹怒瞪着他:“今日你竟敢对公子无礼,本姑娘好好要教训教训你!”说完一剑又刺来。

    第147章男妾难为(7)

    “上有恶主下有恶奴,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梁煜嘲弄一笑,不屑与她纠缠,只一个手刀劈在青虹腕间,青虹手一麻。梁煜一脚踢飞落下的剑,叮的一声直插进院角的树上。“你,你说什么?”青虹失了剑,又被他嘲讽一通,涨红了俏脸,掌握成拳又朝他攻击而来,娇喝一声:“你这无耻之徒看我不削你的嘴!”粱煜倒也并不觉得跟女人不能讲理,但眼前这个女人显然是无法讲理的。怜香惜玉他也要分人的,显然眼前这个女人不在此例。所以他再次抬起手掌。正朝他扑来的青虹,隔空挨了一巴掌,一下摔在了地上翻滚了数圈。她骇然的爬了起来,瞪着他满眼惊惧,之前在斗兽场里她不过觉得这人是侥幸,如今这一对峙才知这人藏得太深。青虹不敢说话,捂着高肿的脸,逃也似的狂奔而去。梁煜扯了扯嘴角,这奴婢比主人总算识相点。青虹回到公子暂住的院子里,等了到快天黑时,白若飞终于回来,见她左脸高肿吃了一惊,“青虹,你脸怎么了?”青虹闻言跪在了地上,“公子,以后请离那五夫人还是远些吧。”青虹一路回来,都心惊胆战,粱煜隔空的一巴掌将她打得清醒,让她知道这人并非表面那般可欺,而且以他实力完全可以逃出这王府。为何还要留下每日受那板子之苦?想不通,才叫人害怕。白若飞脸色微沉:“是他打了你?”青虹苦笑道:“求公子听奴婢一言,日后莫要再挑衅他,这人,实力深不可测”白若飞扶起她,一边去找膏药递于她,又冷哼了声:“你怕什么?莫非是今天被他吓住了,我看他也不过是有些心计而已quot;青虹见他不以为然,心中不由暗急。“好了,我自会为你讨个公道。”白若飞今日平白挨他一巴掌,如今婢女又被打,心中正是气恨,如今却再忍不得了。将药往他手里一塞,就气匆匆离去。青虹看他这样,实在怕他莽撞,只好又紧跟而去。沈砚回到厢房准备休息,白若飞随后便跟来,还一脸怒气冲冲,不由惊奇。白若飞满心委屈,噗口通跪下:“若飞有事,求王爷做主。”沈砚喜怒不辩,淡声问:“何事?”“五夫人无故伤我婢女,青虹如同若飞姐妹,若飞实难忍受有人欺辱了她,还求王爷做主!”白若飞压下火气,一五一十的禀报。沈砚楞了下,又看向后面跟来的青虹。她左颊肿得厉害。沈砚蹙眉问:“青虹,果真有此事?”青虹看了眼白若飞,咬了咬牙,摇头道:“奴婢不过是撞到了墙,公子因怜惜奴婢才这般说法”白若飞一听,转头朝她瞪来。青虹却低头不语。沈砚见她神情有异,心中揣思,却并未说破,只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便笑道:“若飞,青虹既说是自己撞的,你也就别再多问了,下去吧”白若飞看了他一眼,满心不甘离去。沈砚见这一主一仆离去,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次日,沈砚叫上随行的侍卫,以及别苑的少数下人,组成了秋猎团队,进入别苑后面的燕山,因着是娱乐,所以他便拒绝了侍卫护随,只让众人各自玩去。“若飞,梁少卿,今日你二人谁猎的猎物更大更好,小王也可满足你们一个条件,如同昨日一般。”沈砚冲二人说完,一踢马肚就奔入了林中。白若飞握着缰绳,瞪向梁煜:“昨日之辱,今日我必讨回。”梁煜看也未看他,挥鞭抽马就疾驰而去。白若飞自觉被他看轻,心中气急,也跟着追上。这燕山面积广袤,本是皇家林场,沈砚虽每年来一次,但也从未将燕山探索完全,加上今年没了钟意,一进入林中就已心情低落。撇下两人就策马在林中狂奔起来。沈砚今日前来,心情与以往不同,只一股脑的在林里狂奔,见着了逃跑的野兽,拉弓便射,一路射下了三两只小兽,也没心情去捡。等离得大部队远了,四处安静下来,沈砚才终于勒停了马。正心中感伤,胯下的枣红马儿却是不安的原地乱转起来,沈砚回了神,正想安抚马儿,就听得前方一道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传来。沈砚心神一震。马儿受惊转头狂奔,沈砚一下从马上摔落下来,爬起来时那马已跑得没了踪影。沈砚刚定了定神,就听见后面又一声虎啸传来,他心中一震,转头看去,却见一只白虎正从密林里走出,弓起身子盯着他,做出了攻击的姿势。“小白?”沈砚吃了一惊。这白虎右眼瞎了,分明就是昨日北园那只么。何况这燕山从来没有过虎。白虎怎么从北园逃出来的?还是被有心人放出的?谁想害他?沈砚心思翻转,一边慢步后退,不敢惊动。那白虎一只独眼睁圆,毗牙咧嘴,鼻上虎须一颤一颤,一幅随时扑来的架势。沈砚手上弓箭掉在白虎脚边,自是拿不到,只能强作镇定,其实心中已怕成狗,他虽也习武,但不过会些三脚猫功夫,与那些大内侍卫不能相比,一边在心中暗揣,自己若要学那梁煜,能不能杀了这白虎?“小白,我也养了你半年,你不会想吃我吧。”沈砚说着笑,来降低心中恐惧,一边后退,左手则慢慢拔出悬在腰间的匕首。“嗷”独眼白虎先是跺着猫步,在他连退了几步之后,突然发出一声兽吼,四肢在地上一蹬就朝着他追来。沈砚知道人跑不过野兽,一咬牙,颤手握紧匕首跪于地上,等着那白虎扑来时给他腹下致命一击。哪知他因为紧张,未算计好距离,正当当的被白虎两爪子一扑就扑在了地上,成年虎一爪子拍到胸膛,一阵剧痛传来,只听见骨头断裂声音。沈砚心下骇然,求生本能之下,发疯的将手上匕首朝白虎眼睛捅去,白虎仅剩的一只眼睛被刺瞎,发疯的一声嘶吼,震得满山鸟飞兽逃。沈砚脸上被溅了一串血花,耳朵里嗡鸣阵阵,挣扎着从虎爪下爬出,但那暴躁受伤的白虎又一爪子扑来,锋利的虎爪一下抓在他肩背处。火辣辣的痛,以及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救命来人”沈砚忍着胸膛和肩背剧痛,拼尽全力才狼狈的从瞎眼的虎爪下逃出,疯狂奔跑,绝望的喊着求救声。那白虎双眼俱瞎,绕是如此,依然随着他身上一路滴下的血迹狂追不放,没到十米就再次将沈砚扑在了身下。白虎咆哮着一口咬在了沈砚一只胳膊上。喀嚓的一声骨头断裂脆响,沈砚一时痛得差点昏死过去。只想着,自己今日就要这样死去么。死了倒也好,他正好可以陪钟意去了。剧痛之中,却恍惚听见了一声冷笑,沈砚赫然睁眼,便见头上的参天巨树,树枝上站着一个人影,不是梁煜是谁。“梁少卿,救我”沈砚本是惊喜,张了张嘴刚喊了声,胳膊就被瞎眼发疯的白虎紧咬着狠狠一拽。沈砚痛得哭天喊地,那树上的人却竟只是看着并不下来相帮,沈砚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丧失了求生意志,耳中只听一阵皮rou撕裂的声响,竟是白虎将整个左臂拽了下来。一阵昏天暗地的剧痛袭来,沈砚彻底昏死过去。沈砚昏死了一会儿,又在疼痛中清醒过来,他挣扎着站起身,感觉到左臂巨痛无比,转头看去,见左边少了只胳臂,惊得差点晕厥过去。“我的手!”沈砚惨叫一声,身形一个踉跄,这一后退又撞到了什么东西。沈砚跌了下去,一抬头才看清是之前那撕咬自己的白虎,此时已口鼻出血气绝身亡,沈砚定了定神,抬头看去,树上已没了人。梁煜最终还是救了他。既要救他,为什么不早一点?竟眼睁睁看着他被虎扯下一左臂,是了,他定是报复他沈砚苦笑一声,看了看左臂伤处,虽是剧痛无比,但已经被止血处理过了,否则这样大出血他一定会死的。沈砚忍着心中惊痛害怕,一路朝着来处跑去。但因为来的时候心情紊乱,没有注意路向,而这燕山面积又广袤无比,他竟再次迷路了。前胸后背伤处的剧痛,时不时的传来,让他几欲昏厥,但又怕再引来豺狼野兽,自己又受了伤,可没余力再对付,只能忍受着痛六神无主的瞎跑。正心急如焚,前面林中传来了簌簌声响。沈砚心中一喜,大叫了声:“来人,小王受伤了!”下一刻,脸上的笑却是僵住。林中窜出十个黑衣人,皆是蒙着面巾,手上握着长弓,也不说话,一见他出现就搭弓上箭,齐齐朝他射来。沈砚脸色一变,转头狂奔。真是刚走了猛虎,又来了群狼,谁这么恨他非要致他于死地?但这时他没时间多想,只是拔腿就跑,但全身重伤的他,便是在求生意志之下,也很快便精疲力竭,最终被堵在了一处悬崖边。十名黑衣人追了上来,也不逼近,只是再次拉弓搭箭。

    第148章男妾难为(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