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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确实很顺利,孙老板在听了他们的来意并没有像老板娘那样戒备,而是麻利地给他们挑了两个相邻的房间。然后一边领着他们往里面走,一边承诺看完房付了钱就解答他们想知道的问题。 原本步行街里所有店铺规模都是一样大的,但是唯独这家旅馆不一样,进去之后才发现隔壁那块地也属于旅馆范围。老板说隔壁本来是属于他儿子的,但因为孩子还小他就拿来开旅馆了。也得亏面基扩大了一倍,不然就这点地方根本开不起来旅馆。 可即便如此,旅馆里也只有六间单人房,顶多能住下六个客人。毕竟每个房间都很小,连打地铺的位置都够呛,单人床又确实太窄睡不下两个人,不然还能试着两人一间挤一挤。 蔺云和景文泽以前都不是缺钱的主,看到这样的房间难免有些不适应。景文泽还好一些,他毕竟经历过好几次副本,运气差的时候根本没屋子住,蔺云就有些难以接受了。可是副本里条件差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只能克服自己的那点娇气,走过去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尽量让屋里环境好些。 老板站在门口指了指走廊尽头:“那边有个洗漱间,还带小浴室。不是那种澡堂子,就是平时家里的淋浴间,一次只能一个人洗,希望你们多担待。在我这儿住包三餐,食堂就是隔壁我老婆开的面馆,那边会提供准备好的套餐。你们也是尝过我老婆手艺的,保证管饱又好吃。” 蔺云听明白他的意思了,既然是准备好的套餐,那就不能自己点餐了。这也难怪,毕竟面馆里除了面之外还卖别的吃食,要是住户紧着小吃类的点一大桌,老板可不得亏死。 他和景文泽对这一点都没意见,老板娘手艺确实不错,几天之内应该还吃不腻。能省饭钱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他们也没资格要求那么多。说起来这家夫妻店还挺实诚的,这作风一点都不像其他副本里的那些周扒皮一样的NPC们。 看好房之后,两人就爽快地付了三天的房租。老板数完钱,脸上的笑容顿时更亲切了。他打发儿子去看大门之后,就带他俩进了景文泽的屋子,关上门开始小声说起祥明旅馆的往事来。 忙活这么久,总算步入正题了。 “祥明旅馆是咱们这里最老的建筑了,步行街一开始建造的时候,顺带着建了这个旅馆。”孙老板一脸回忆,“这旅馆之后一直平平安安的,从来没出过什么事。那时候咱们这整片步行街区域都很太平,就是客人比较少,好在日子过得很安详。” 蔺云觉得“安详”这个形容词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但他忍住了没开口打断。倒是景文泽,他耐心算不上好,听老板还打算絮絮叨叨就忍不住了,直接开口催他说重点。孙老板瞥了他一眼,也没生气,从善如流地省略了不必要的回忆。 “你们猜的没错,那场凶杀案就发生在祥明旅馆。大概在十年前,突然有一天祥明旅馆里死了个人。那人被发现的时候身上给人捅了十几刀,血流了一地,早就死透了。不过尸体不是在旅馆里被发现的,它被抛尸在了外头比较远的地方。只是在祥明旅馆里检测出了血迹,才知道第一案发现场在那边。” 孙老板说着说着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我这儿还保存着当时的尸体照片呢,那会儿大家胆子都挺大的,喜欢猎奇,看到凶案现场也不害怕,还到处传阅照片。后来也没意识到要销毁,就随便塞进抽屉里了。” 蔺云问道:“能给我们看看那张照片吗?” 孙老板也没拒绝,让他们稍等之后就匆匆出去拿照片了。没一会儿他捏着张泛黄的照片进来,那照片明显有些年头了,上头的画面都因为放久了没保养好因而有点糊。 光看照片其实看不出太多信息,只能确定死者是个男人或者平胸女人。身高年纪样貌之类的一概不知,因为照片上只有死者的上半身,还是没把脑袋照进去的那种。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一张局部照,只照了大部分的躯干,没有四肢和头颅。而且画面有点歪斜,左侧的手臂入镜了些许,右侧却连身体都没照全。 但这么一张照片上倒是清晰地记录了死者身上的伤口位置和大小,蔺云数了数,一共十三刀。 他对解剖之类的了解不多,也没学过法医知识,完全看不出来伤口有多深,所以也不能确定哪些是致命伤、腹部的伤口是否伤到了内脏。但是光看衣服上的大量血迹,就知道伤势肯定很严重。 “死者是男人吗?”蔺云问。 孙老板点头:“对,是个男人。” 但他没说死的是谁,蔺云询问的时候他也只是摇头,也不知道他是不清楚死者身份,还是清楚却不愿意说。 更多的消息就问不出来了,孙老板知道的也有限,可以看出来他几乎没有刻意隐瞒什么,能说的都说了。蔺云也不为难他,见问不出更多的消息便放他走了,自己则和景文泽一起对这家旅馆进行例行搜查。 这次的检查与上一回对祥明旅馆的检查差不多,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搜到。两人只好回到房间,打算把之前还没来得及分享和分析的线索拿出来讨论一下。 不过在研讨会开始之前,景文泽就恹恹地往床上一瘫,发起呆来,不知道在想什么。蔺云关切地问他怎么了,还当他是累了,结果却听他说自己这是在思考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