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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虫星去考研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41

    然而,他的承诺最终落空了。

    这场“加赛”使陆昀的膝盖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在竞争对手早有预谋的干涉下,他在快速奔跑中从高高的平衡床上当场跌落,不仅双膝重重跪地,支撑起身体的细嫩手腕也疼痛不堪。

    “哥哥——!”

    由于剧烈的痛楚,陆昀感到视线有些模糊,伏在原地急促地喘了半晌才勉强直起身来,看向正跨过大半个场地向这边狂奔而来的弟弟。

    他在跌落的一瞬间本能采取了应急措施,优先保护最为错弱的头部和腰部,并且因为体重较轻,膝盖处的伤势虽然看起来十分可怖,实际上受到的冲击力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大,但依然足以使皮肤细嫩的幼崽感到痛楚难当,

    小雌虫明明疼得偷偷吸气,却还是硬扯出一个笑容安抚着眼前的弟弟:“很轻的,一点也不疼。”

    陆暻目不转睛地盯着狼狈不堪的哥哥,虽然舍不得眨眼,眼泪却仍然扑簌簌地接连滚落,将陆昀刻意捂住膝盖不给他看的手背都打湿了。

    趁此机会抢先到达终点的雌虫同学就在这时赶到他们身旁,装模作样地惊奇道:“咦,受伤啦?”

    他看着陆昀指缝间露出的青紫伤痕,眼中闪过一丝显著的喜意,语气颇为感慨:“一次侥幸取得的胜利根本靠不住,你回家多做训练,就不会从器材上掉下来了。”

    这是在公然嘲笑对手徒有虚名、能力不足。

    被讥讽的陆昀还未作出反应,亲眼目击坏虫把哥哥推下平衡床的陆暻已经气炸了毛。

    他在极端愤怒之中竟表现出了上古虫族的应激行为,站在原地嗖的一声弹出了翅翼,带着整只虫瞬间浮空,直冲面前的几只坏虫而去。

    “小暻!”陆昀睁大了眼,看着弟弟像一枚小炮弹一样撞入那些虫中,还极为果断地出拳打歪了一只雌虫的脸,顿时顾不得剧烈疼痛的双膝,挣扎着站起身来:“小心你的手!”

    被打中的雌虫同学感到自己的乳牙似乎要掉了,当即含着一口带血的唾沫落下泪来,又痛又羞地捂住了脸,难以相信这只看起来又软又萌的小雄虫竟会具有如此强的杀伤力。

    ——而对方的哥哥竟然还在担心自己的脸会硌痛他的手!

    被打中第二拳的雌虫同学受到了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暴击,忍不住发出一声悲怆的呜咽,立刻红着眼睛准备回击陆暻,却被及时赶到的陆昀抓住了手,直接提着衣领丢到一旁。

    这场肢体冲突是陆家兄弟的单方面暴打,由于受到长期的体能训练,陆暻的各项素质比其他娇生惯养的小虫好了不知多少倍,他板着脸十分凶狠地捏着雄虫同学的脸,嗓音清脆地质问道:“谁给你的勇气推我哥?!”

    “谁给你的勇气欺负我哥?!”

    每说一句他就要恶狠狠地捏一把对方的脸,直到留下几道清晰的指痕才冷哼一声,将已经被吓哭的小雄虫扔开,有些嫌恶地吐槽道:“真恶心,我好像摸到他的鼻涕了。”

    说罢,陆暻蹲在地上随手掀起正在装昏的雌虫的衣角,黑着脸将指尖反复擦了几遍,这才再度伸手轻轻碰了碰兄长的膝盖,抬起头来轻声问道:“疼吗?”

    陆昀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余光注意到管理A班的责任教师正在不远处大步赶来,立刻站直身体挡在弟弟面前,十分平静地答道:“不疼。”

    被调取的室内录像到此结束,陆忱将指尖在扶手上敲了敲,无端地传递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竟使在场诸虫齐齐绷紧了神经,打起精神准备聆听他的意见。

    S级雄虫的行为十分双标,一边温柔地安抚着怀中仍在默默流泪的雌子,一边面无表情地直视着院长说道:“监控录像显示那只雌虫推了小昀,谁主动挑起事端应该很清晰。”

    “我要求按照初等学院的校规处理,将蓄意伤害别虫的凶手开除学籍、保留案件记录。”陆忱的视线从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陌生小雌虫身上一扫而过,冷静地陈述着自己的诉求。

    “校规确实如此,但学生们毕竟年幼,这只是小打小闹,算不得真正的伤害事件。”责任教师惴惴不安地向他瞥了一眼,却被吓得立即噤声。

    “没错,如果真要追责,那我家小虫也被您的幼崽伤得不轻,最多是互不追究。”站在肇事小雌虫身旁的一位军雌见无虫吭声,壮着胆子说道。

    陆忱想到方才扑进自己怀里含泪呼痛的小雌虫,对这蛮不讲理的双标言论更加生气,当即一声冷笑,从光屏上调出了校医的鉴定报告:“责任教师带着你的幼崽先进行了诊治,却把我的幼崽关在休息室里,但真实的状况是你的幼崽只受了皮外伤、我的小昀却跌坏了膝骨,很可能要面临漫长的康复期。”

    “你们把我叫到学院的理由是小昀蓄意打架、暴力伤虫,结果我只从录像中看到了自己的小虫崽被推下平衡床,而迫使他无端受伤的虫仍在振振有词地要求‘互不追究’,您不认为这太荒唐了吗?”

    S级雄虫抱着幼崽坐在小沙发里,利用双臂为怀中的雌子营造出一个安全、温暖的避难所,轻抚自家小虫的手十分温柔,俊美凌厉的脸上却极其阴沉,冷锐的视线像两把钢刀,直接刺穿了责任教师的伪装和谎言。

    “还是说,您认为我们一家很好欺负,所以不仅对幼崽造成肢体伤害、还要将他的雌父和雄父一并喊来羞辱?”

    ——那位教师在通讯中对叶泽疾言厉色,摆明了要打着“你家孩子打伤雄虫”的旗号欺负老实人,如果不是自己也跟着赶来,或许连雌君也要因为这无妄之灾受到牵连。

    毕竟,这个种族在涉及到雄性的事件上总是显得有些疯魔,谁知道还会做出什么样的魔幻裁决。

    陆忱想到此处,心中的怒气越烧越旺,难以抑制地散发出了强大的精神威压。

    来自最高阶雄虫的精神压制将室内诸虫同时攫住,一时间,院长室里无虫再敢出声,只能听见S级雄虫轻拍雌子脊背的细微声响。

    “您、您希望看到什么样的处理结果呢?”半晌,院长顶着许多道目光颤巍巍地问道。

    陆忱漫不经心地揉了揉陆昀柔软的发顶,十分“通情达理”地说道:“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虫,我家幼崽一共打伤了三位同学,其中有一只雄虫、两只雌虫。”

    他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雌虫家长,斟酌道:“我不要求院方将他们全都清退,尤其是那只小雄虫——虽然他品性恶劣,但我的雄子似乎并不打算与他计较、所以下手不重,我要尊重小暻的意愿。”

    一旁被雄父突然点名的小卷毛有些迷茫地抬起头,与看过来的陆忱对视一眼,立即再度秒懂了大雄虫的意图,于是若有所悟地将嘴里那句“我不是、我没有”咽了下去,乖乖站回到雌父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