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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钟思远垂着眼不动,他解释道:“不是酒,是葡萄汁。” 钟思远接过来,捏住高脚杯的尾端,质问一般:“你喝了多少?” 方知行慢慢回忆,钟思远唱歌的时候,自己似乎没怎么停过。他喝多了不上脸,说话也正常,看起来平静极了:“没多少吧,三杯。” 钟思远看向方知行手边的酒瓶。 方知行笑嘻嘻的说:“你知道的,我酒量很好。” 钟思远针扎了似的皱起眉,这句话里暴露出来的熟稔让他烦闷。他低头闻了闻那杯所谓的“葡萄汁”,更加坚定方知行喝高了。 宴会一直开到凌晨,散场的时候不少人都倒了。 钟思远把走路打飘的方知行塞进车,这人神智模糊,还以为上的是剧组的车,但口齿却格外清楚,字正腔圆的说:“麻烦送我去海棠花园。” 林曼曼在副驾上乐了:“方老师是醉了还是没醉啊,怎么听着跟念台词似的。” 钟思远少见的接腔:“念台词就是喝多了。” 醉鬼被钟思远的声音吸引,扭着身子凑过来看他,半晌分辨道:“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路虎缓慢发动,从酒店驶离。 钟思远不想说话,奈何方知行对他这副拒绝的样子司空见惯,自顾自的往下说:“看过《谋生》吗?你长得很像里面的男主角。哦,他后来拿了影帝。” 前排林曼曼和司机都笑抽了,钟思远脸色一沉:“开车不要笑。” 司机无辜躺枪,绷着嘴角忍的很辛苦。 钟思远命令方知行坐好,从扶手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喝吗?” 方知行乖巧点头。 钟思远拧开瓶盖,再次命令:“过来。” 方知行听话的贴近钟思远,瓶口挨到唇边,钟思远亲手喂给他。 小巧的喉结上下滚动,方知行啜饮着甘甜的水,黝黑发亮的眼睛却未从钟思远脸上移开半分。 钟思远放下瓶子,盯紧那双湿润的唇,方知行赤/裸的眼神催的他声音发沉:“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方知行轻轻舔了一下嘴巴,完全是沾水后的下意识,粉嫩的舌尖游戏般出现又躲起来,他被酒精摧热了心肠,熏熏然不知深浅的试探:“钟思远。” 钟思远眸色深重,答应道:“嗯。” 方知行说:“因为你长得好像钟思远。” · 路虎后排,方知行靠在钟思远身上呼呼大睡。 时间很晚了,钟思远让司机先把林曼曼送回去,再改道去海棠花园。好在两个地方相距不远,晚上车也少,大约五十分钟后,路虎驶入一片老旧小区。 小区上了年头,隐蔽性也不高,门岗像是摆设,车很容易就开进去。钟思远打量着周围环境,楼房虽然破旧,但绿化还算不错,早过了万家灯火的时间,却让人久违的感受到四面八方涌来的nongnong烟火气。 路灯昏暗,司机绕了一大圈才找到地方,车停稳后,钟思远说:“等我一会,我把他送上去。” 司机过来拉车门,主动说:“钟先生,我背方先生上去吧。” “没事。” 说着,钟思远勾住方知行的膝弯,把人背了起来。 盛夏夜里,两个成年男人前胸贴后背的靠在一起,其中一个喝多了酒体温升高,更他妈热了。 居民楼是多层没有电梯,楼道里的灯也坏了,钟思远摸黑往上爬。他惦着身上那点重量,轻飘飘一片鸿毛似的,想起舞台上叼着红绸随风倒下的虞姬。 背上的方知行动了动,像是醒了,小心的嘶了一口气。 钟思远微侧过脸去看他,离得近,嘴唇几乎贴住方知行的鼻尖。他问:“怎么了?” 方知行皱起眉头,发出酒醉的抱怨:“……我腿疼。” 钟思远手掌正卡着方知行的膝弯,闻言松了松手上的劲儿:“还疼么?” 方知行的下巴戳在钟思远肩头,那是个点头的意思。 钟思远说:“快到家了。” 爬到顶层,钟思远把方知行放下来,怕人摔了,一手勾着他一手找钥匙。 门开了,方知行也不知是喝多了腿软还是真的腿疼,走一步就往地上栽,钟思远两手一抄把他抱起来。 这是套两居室,黑灯瞎火的,其中一间房门开着,钟思远抱着人进去,借着月色看见折叠整齐的床铺。 他把方知行放到床上,拧开床头的小夜灯,在枕头旁边找到空调遥控器。 方知行揉着头发坐起来,揪住棉T的下摆爽快的脱掉,衣物掩盖下的躯体白净匀称,胸腹上肌rou明显,是常年练舞锻造的身材。他脱掉上衣,手搭在运动裤的抽绳上,还没解开就被一只手拦住。 钟思远冷冷的审视他:“干什么?” 方知行抬起水汽弥漫的眼珠子茫然的看着钟思远:“洗澡。” 钟思远面无表情的盯他两秒,把手拿开了。 方知行被放行,拽住抽绳的一头,轻轻一拉,绳结却意外的卡住。 喝多的人一根筋,拽不动还使劲,非但没拉开绳子,反而越缠越紧。他大胆求助:“我解不开……” 钟思远脸部冷硬的线条微微一颤,眸色愈发深沉。他默不作声的在床边蹲下,凑近,目光扫过平坦紧致的小腹,薄薄的肌理散发着诱人的温度。伸出手,扣住难解的绳结,弹惯了钢琴的手指骨节分明,此刻轻柔又耐心,一点一点的把疙瘩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