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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为未来能否考上同一所大学的担忧转为看到林见樊的笑容。 林见樊是一颗蜜桃味的糖,一见到他,顾朝明的嘴角也是蜜桃味的。 “老师叫你去办公室一趟。”林见樊走过来对顾朝明说。 老陈找出班上要抓紧督促的几个同学谈话,其中就有顾朝明。 “这次考得很好啊,有四百多分了。” 老陈从文件夹里抽出这次的成绩表指给顾朝明看,帮他分析:“你这次数学还可以,英语的话差点……” “寒假来了,在家也要好好学习,别落下了……” 一番嘱咐,顾朝明站在一旁安安静静认真听着。 “老师,寒假快乐。”顾朝明心情好,临走时对老陈说。 “寒假快乐。”老陈笑笑。 走出办公室,长长的走廊盖上一层阳光的绒被。走廊下的花圃里花儿凋谢,绿叶仍然在焕发它顽强的生命力,持续几天的白雪停歇在花圃旁的小路上。 他生活中最重要的几个人,苏炳、岑西立、林见樊并排站在走廊的围栏前,在阳光的照耀下聊天。 苏炳明笑声最大,动作夸张。岑西立吐槽他,林见樊站在一边不说话淡淡地笑着。 听闻身后的脚步声,注意到顾朝明走来的身影,三人回头朝他看来,脸上都带着被苏炳逗笑的笑容。 苏炳大幅度地朝他招手,让他快点过来,岑西立站在一旁,林见樊笑得浅淡而温暖。 阳光,绿叶,白雪齐齐到来。 他所爱的人也全都在。 这梦一般的场景让在办公室受尽夸奖的顾朝明心头加上一个暖炉,将冰冷十七年的心脏烘暖。 遇见林见樊之后,他的生活变得有那么一点美好得不像话。 一个月的寒假,顾朝明曾好几次梦到这天,梦到那个充满阳光、绿叶□□的冬天。 不只一个寒假,未来也是。 寒假不比上学,顾朝明从放假后就再也没见过林见樊,虽然每天和他聊天,但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像是充气的气球,只是表面看起来充实。 心里总是有一个声音在说:“你已经好多天没见着他了。” 内心竟然自动数起没有见面的日子来,新年还未过,顾朝明就已经盼着开学。 自己好像有点想他了。 顾朝明羞于承认,但他知道自己是想他了,想到必需要见见他才行。 必须找个理由去见见他,不然我太难过了,顾朝明想。 苏炳约好的电影是最好的机会,顾朝明昨晚问苏炳他能不能带林见樊一起去,苏炳连带着岑西立“围攻”他好一会。 “当然可以,不过到时候电影院可就亮了。”苏炳说。 “?”顾朝明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和西立两个一千瓦的电灯泡贼亮,能把电影院都照亮来。” “滚。” 苏炳还说:“西立,到时候我们就买两张夹在他们中间的票,让他俩坐两边,急死顾帅,哈哈哈……” 顾朝明对着屏幕叹气,他这约人看场电影不容易啊。 给林见樊发完邀请他看电影的信息,听到外边有小孩子打闹的声音,顾朝明朝楼下看去。 前几天落下的雪还未消融,几个小孩穿着厚实的棉服在楼下打雪仗。 楼底下的孩子们兴致勃勃,一人一个雪球砸向对方。 顾朝明裹着林见樊送给他的红围巾走下楼,看到小孩们打雪仗心痒痒,也想抓一把雪来玩玩。 刚下楼就见周函从拐角处走出来,路过打雪仗的小孩还差点被他们误伤。 顾朝明抓起地上一把雪捏成圆球,朝周函砸去。 雪球砸在周函蓬松的棉服外套上裂开,变成散雪落在地上。 周函躲过打雪仗的小孩,没躲过看起来成熟却还有童心玩打雪仗的顾朝明。 顾朝明拿雪球砸他,他也毫不犹豫地从路边抓起一捧余雪。 雪球在冬日阳光下朝站立在单元楼前的顾朝明奔去,顾朝明跑开后报复地抓起一把雪又朝周函扔去。 周函还招手叫那群小孩过来帮忙:“快过来,帮哥哥围攻他。” 顾朝明也收了几个“小弟”来帮他对付周函。 阳光照耀着顾朝明的笑脸,嘴中呼出的白气在阳光中消融,手被冻得通红却还是坚持不懈地将手中的雪捏成雪球砸出。 两个十七岁的少年陪几个孩子,或者说几个孩子陪他们两个十七岁的人打了好一会雪战。 打完雪战没几天后就是新年,大年三十顾朝明照样早起,起床铺好被子拉开窗帘,完成每天早上重复的动作。 楼下别人家窗户上贴着庆祝新年的倒福,顾朝明立在窗前,望着别人家窗户上的倒福发呆。福字也搞起集体排斥,对面楼的福字集合起来嘲笑顾朝明家冷清。 顾朝明一气之下拉上窗帘,抬手抓抓睡乱的头发。 只是一年的结尾,也不过平常的一天,家里冷清一点也没什么。 楼上飘下吵闹声,顾朝明不禁朝自己房间合不上的房门看去。门板上千疮百孔的伤口已经成为过去,门板不像人类的伤口会愈合,它永远敞开着,向人们敞露它无法愈合的伤疤。 以前的大年三十顾朝明总是在一阵乒乓声中醒来,那是曲盈逸在做饭。平常日子里顾朝明还能克服困意起床刷牙洗脸去帮忙,可大年三十他总是放肆,在厨房乒乒乓乓的响声中闭上眼再睡个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