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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宇还在温小杭身旁,没有参与围攻。他知道温鹤几斤几两,但怎么说呢,见到温鹤他总会想起一些不太愉快的记忆…… “让一让。”温鹤说。 “哟,还让一让,让你麻痹让——”刚刚吹口哨的那个男生早就看温鹤不顺眼了,也说不清具体什么原因,大概就是看不惯他那一身干干净净的W高校服以及那种居高临下的好学生气质,此刻就连温鹤这平平无奇的三个字也成了一种变相的挑衅,“麻痹”二字出口的同时,他重重地一推温鹤的肩膀,温鹤毫无防备,一下重心不稳,一连退了几步,然后闷闷地撞上了什么东西。 是一个人。 邢文博以手掌抵住温鹤后背,待他稳住重心才收回手,冷冷扫一圈眼前的几人,目光朝推人的口哨男一挑,“孙子,叫你让路,听不懂人话?” 大家见又来一个穿W高校服的,本不放在心上,还想揶揄几句,不料被先发制人,口气还狂得不行,口哨男眼睛一瞪,“你他妈叫谁孙子?” 只有穆宇心中一咯噔:他就知道这俩货是绑定刷新的。 “叫你啊,”邢文博一勾嘴角,并不善意地笑了笑,“好狗不挡路,懂不懂?”他故作叹息摇摇头,“算了,你这脑子,小学作业都写不会吧?跟你沟通有难度。” 几个女生里传出一阵低低的窃笑,大概一时没反应过来,邢文博这一骂直接骂一群。 温鹤:“……”他想劝阻邢文博,气焰收一收,他们现在客场作战……晚了,口哨男已经朝着邢文博扑过来了。 口哨男迎头就想给邢文博一拳,出手毫不犹豫,看来没少打架。邢文博一侧身子,左手抓住口哨男的手臂,右手肘嚯地挥出,噗地一下,口哨男的下巴被高高顶起,他惨叫一声,仰着脑袋连连后退。邢文博还想上前追击,这次温鹤反应快了,伸手扯住邢文博的外套,低声道:“邢文博——” 邢文博一怔,思绪生生被温鹤这一声拽了回来。他确实是假公济私,故意激得口哨男出手,他好理直气壮地还击。倒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只是刚才口哨男推温鹤的那一下,温鹤身后有个台阶,如果没人接住,轻则摔一跤,重则……磕到脑袋,谁也说不清会是什么后果。 在后边看着这一幕的穆宇脸都黑了。两个多月前,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就是这一记肘击开启了他被痛殴的悲惨经历…… 所以在口哨男缓过神来又准备扑过去跟邢文博继续拼命时,穆宇眼明手快地拦腰抱住口哨男,让他看在自己几分薄面的份上不要跟“我女朋友的哥哥的同学”计较。 几个女生嗖嗖嗖地退开,有人低低地惊叫出声,温小杭直接震住了,在她的世界观里,温鹤就是W高的代言人,W高全是同款书呆子,跟学渣的所有行为都沾不上边。 除了没见过两人的口哨男,其他几个男生都认出了邢文博和温鹤,此时跟穆宇的想法一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此完全没人跟着口哨男瞎起哄。 美其名曰——清官难断家务事。 见对方没有继续挑事的意思,邢文博的视线往温小杭一扫,“那个谁,跟你哥回去,别逼我动手。” 温小杭:“……” 温鹤:“……” 霸气……霸气过头了。 温小杭最终不情不愿地跟小伙伴们分手了。今晚她是趁爸妈回娘家给外公过生日跑出来的,母亲不放心她,多晚都得当天赶回来,她的时间很紧,被温鹤这么一耽搁,算是浪不成了。 何况这里是大街上,人来人往,他们要真闹起来,最可能的结果是双方的家长老师齐齐惊动,到时谁都落不了好。 口哨男跟邢文博叫嚣了好几句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这事儿还没完云云,才在穆宇的劝阻下忿忿离去。 邢文博在街边拦了辆出租车,看了看一脸全世界欠我钱的温小杭,“愣什么,上去啊。” 温小杭瞪他一眼,气呼呼地拉开车门,“等等——”温鹤叫住她,脱下校服外套递过去,“穿上。” 时近10月底,理论上已是秋天,只不过这是座正宗的南方城市,白天还不少人穿短袖,可这大晚上的,温小杭的胳膊腿四舍五入全露着,看着都冷。 冷是一方面。要不是有温鹤带着,温小杭这模样往街边一站,指不定就有人来问个价。 温鹤头疼。少女的审美,他不懂。 温小杭浑身都快鼓成气球了,不接。这么丑的衣服,还是温鹤的,谁穿谁是狗。 “穿不穿?是不是要我动手?”邢文博说。 温小杭:“……” 温鹤:“……” 温小杭敷衍地披上外套,上了副驾驶座,摆明是不愿意跟温鹤坐一起。 “同学,你说话别总这么吓人。”温鹤说。 “你不懂,对熊孩子必须狠,这些兔崽子都欠教训。” 这句育儿真经来自他家的传统教育。邢文博记得小时候他被萧亮忽悠着抽了一次烟,结果回家后被发现了蛛丝马迹,都被母上审问了,两母亲一接头,发现俩娃的口供对不上,当场就一顿毒打,揍得邢文博和萧亮以后一看到烟,条件反射地就觉得痛——别人抽烟是装逼,他们抽烟是疼痛。 好孩子就是这么揍……教出来的。 “……你的生活一直都这么血雨腥风么?”温鹤认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