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国师 第5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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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成溃兵的安南降兵、土兵,以及混在队伍里面一直没说话的明军精锐,忽然就拔刀砍向了这些战友。 “混蛋!” 守将怒吼一声:“你们干什么?造反吗?快放下兵刃!” 而此时关内守军措手不及之下死伤惨重,整个隘留关内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这群明军根本不理睬他,继续猛烈地砍杀这些隘留关内的安南国守军。 同时,他们开始对关门的千斤闸进行破坏,试图让关门无法降落,并且控制了吊桥的升降机关。 这种情况让守将顿时反应了过来,看着被掏出刀来挟持的武世勋,他愤然拔剑:“给我上,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是!”周围的守军应声而动,拿起兵刃就开始进行战斗。 然而明军早有准备,虽然由于极度人数劣势,他们被迫只能在关门附近结阵抵抗,但他们拿出了兵器局研制的“秘密武器”。 ——震天雷。 嗯,也就是手榴弹不,或许从外形上来看,称作“手榴罐”更恰当一些。 轰隆隆! 隘留关内的房屋、街道被剧烈的震荡波影响,都产生了震颤。 这是大明新研制的火器,威力巨大,破坏力堪称惊人。 一瞬间,无数涌上来的安南守军被炸成了零件,众多安南守军都被吓蒙圈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就连守军胯下的坐骑都被吓得瘫软在地。 同时,不远处的官道上,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 这时候,隘留关的城头也发出了警报:“敌袭!” “该死!有大批明军!” 又是一声巨响,隘留关关门的千斤闸被彻底破坏了。 大量的明军骑兵顺着给溃兵打开的吊桥、城门,冲入了隘留关内,勉力维持几乎快要崩溃的抢关部队,让开了道路。 而且这些骑兵除了长矛、马刀,还装备了骑兵手铳,虽然只能发射一次,但胜在近距离威力足够大。 “砰砰砰!” “噗哧.” 短暂的交锋之后,隘留关守将的喉咙就被明军的手铳轰碎了,鲜血汩汩流淌而出,他瞪大眼睛、嘴巴微微张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很显然,他临死之前都没料到,他辛辛苦苦经营的关卡居然会如此轻易地沦陷。 隘留关守将的尸体被抛弃在了地上,而隘留关上也响彻着惨叫声,不绝于耳。 在隘留关陷落之后,明军在隘留关缴获了大量粮草物资,而且还俘获了不少俘虏,以及一些安南国将校。 然而由于没有绕后部队,所以跟坡垒关之战不同,隘留关的守军有一部分逃跑了,显然诈关的把戏不能再玩第二次了。 一日之内,连克两关,敌军富良江防线的核心阵地谅山,此时都已经遥遥在望了。 “还要继续进攻?将士们已经有些疲惫了,是否有些太急躁?这鸡翎关可是雄关,极为易守难攻。” 张辅淡淡地说道:“我们此次是要彻底打怕、打疼他们,若是不能一鼓作气打下,以后再想有这种机会,可就麻烦多了。” 然而张辅还不满足,虽然年少,但名将之姿已然显现。 他决定趁热打铁,全军大举进攻富良江防线前最后一道阻碍。 ——拥有三万守军的鸡翎关! 第423章 地道 “启禀将军!明国张辅所部连破坡垒关、隘留关。” 鸡翎关,一名探马急匆匆赶来报讯,并且递上来前两关传回来的消息。 负责总领三关防线的安南国大将胡烈看罢,脸色微变,他没料到明军的攻势竟然这么快、这么猛,仅仅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攻破了两道关卡。 要知道,自从大明与安南之间的局势逐渐走向紧张,胡烈可就开始筹备,在这里足足筹备了数月之久。 所以按胡烈的设想,即便坡垒、隘留两关最终抵挡不住明军,可怎么也能拖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如今倒好,一天都没拖住! “武世勋无能!丧师辱国!看来还是得我亲自出山!”胡烈暗骂了一句。 不得不说,胡烈的临时处置还是得力的,如今在接到斥候骑兵的消息后,马上派出了大批骑兵拦截溃兵,同时解除武器后,在鸡翎关前面的小寨分别辨认溃兵身份、挨个捆上手,都压入了外围的两个大寨里,免得再次出现被蒙混进来的明军抢关的情况。 不过此时的鸡翎关,也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清法之战时的镇南关、中越之战时的友谊关,毕竟是一座安南少见的雄关,虽然比不得华夏能囤兵十万的潼关,但囤个三四万兵马绰绰有余,因为人多且训练颇为有素的原因,接收了这批溃兵后,倒也没出现什么乱子。 而这些溃兵没了战心,就像是被打断了骨头的狗,不加整顿是不能用的,好在守关的安南军多,倒也不缺这点人手。 几名副将闻讯赶来,嗯,也没什么可瞒得了,从隘留关退下来的溃兵漫山遍野都是。 “将军?” 胡烈又下达了一部分命令后,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我还是小看了张辅。” 他虽然有野心、有抱负,可是归根结底,他哪怕跟张辅站到了同一台赌桌上,也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手。 他的兵力不够雄厚,只有三万多人,能凭藉的,就是鸡翎关的易守难攻,而张辅则不同,他麾下不仅军队人数多,而且都是明朝的精锐部队。 “将军,我听说张辅只是个荫袭的侯爵,您为什么如此重视他呢?”有人皱眉问道。 胡烈摇头道:“张辅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根据我们的情报,他在前几年的靖难之役里,就已经崭露头角,是明朝皇帝身边的宠臣,据说更是受到了明朝新式军事思想的影响,主张将大规模使用火器与传统战术相结合,这样的人,哪里是一个靠着荫袭上位的纨绔子弟呢?” “你别忘记了,如果说武世勋的失败还能归结为不够小心,被突袭了侧翼,可隘留关的失败,就完全是张辅的计策称得上是‘胆大心细’了进攻欲望极强,根本不会满足于一点小的战果,而且抢关溃兵与后援骑兵的配合更是恰到好处,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为什么明军能配合的这么好?” 这个问题,显然是因为胡烈不了解热气球在这个时代的战场上,到底是个多么bug的存在。 简单而言,明军开挂了,上帝视角,还是没有战争迷雾的那种。 鸡翎关的安南国众将听完,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胡烈看了眼身边的众将,继续说道:“我军想要击溃明军,恐怕难度非常高,最好还是等待卫王的增援。” 这里要说的是,所谓的“卫王”,指的是胡元澄。 胡元澄是胡季牦的长子,在陈朝的时候任司徒,现在在“大虞”任左相国,封卫王。 是不是有些奇怪?为什么胡元澄作为长子没有当皇帝,反而让胡汉苍当了皇帝? 在决定谁当皇帝的时候,胡季牦有心小儿子,于是拿砚台来试探胡元澄“此一卷奇石,有时为云为雨,以润生民”,胡元澄的回答是“这三寸小松,他日作栋作梁,以扶社稷”,于是胡季牦将皇位传给了小儿子,将军权交给了大儿子,还写诗告戒他们“天也覆,地也载,兄弟二人如何不相爱?呜呼哀哉兮歌慷慨”。 这就有点丐版司马家的意思了 不过如果历史线没有偏移的话,胡元澄的命运应该也挺有趣的。 作为安南国的左相国、卫王,他被明军俘虏后,竟然因为擅长使用火器,所以被明朝授以官职,《明实录》上就明确记载,朱棣授命他“督造兵器局铳箭、火药”。 而且这小子官运甚为亨通,在明朝的工部混的是风生水起,以敏感的安南国王族降臣身份,从永乐到正统,三十多年里连升工部主事、郎中、侍郎,正统十年六月,胡元澄从工部左侍郎升迁至工部尚书,解锁了一个独有的特殊成就——同时在大明和安南做到位极人臣。 这种命运,连胡元澄也感到意外,慨叹说自己“出自幽谷,迁于乔木,沟断之余,滥同成器,岂非先人之泽未割?乃得生逢圣世,深沐尧仁,而有此奇遇也欤!” 当然了,眼下的胡元澄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未来是什么命运的,他现在正作为安南国富良江防线的总指挥官完成着“对抗大明”这个注定失败的任务。 只不过失败的具体过程,可能跟固有的历史线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偏差。 鸡翎关这里决策已定,胡烈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来人,给本将传令!命各军加强戒备,全力迎击明国援军!决战鸡翎关!” “遵令!”众将轰然应诺。 —————— 当日傍晚,张辅率麾下五万大军,浩浩荡荡杀向鸡翎关,在关前安营扎寨。 当清晨的阳光洒在鸡翎关外的旷野上,顿时为这片荒凉的平地披上了金灿灿的霞衣。 鸡翎关上,深夜未熄的火把依旧摇曳,照耀着关外的一切。 关外,一队队身穿皮甲、腰挎横刀的明军骑兵已经列阵完毕,一双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关内的动静。 明军当然不可能用骑兵攻城,这些骑兵,是护卫将军们略微抵近观察。 不过为了避免主将被狙杀的笑话,再加上有瞭望远镜,大明的将军们倒也不需要靠的太近,就能从容地观察这座雄关。 须知道,在后世,友谊关可是华夏的十大名关之一,如今虽然被安南国黎朝所窃据,但仍不能妨碍它的伟大,此关的关楼左侧是左弼山城墙,右侧是右辅山城墙,犹如巨蟒分联两山之麓,气势磅礴。 而且鸡翎关作为安南国边境的最高险关,它的地形实在是太过特殊,两侧因为依靠山脉而建,所以形成了类似长城的连绵城墙与烽火台,可谓是警哨遍布,根本不可能通过绕后迂回、侧翼包抄等手段攻克。 而在鸡翎关的正面,则是一条宽阔平坦的有些过头的官道,这条路在后世,也就是著名的322国道,此时也是大明与安南之间的交通主干道。 鸡翎关其关墙由厚重青石砌成,墙体算到两侧山脉,长达四百步,关前修筑有完整的拒马和鹿角、木桩等防御工事,关墙前还有一条护城河环绕,护城河前面则是宽约三丈、深约五丈的护城壕,沟内堆满了削尖了的木刺。 除此以外,城墙周围还布置了不少梅花寨,小寨套大寨,比隘留关的防御体系要严密的多,这些寨子里也遍布着箭塔、垛口和投石机,每隔七八丈远,就会有土山,寨内的守军兵卒可占据高度优势随意射击,对进攻方造成严重威胁。 可以说鸡翎关是安南国最重要的一道关隘,只要夺下它,整个安南国就完全失去了对大明的战场主动权,只能退守富良江防线被动挨打。 也正是因为如此,胡元澄才派胡烈这名安南悍将前来驻守。 关门楼上,明军的将军们通过望远镜,只见一员身材魁梧的将领站立其中,他手握一杆狼牙棒,神情严肃,目露凶光。 胡烈在扫视安南国众将士一番后,冷喝一声:“明军既来,擂鼓,准备作战!” “咚!咚!咚” 城头战鼓隆隆作响,震耳欲聋。 随着战鼓声渐起,关内的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无数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关外规模浩大的明军。 而明军的将领们观察完毕后,也开始后退回营,明军的营盘“活”了起来,无数烟尘扬起,站在关墙上的安南国将领们,很难通过rou眼观察来判断明军的动向了。 不多时,一匹快马驰骋而至,马背上的哨骑飞速奔近关门楼。 胡烈定睛一瞧,认出了那人的身份,他连忙俯下身,问道:“怎么样?” 这人拱手答道:“启禀将军,明军出动了数百名骑兵,似乎是想挑衅。” 胡烈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脸色也稍微放缓,他挥手道:“让弟兄们好好戒备,我们也派一队骑兵出去。” 显然,胡烈对自己的手下的骑兵很有信心。 很快,锣鼓喧天,号角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