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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就在一行人吃吃喝喝里度过了,回家的路上,二宝抱着顾北知的脖子睡的像只小猪,偏偏顾北知当宝贝一样抱着,生怕二宝着了风。 大宝则是孙和泰抱着,路程不近,孙和泰的马车又放在了镇外,关舟他们手里都拿着东西,孙和泰便主动要求抱着睡着的大宝。 好在大宝睡着了不容易醒,不然就孙和泰生疏的抱法还得把孩子弄哭了,田哥儿看不过去,给他调整了几下,这还是田哥儿第一次主动碰他,孙和泰心里有些高兴。 端午过了,顾北知按照约定,往陈秀才和李秀才家拜访过几次,他学识丰富,不管什么话题都能接上几句,没几日便和陈、李二人混成了好友。 陈、李二人和他说的私事也越来越多,顾北知虽然还没有找到他们两个被下毒的原因,却越来越心中难安,因此日渐消瘦。 他从和谐社会的22世纪来,所受的教育让他难以看着两个人不明不白的死去,但要让他说出他们是中毒,他又没有证据,恐不能取信于人。 加之担心听闻这个消息的两人情绪过于激动,反而对身体造成更大的伤害,于是便拖延了几日。但看着关舟都开始替他着急,顾北知也不敢再犹豫下去,于是再次登门拜访时,他身边跟着孙和泰的大夫。 既然陈、李二人在镇上的大夫那儿没看出真正的原因,要么是医术不济,要么是已经被人买通,他再让两人去看大夫也没什么作用,还不如直接找个大夫上门给他们看呢。 于是他找孙和泰借了大夫,带到陈秀才家里。 “北知,这位是?”陈秀才看向大夫,等着顾北知给他介绍。 “雪风,这位是大夫,你且让大夫给你瞧瞧。”顾北知没有兜圈子,而是直言让大夫来给他看病的。 陈雪风顿时感动不已,他们相识不过十几日,没想到北知竟然担忧他的身体担忧到请大夫上门看诊,“北知,我只是体弱而已,并无大碍,你这是何必?” “大夫看过再说,雪风,你以前真的体弱吗?”顾北知不信,若是真的体弱,如何能熬过三天三夜的考舍? 陈雪风沉默了,叹息着伸出手,“便依你吧。” 大夫年纪不大,但看着格外靠谱,先让他伸出左手,然后又摸了右手,斟酌片刻之后,又查看了他的舌苔和眼白,最后确定下来,“这位病人不是体弱,而是中毒日久,若是不尽快清毒,至多只有半年的时日。” “你说什么?”陈雪风猛地站起来,人却开始打晃,“你说...什么?” 顾北知赶紧扶住他,让他坐下顺口气,然后问大夫,“可能看出来是什么毒?” “暂时还不能确认,不过即使这样也没事,我有祖传的方子,可解百毒,先开始治疗,等找到了是哪种毒再对症下药,这样才能保住病人的一条命。”大夫很有自信,看的顾北知也安心下来。 “那就拜托大夫了,还请您一定要救救雪风。”顾北知攥着陈雪风的胳膊,力度大的让他回过神来。 “北知,这可是真的?我中毒了?可是,可是,这不可能啊。”陈雪风崩溃了,他如何能不崩溃呢?三年前考中秀才,还以为从此天高任鸟飞,却在某个夜里发热,病好之后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若不是爹娘和夫人不放弃,他恐怕早就死了。 顾北知拍拍他的肩膀,“雪风,当务之急,是养好身体,活着才能找到是谁害了你,而且陈伯伯他们不能没有你,你要冷静下来。” “你说的对,我得冷静...冷静。”陈雪风花了好一阵子才消化了这个消息。 看他消化的差不多了,顾北知带着大夫告辞,“我还要去阿淮那里,你先休息,先准备好治疗用的药材吧。”刚刚大夫给了一张方子,让陈雪风先准备好药材,他再来给他熬药。 若单单只是方子,很容易泄露出去,所以还需要配合特殊的熬药手法,陈雪风表示会尽快采购好大夫所需的药材。 “北知,你是说阿淮也是...”陈雪风很聪明,顾北知起个头他就明白了,但是这样他更想不明白,他和李淮都不是与人结仇的性子,以前读书时也从未和人红脸,仇人更是想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北知摇摇头,“目前还不知道,要看过才能确认,不过我猜的应该□□不离十吧,毕竟我也遭遇了这样莫名其妙的事。” 陈雪风立即想到了顾北知的父母,双亲在同一年先后脚病倒,没撑多久就散手人寰,那时顾北知也不过十七岁,一下子耽搁了六年,两届,若是不然,他可能会是获鹿镇第一个二十岁以内的举人。 顾北知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赶去了李家。 如出一辙,李淮也是同样的不敢置信,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为了方便治疗,大夫让李淮和陈雪风住到一处,这样省得他跑两趟,耽误时间。 顾北知没有参与到他们商量如何治疗的事里,他再想要不要去提醒剩下的五人,只是那五人并不像陈雪风和李淮,因着身体日渐衰弱,其中有两人已经放弃科举之路,用心教养子女,今年年初已经上报开私塾了。 还有三人虽然没放弃,但都和顾北知聊不来,应该说,除了第一次拜访见到人,后面顾北知再去都只吃了闭门羹而已。 陈雪风和李淮商量过后,最后决定让相对轻一点的李淮搬到陈家来,李淮尚未娶妻,家中还有一个兄长,搬过来也比较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