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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气,这人是怎么把自己霍霍成这体温的? 林知酒收回手,抬抬下巴示意:“你车钥匙给我,我送你去医院。” 陈羁眼睛都懒得睁大,垂着眸从林知酒身上扫过一眼。 随后直接转身往里走,就留下两个字:“不去。” 林知酒跟在他身后进门,换了个鞋的功夫,这人居然就已经跑上了楼。 她只好跟上。 陈羁上了楼就把自己埋进了被窝。 只留出来一撮头毛,也就床上凸起的地方微小的起伏表示这里面还藏了个活物。 林知酒凑过去,轻轻往下拉了拉被子。 陈羁像是不耐烦似的睁眼看她。 林知酒:“都成这样子了,你还逞什么能。” 陈羁看她两眼,眼皮像是连撑住的力气都没有。 林知酒看着,竟然觉得自己语气过分了。 她真没见过陈羁这么可怜的样子。 她轻声:“好吧,不去了行不行。” 说完又问:“体温计呢?” 陈羁闭着眼睛:“楼下储物间的医药箱里。” 林知酒将包去下放一旁,说了句下去取就出了主卧。 陈羁这才缓缓掀开眼皮,刚勾了下唇角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啧。” 没一会儿林知酒就提着医药箱上来,另一只手里还端了杯热水。 她把陈羁盖过脸的杯子拉下来,耳温枪测过,38度9。 林知酒叹口气,将床头柜上的水端过来。 她捏了下陈羁鼻子,见人睁开眼,才说:“起来喝水。” 床上的人不动,林知酒:“你想我喂你?” 陈羁眨下眼睛。 生病的人大概自带可怜滤镜。 林知酒看了他两秒,道:“别装柔弱,你五年级那年滑雪滑到感冒发烧,输着液还在游戏机。” 陈羁:“……” 这种事要不要记得这么清楚啊。 心底叹着气,陈羁终究还是撑着床坐起来了点。 林知酒把水递过去,在他喝的同时往医药箱翻了翻。 常备的感冒药和发烧药居然都没有,酒精碘伏和纱布倒是齐全。 她抬眸:“去医院吧。” 陈羁闻言,伸手放下杯子,拉起被子盖住自己往床上一躺,“不去。” 林知酒:“……?” 二十几岁了,发个烧怎么还变得矫情了起来? 林知酒捞起自己的包,掏出手机,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这可是你逼我的。” 陈羁:“?” 二十分钟后,门铃声响起。 陈羁警觉地睁开眼,一两分钟后,林知酒在前,身后跟着两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 左胸口上印着的医院名字,正是林家占股的私人医院。 请来的二人,估计还是林家专属的私人医生。 陈羁:“……” 林知酒指指床上的人,礼貌地和医生说:“麻烦您了。” 说完,还冲床上的陈羁笑了笑:“乖一点哦,打一针就好了。” 陈羁:“…………” 打针是不可能打的。 感冒发烧这种病,对两位医生都是杀鸡用牛刀,没十五分钟,药就开好了。 服药事项叮嘱完,医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地走了。 林知酒送走两位医生,再上楼时手上端着一份白粥。 陈羁看见,眉目松动:“你做的?” 林知酒放下粥,把勺子塞到他手上,这才说:“想什么呢,叫的外卖。” 陈羁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烧糊涂了。 林知酒会炸厨房,就是不会做饭。 按着医生留下的说明,林知酒一盒一盒地从塑铝药片版上扣药,整理出一顿的,放在干净的纸上。 她看着陈羁喝粥,这才想起来问:“你到底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昨晚不都好好的?” 陈羁随口说:“不知道。” 林知酒也不打算细究了,看着他吃才想起来,自己的午饭都没解决呢。 她摸了下自己空荡荡的肚子,说:“吃了药就休息吧,我要回家吃饭了,你一个人可以的吧。” 陈羁敛着眉,顿了下开口道:“我觉得,不行。” 林知酒讶然看过去,只见这人放下手中的勺子,正经八百地担忧道:“万一我睡着了,又开始发烧怎么办?” 生了病的人都会格外脆弱,这一点林知酒还是知道的。 所以陈羁这句就算再不符合他平日风格,她也没多想。 “那怎么办?要不……”林知酒摸着下巴思索几秒:“我给雪茹姨打个电话?” 陈羁对这个提议听见也装没听见。 他问:“你想吃什么?” “嗯?”林知酒说:“有点想吃鱼。” 闻言,陈羁捞起手机,前后只花一分钟。 “订好了,玉楼记的荠菜黄鱼羹、鲳鱼年糕豆面和清蒸东星斑,再等半小时你就能吃了。” “……你干嘛?”林知酒瞪着眼睛。 陈羁动作懒懒地继续喝自己的白粥:“给你订饭啊。” “我准备回家吃的。” 陈羁抬眸,直直看过来。 他装出五分的惨,落在林知酒眼里,就成了十成十的虚弱。 林知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他这样子搞得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