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妖孽王爷的掌中娇在线阅读 - 第139章 名利双收

第139章 名利双收

    喝一点儿就晕,晕了之后还指不定会干啥,说的好听是不胜酒力,说的难听便是酒品不好,南瑾瑜深以为然。

    “你的感觉向来很准。”

    萧琛递过去一碗醒酒汤,冰冰凉凉的一看便知是特地准备的。

    “唔,这倒是啊。”

    南瑾瑜啜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十分爽口,心情也跟着明媚起来。

    这妖孽待人好的时候简直比贴身丫鬟还做得仔细,有时候甚至令她觉得不大真实。

    两人说着话,乐师们已经停止了奏乐,舞姬一一退下,有宫人鱼贯而入,从后殿抬上来许多东西,仔细瞧竟然都是今日给太后娘娘赠的寿礼。

    “这是要做什么?”

    南瑾瑜压低声音道,不知道这是要唱哪一出。

    “入秋了,今年黄河水患民不聊生,冬天自然不好过。”萧琛显然知道内情,面色十分正常。

    “噢,原来如此。”

    南瑾瑜了然,水患饥荒往往接踵而至,想必太后寿宴大办也与此有关,果然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启禀太后娘娘,东西都搬齐了。”

    管事的大太监上前回话,宫人已经一一退下。

    “齐了?那就念吧!”

    太后摆摆手,并未将下面神色各异的众人放在眼里。

    国库空虚便将主意打到她头上了,也不知这鬼主意是谁想出来的!

    “是!”

    大太监应声道,随即冲下首的宫人点点头。

    “太后寿宴挂礼手记:东宫紫水晶石洞摆件一座,蓬莱玉山浮雕一座,祝太后娘娘紫气东来寿比南山!”

    宫人念完,便有内库的总管遣人将东西领走,核验清点都在众人面前,半点儿都不会出错。

    “秦王赠南湖东珠二百珠,祝太后康泰百年。”

    “献王赠江南百年沉香木榻一座,祝太后……”

    正所谓没有对比便没有伤害,东宫出手算是阔绰的了,可是与秦王一比依然差的不知一点儿,可惜这百枚东珠太后她老人家一颗也捞不到,黑脸看得南瑾瑜险些笑出声儿来。

    “你倒是镇定,不怕被人记恨上么?”

    萧琛见她憋笑忍不住调侃道,这只狐狸果然心思都不用在正经事儿上,但凡他人八卦相关的,她心里比谁都门儿清。

    “要记恨也是记恨殿下您啊……”

    南瑾瑜掩唇轻笑,说话间嘴皮子几乎没动。

    众所周知太后娘娘她老人家不爱金银不爱首饰,却爱珍珠和玉石,但凡稀罕的石头她宫里都有,也因此时常有人搜罗各色宝石赠与她赏玩,东宫和萧琛送的算是整合胃口,可惜……被迫捐了!

    “唔,本殿倒是没想到这个茬儿。”

    萧琛淡淡道,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瞧得直让人牙痒痒。

    “那是,殿下您日理万机忙得喘不过气儿来,哪有那闲工夫想这些呢?”

    南瑾瑜连连点头称是,否则这妖孽也不会最近都没来寻她,搞得好像她是个被人抛弃的怨妇似的!

    “你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有些别扭,不过倘若小狐狸对此不满的话,那我改便是了。”

    玉白的手将一粒药喂进口中,慢条斯理的吃了,狭长的眸眯着,似乎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

    “别!您可千万别!我好着呢!”

    南瑾瑜连连摆手,她可不想被这妖孽吃得死死的,虽说一个人是有些无聊吧,可是她近来功夫又精进了不少,倘若这妖孽整夜整夜来她那儿,指不定又要出什么事儿呢!

    “南国公府……”

    宫人宣读的声音顿了顿,片刻后继续道:“赠羊脂玉如意一对,八宝玲珑钗一对,福寿刺绣图一副。”

    轰!

    诺大的含元殿忽然炸开了锅,毕竟当中宣读赠礼就是个拼面子的事儿,南府这般赠礼着实像在闹着玩儿似的,寻常贵女拿出来的赠礼都比这贵重些。

    “咦?天晴郡主似乎……很淡定嘛!”

    献王阴阳怪气道,一副等着看戏的模样,根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天晴郡主赠三面墨玉玲珑佛一尊,祝太后佛光普照。”

    宫人紧接着便念了南瑾瑜的赠礼,显然有人刻意为之。

    不过看太后的模样倒也没什么起伏,毕竟都是要捐的,送了什么又有何区别?

    “噗!咳咳咳咳……”

    献王憋笑等着看戏的脸瞬间绿了,被自己的口水呛得险些当场去世。

    她小小一个郡主哪儿来那么多银子去寻这般珍贵的三面佛雕像的?

    “稍等片刻。”

    成宣帝忽然开口道,视线停留在那尊墨玉玲珑佛像上,仔细端详了片刻,道:“太后她老人家素来诵佛念经,这尊佛像留下。”

    “是!陛下。”

    立刻有宫人将那尊墨玉佛像抬回后殿,太后的脸色才略微有所缓和。

    “陛下有心了,这天晴郡主也是个懂事的孩子,哀家平日里没少疼你们南家的丫头。”

    太后睨了南国公府的席位一眼,已有所指道。

    “太后娘娘万福!”

    南瑾瑜起身微微行了个礼,并没有大出风头的喜悦感也没有落井下石的得意感,反倒是宠辱不惊异常淡定,瞧得众人心底发寒。

    听闻这位郡主回京一个月有余,便开了个燕京最受欢迎的胭脂铺,不仅生意做得好,这做人显然也比寻常人高明得多……

    宫人继续唱读,南瑾瑜则是低调的坐着,连茶都不喝了。

    那尊墨玉雕像是萧琛派人替她寻来的,银子多寡并不重要,她没想过竟然会这般受太后待见,只是这其中究竟有何深意便不得而知了。

    “好奇吗?”

    萧琛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笑道。

    “不好奇,好奇心害死猫,好好活着不好吗?”

    南瑾瑜摇头,说话的时候嘴皮子几乎没动。

    无论七殿下与萧琛两人有多相熟,可是她总觉得说话被别人听得一清二楚十分不爽,这顺风耳也太窥探隐私了!

    “唔,说得很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萧琛点点头,这丫头真是越来越让人喜欢了,说话做事极有分寸,连他这个年纪的人都觉得可怕。

    “我就当殿下这话是夸我了。”

    南瑾瑜打了个哈欠,觉得太过无聊竟然打起瞌睡来。

    出席宫宴的人数堪比好几个百花宴,依照这唱读的速度,约莫没有一个时辰是完不了的,她还是睡会儿吧。

    原本是背地里的赠礼,自然便有人送的多有人送的少,这送的少的觉得面子上挂不住,补赠的也不在少数,越到后面赠礼越丰厚,甚至有人直接捐俸禄了,果然是成效卓著。

    一个时辰后。

    南瑾瑜做梦都做了三回,一翻身靠道萧琛怀里,顿时感觉不大对劲,吓得睁开了眼。

    “吸溜!”

    “醒得倒是时候。”

    萧琛见她竟然睡得这么熟,已经打算宫宴结束直接将人抱去偏殿歇会儿醒了再走,不想她竟然自个儿醒了。

    “做梦吓醒了。”

    南瑾瑜揉了眼睛,丝毫不关心大殿上发生了什么,心情似乎还十分愉悦。

    “又做那个噩梦了?”

    萧琛神色微怔,掌心宠溺的拍了拍她的脑袋,似乎在安抚她的情绪。

    “那倒没有……”

    南瑾瑜摇头,自打她与他说了自己那个梦之后,她便再也没梦见过原主那些奇怪的情形,反倒是整日梦见他纳妾之类的破事儿!

    “那是什么?”

    萧琛问完,心里还有些犹豫自己该如何与她开口说南巡赈灾一事,这才几日没见着她便不高兴了,倘若知道南巡要去月余……

    “咱们回头再说。”

    南瑾瑜摇头,并不打算在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讨论他纳妾自己该不该不高兴的事儿,至少不是现在。

    萧琛点点头,宣读的宫人已经退下了,清点寿礼也完毕,便正襟危坐不在说话。

    “……”

    南瑾瑜顿觉不妙,只是不等她开口问,便听到成宣帝身边的大太监再次开了口。

    “今夏黄河水患名不聊生,如今入秋淮南中下游颗粒无收已陷入动乱,因此太后娘娘将寿宴的赠礼捐出充实国库,现拨二十万两白银赈灾,防止冬天饥荒,经诸位爱卿商议,特遣秦王、献王及七殿下前住淮南巡查,钦此。”

    “儿臣领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被指名道姓的三人上前接旨,这决定瞧着猝不及防,但实际上已经在御书房唇枪舌战讨论了数日了,各派系都有掣肘,思虑再三最终决定下来的。

    “呃……”

    南瑾瑜呆了片刻,没睡醒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视线停留在萧琛的背影身上,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委屈。

    他这么突然就要走了,招呼都不提前打一下的么?那自己在他心里究竟算什么?

    宫宴散了,人群三三两两结伴离开,唯独南瑾瑜还坐在案几前发呆,甚至没看见走到她身边的萧琛。

    “还困吗?”

    玉白的手伸到她面前,修长的五指晃了晃,而后是一张放大的脸,带着几分笑意出现在她面前。

    “不困了。”

    南瑾瑜无力道,眼皮子耷拉着,心底的怨气无处排解。

    山高路远,此去经年,她倒是宁愿之前镇守西北的事儿没被搅和,如今也不会有什么淮南赈灾的事儿出现了。

    仔细想想太后以及众宫妃今日打扮得都算素淡且内敛,是她没仔细推敲,才会半点儿心里准备都没有的!

    “那走吧,出宫去了。”

    萧琛反手将她拉起来,丝毫没有要留下与旁人交谈的意思,一心只想着将这只气鼓鼓的小狐狸安抚好。

    “……”

    南瑾瑜抿唇,想甩开他的手却被攥的死死的,倘若她强行挣开的话,定然会引起周围人注意。

    丢脸事小,惹麻烦就不好了。

    想到这儿南瑾瑜便乖乖的由他牵着走出了含元殿,一路往西边出了宫门,直到上了秦王府的马车,路上竟然都没有半个不识趣儿的人上前打扰。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

    两人并肩坐在榻上,马车缓缓朝着西边走,不紧不慢的像是在四处溜达。

    “说什么?”

    南瑾瑜叹了口气,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人家是出差干活儿挣钱养家,又不是出去玩儿,她就算不高兴也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就是不体谅人不是?

    “明儿一早启程,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话么?”

    玉白的手点燃了桌角的紫金香炉,浓烈的曼陀罗香飘散出来,闻着却不觉得头晕,反倒是让人清醒了许多。

    “一路顺风?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南瑾瑜凝眉,气得想将眼前这张好看的脸揉成一团,事实上她也是这么做的。

    转身便将萧琛的脸拉成一张大饼,而后恨恨的揉成个团儿,丝毫不顾及他的心情如何,反正她是好不了了,哄不好的那种!

    “噗!”

    前面赶车的夜白笑得险些岔气,反观青衣则是安静得多,一声不吭的坐着,只是面上染了几分笑意。

    捏了半天,这妖孽也只是任由南瑾瑜随便折腾,脸上甚至没出现半点儿不悦的迹象,活脱脱将她气快哭了。

    “哼!一点儿也不好玩儿!不理你了!”

    说完,她就气鼓鼓的转过身去,像只受伤的小兽般蜷在榻角,眼泪不争气的滚了下来。

    “你就不问问,本殿带什么出门么?快则半月余,慢则一月半,小狐狸一点儿也不关心么?”

    萧琛伸过脸,见她乌发散在榻边上,不由自主捏了一缕卷起来,玩儿得不亦乐乎。

    “殿下带什么问我?当然是带夜影夜魅和夜白啊!”

    南瑾瑜气鼓鼓道,一副你爱咋咋的我管不着也不想管的模样,着实又凶又可爱,险些让萧琛憋不住笑出声来。

    “噗!哈哈哈哈……”

    夜白忍不住笑开了花,紧接着便被青衣瞪了一眼,这才意识到做错了事儿,随即抬手捂住了嘴。

    “咳咳!那你呢?这是哭了吗?”

    萧琛忍住笑,递过去一方帕子,上面绣的是丑丑的一对鸭嘴兽,先前并不是帕子来的。

    南瑾瑜本来想扔回去还给他,定睛一看顿时炸毛了,一脸崩溃的领着那方天蚕丝质地的“帕子”,险些咆哮,“这是什么?”

    “帕子啊,别哭了,擦擦眼泪。”

    萧琛一本正经的将那方帕子从她手中拿过来,捏着一角给她拭了拭脸上的眼泪,手腕一翻便收起来了。

    “那哪儿是什么帕子啊?那不是……”

    南瑾瑜眨了眨眼,想到外面赶车的还有两个大活人,顿时语塞,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却不能发作,却再也哭不出来了。

    “是,你落在我那儿了,我以为你不要了便收起来了,物尽其用。”

    萧琛眨了眨眼,丝毫不觉得将人家的肚兜改成帕子有多暧昧,更不会觉得她这个当事人是不是会炸毛。

    “我看你是……”

    南瑾瑜磨牙,直接被他气笑了。

    先前她也见过萧琛随身带的帕子,大都是些素净的颜色,哪里会有这个,显然是这家伙为了逗她才故意拿出来的。

    “不伤心了?那咱们来聊聊明儿带什么出去。”

    萧琛拍了拍她的脑袋,算作是安抚。

    只是这时候这样的动作无疑更容易让南瑾瑜炸毛,原本只是生气的人,这会儿显然已经十分暴躁了。

    “不聊!不关心!”

    南瑾瑜气呼呼背过身去,面朝榻里阖上了眼,觉得这家伙真是够够的,直男本性半点儿也不掺假!

    “真的?”

    “真的!”

    “不后悔么?”

    “绝对不后悔!”

    南瑾瑜觉得自己这般气势上还是不够强大,于是补充道:“谁后悔谁是小狗!”

    “行。”

    萧琛笑这摇头,轻拍着南瑾瑜的后背,完全是一副哄孩子的架势,竟然也不再说话了。

    “……”

    气话刚说完南瑾瑜就后悔了,只是这家伙不吭声,气氛又那么僵,她也寻不到借口说话,竟然沉默了一路。

    马车径直回了秦王府后院,夜白和青衣识相的消失了,诺大的主院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到家了。”

    微凉的话音刚落,南瑾瑜便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都被抱了起来。

    “我自己能走。”

    僵硬的声音带着几分生涩,有那么一瞬间她后悔方才与他置气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挽回。

    “我知道。”

    萧琛轻声道,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完美的下颚线条,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不过听声音,他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使小性生气。

    “那你放我下来。”

    再次开口,无论是声音还是气势她都已经弱了许多,怎么听都是委屈巴拉下一秒就会哭出来的样子。

    “不放。”

    说话间,萧琛已经抱着她进了正殿,银色衣袖带风,微微一扫便将殿门阖上了。

    “殿下这白日青天的你要干嘛?”

    南瑾瑜慌了,这家伙生气的时候不理人,那什么的时候也是这样不理人的,莫不是觉得去的时日太长了,所以这会儿……

    “你猜?”

    萧琛抿唇,转身将她放在墨玉榻上,衣袖一挥,整面墙的衣柜都打开了。

    “那、那、那个……这、这、这不好……”

    南瑾瑜舌头瞬间打结,“噌”的从榻上溜下来,转身便被人从背后抱了个结实。

    “跑哪儿去?”

    “没没没,我就是……”

    微凉的怀抱带着久违的熟悉味道,南瑾瑜叹了口气,僵直的脊背也放松下来,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