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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这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俞移山了然地“哈”了一声,道:“这可有点意思。” 顾陵则深蹙着眉,低头沉思道:“我们来幽城本是为了寻四绝子,方才我并非无端问起那些话,只是她姓江。” 他沉默了一会,方缓缓地抬起头来:“他也姓江。” “这神像所雕刻的女子,莫非是……”周自恒猛然明白,抬头看去,“就算真的是,那……四绝子为何要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小城,供奉自己母亲的神像?况且这座城市非同一般,是他徒弟当年堕魔后屠戮的地方啊……” 俞移山扯着他的手,难得正经道:“是他徒弟屠戮之地,但这些人……真的是他徒弟杀的吗?” 于是三人都沉默了下来,半晌顾陵才摇了摇头,沉声道:“此事绝非像传闻当中那么简单,我们出去到别的地方看一看,说不定还能发现别的蛛丝马迹。” 暮色已昏,庙外看不清的黑暗在浓重的大雾中显得阴森可怖。三人一同从小庙的正殿前往外走,不料刚刚走到那装潢精美的庙门口,俞移山便被一样东西绊了个四脚朝天。 “什么玩意儿啊,摔死小爷了,”俞移山坐在地上愁眉苦脸,“刚才我怎么没看见……” 周自恒叹了一口气,非常无奈地蹲了下来,想要扶他起来,顾陵觉得有些好笑,不免也蹲下安慰道:“说不定庙里尸体有哪个是漂亮小姑娘,冤魂好久没见过男子了,如今见你长得俊,想把你留下来陪陪她呢。” “呸,你怎么不陪呢你,”俞移山啐了一口,扭头去看把他绊倒的罪魁祸首,刚转过头去,顾陵便被他一把扯住衣领拉了过来,“哎等等,阿陵,你来看看,这什么东西啊?” 也不怪俞移山方才没有察觉,他跨过庙门那道门槛之时,突然有样东西瞬间缠绕到了他的腿上,才让他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顾陵皱着眉,捉住将他绊倒的那样东西——一个蒙了灰尘却仍然闪烁着微光的灵力团。 周自恒看着他手上那团灵力,道:“修道之人可习一术,名曰‘音容’,平日里是将所传之事凝为实体留于他人,以作传话之用。也有些会在濒死之前将所听所见凝为这种灵力团,算是留下遗言,昔日我曾在古战场见过许多,但此地不过边陲小城,修士应该极少,怎会也有这种东西?” 顾陵则拭去了那灵力团表面的灰尘,仔细观察道:“‘音容’一术修行不算容易,我当初便学得不好……这灵力团与我所习有些不同,应该是野路子学出来的。” 他仰起头来,看向周自恒:“大师兄,我们要不要看看?此物有灵,方才努力拉住俞师兄,应该是希望有人能看见的,说不定这里面藏了什么秘密呢。” 普通修士习“音容”一术,在濒死之前结成的灵力团,古籍将其称为“生灵”,还有许多人将自己某些回忆、某些心事做成灵力团储存,也被称为“碎梦灵”。阙阳山从前就有一处很著名的、储存无主碎梦灵的碎梦谷,只是如今阙阳山闭门谢客,碎梦谷也好久未曾开放了。 周自恒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接过那颗生灵,默念了一句,似乎在祈祷。念完那一句之后,他便闭上眼睛,缓缓地捏碎了那颗生灵,白色的流光在几人周身流转荡漾。 恍惚之间,顾陵似乎又听见了熟悉的歌声。 “长安城中秋夜长,佳人锦石捣流黄。香杵纹砧知远近,传声递响何凄凉。” “七夕长河烂,中秋明月光。蠮螉塞边逢候雁,鸳鸯楼上望天狼。” “……” 下坠,永恒的下坠,无论什么时候到这汪水中来,迎接他的永远只有黑色的回忆和永恒的下坠。 水温很凉,萧宁甚至能看见自己口中吐出的一个个气泡在眼前漂浮而过,旋转升腾到亮银色的湖面上去,然后轻飘飘地陨灭,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有些时候他还感觉自己嘴边的湖水是咸的,分不清是湖水还是泪水。 “喂,你又来啦?”九音似乎是用回了原声,他的声音是那种上扬欢快的少年音,只在某些时候才会带些深沉的感觉,他瞧着银色湖面上的小气泡,翘着二郎腿在湖边坐下,语气说不上是嘲讽还是幸灾乐祸,“你天天往我这儿跑,知不知道如今魔族闲言碎语,到处都有人问‘尊上今天跳湖了吗’,还有人说你看上了我。” 他看着萧宁缓缓地催动灵力,从湖中爬上来,水淋淋地坐在一边发呆,戏谑地又问了一句:“喂,你不会真的看上我了吧?” 萧宁平静地看了一眼他脸上的狐狸脸面具,自顾地开口,也不知到底是在对自己说话还是对别人说话:“我已经来过无数次了,为什么什么都看不到?” 九音扶了扶自己的面具,答道:“这个问题你也问过无数遍了,我跟你说过,你若看不见什么东西,便证明你没有什么劳什子前世之事。” “不可能,他不会骗我的,”萧宁回道,“为什么他能看见,我却看不见,这到底……”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真是见了鬼,”九音不耐烦地回道,“你想开一点,说不定他能看见,你看不见,是因为他认错了人呢。” 萧宁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目光锐利地看向九音,九音被他的目光一刺,立刻识趣地闭了嘴:“好好好,那就是往生古镜坏了呗,灵真上神留给我的时候就是碎片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