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闺蜜
第二天匆匆吃过早餐后，我离开宾馆去建材市场去阿满。 我赶到阿满店里的时候，他刚起床，见到我，他打了个哈欠，说：“不好意思哈李老弟，昨晚夜生活有点过了头，身子略感疲乏。走，我带你吃早茶去。” “我已经吃过了。我在这里等你，你快去吃，吃完赶紧看装修材料。” 阿满说：“老弟着急，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不吃了，先办正事。店里品牌不全，走，去我仓库。” 阿满开车带着我，五六分钟后，车在一个大型车间模样的仓库前停住了。下车，阿满领我进了仓库，足足上千平米的仓库内，各式各样的装修材料目不暇接。 阿满逐一向我介绍各种品牌。我按照“质量第一，价格其次”的原则，选了一些品牌，把地址告诉阿满，让他发快递寄回北海美娜装饰装修公司。 由于昨晚没睡好，我精神有些不振。阿满以为我在为张子超的事情心烦，他说：“昨天从胖仔湘菜馆回来后，我就挨个给同行打电话了。放心，不管张子超是干啥的，只要他卖给你的轻钢龙骨从五江建材市场经了手，就会留下交易记录。不过，你别急，已经过去两年了，交易记录海量，查找需要时间。” “有劳了。” 我觉得这事还得回去问问顾俊山，有关交易的细节得需要核实一下。 另外，还有一个关键之处，顾俊山从张子超那里买轻钢龙骨的时候，虽然现钱交易，双方没签合同，但有没有要来张子超的身份证号呢，如果有的话，就能通过警方找到这个人。 可是，找到这个人，又能怎么样呢？没有买卖合同，就无法用法律手段制裁他。 想到这一层，我不由沉重地叹了口气。 阿满说：“李老弟，有些事得想开。人这一辈子起起伏伏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事。拿你满哥我来说吧，年轻的时候老婆给我戴了两年绿帽子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等我知道的时候老婆跟人家跑了，我特么的当时真叫一个欲哭无泪。后来我也想开了，没有老婆也好，人活着赚钱不就为享受吗，你看我现在，单身多好，天天晚上有美妞陪着，没人说你找小三找小四…” “满哥，我真羡慕你。”我这话倒不是恭维他，真的很羡慕他的洒脱。 其实，阿满的事情我还是了解一些的，他做生意有一阵亏损，差点卖房子，老婆跟人家跑了，后来又娶了一个，没多长时间又跟人跑了，气的阿满再也不找老婆了，赚的钱基本上扔到夜店泡妞了。这也是一种生活方式，不是一般人学得来的。 挑选好各种材料的品牌后，我把美娜装修装饰公司的地址给了阿满，但没让他急着发货。我还得去其它供货商那里看看。 虽然我和阿满是老关系，但人心难测，买东西必须货比三家，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五江建材市场有上千家供应商，随便转一转看一看，一天的时间就耗掉了。到了下午五点多的时候，瓷砖、石膏板、龙骨等这些主材基本定下来了，我让阿满发样品。其余材料明天还需要继续考察。 晚饭阿满没有陪我吃，外地来了两个客户，他要接待。我一个人吃完晚饭，在大街上溜达了一圈后回宾馆了。 取证据是我这次出差的一个重要目的，这事绝对不能耽误。 晚上九点，我开启了手机远程监控系统。 镜头对准卧室内的双人床，仍然是岳母姚碧娟和毛怡然。 娘俩都懒洋洋地斜躺在床上，一个玩手机，一个看电视。时不时地说几句闲话，都是一些无聊的话题。 偶尔，提到了我。 先开口的，是姚碧娟，“怡怡，李阳什么时候回来？” “十天左右吧。他走的时候说得两周，有可能提前几天回来。” “他是不是揽着大活了？能赚多少提成？”姚碧娟忽然想到什么，目光移向毛怡然，来了兴致。 “啥大活呀，听说也就赚个几千。”毛怡然一脸不屑。 顿时，姚碧娟语气很鄙夷，“瞧瞧吧，他都惨到什么程度了？就他这蠢样，你和鹏鹏跟着他还有好日子过吗？” “妈，你能不能别提他，我心烦。” “你以为我愿意提呀，还不是替你害愁？你们现在连自己的房子都没有，就这破地方，每个月房租也得上千，另外还有水费电费取暖费，哪一样不得用钱…” “妈，你别说了！” 接下来，母女俩把我一通臭骂加埋怨。 我心理上早有准备，早已看透她们的势利，没必要为此而生气。 身体是自己的，气坏了身子让人看笑话。 我关心的，是毛怡然什么时候把黄克宇领到家里来。我出差给这对狗男女提供了幽会的条件，需要对方配合，如果他们不配合，我出差基本失去了意义。 临近熄灯时，毛怡然的一句话让我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妈，你明天就不用过来了。” 毛怡然胆子很小，她从来不敢晚上一个人在家睡觉，不用她妈过来陪她啥意思？是不是准备把黄克宇领到家里来呢？ “你自己在家不害怕吗？” “我和莉莉说好了，明晚她过来。” “是莉莉呀，那好，我就放心了。” 娘俩对话完后，照例是一件粉红色内衣朝镜头飞了过来。这是毛怡然睡前的一个习惯动作。 还好，这次镜头没有被遮挡，内衣落到了床头电源盒的旁侧。随即，灯熄了，卧室内漆黑一片。不一会，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关上手机后，我疑惑地摇了下头。莉莉陪毛怡然？不可能啊！ 莉莉叫牛莉莉，是毛怡然的闺蜜，两人关系好的可以穿一条裤子。之前我偶尔不在家的时候，毛怡然就让牛莉莉到家里陪她。可是，据我所知，牛莉莉去韩城整容了，刚去不到一周，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 也就说，毛怡然说谎了。 反正她一个人不敢在家的。不是牛莉莉过来陪她，会是谁呢？ 黄克宇？ 我脑子激灵一下子。 会不会毛怡然把她妈支走，把黄克宇领到家里来呢？ 很有可能啊。 整整一晚上，我都没有睡好觉。虽然我希望黄克宇去家里，以便尽快拿到证据，可，等意识到对方真的要去的时候，我却觉得心口窝堵的厉害。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由于一夜失眠，没什么胃口，我喝了碗稀粥，八点的时候去建材市场找阿满。 阿满见到我，嘿嘿笑了两声，“李老弟，你昨晚是不是去夜店了？” “胡说，我从来不去那种地方的。” “那你脸色怎么不好？昨晚去夜店玩嗨了吧？” 我苦笑一声，只好说：“昨晚房间里蚊子太多，咬的我一晚上没睡好。” 阿满非要拉着我去吃早茶，这次我没有推辞。南方人喜欢煲汤，早茶很有特色，多种原料混合熬制出来的汤，既有营养，也有味道。 吃完早茶，阿满陪着我去市场继续考察材料，下午的时候，北海供电公司27层大楼装修用料的主材全部确定下来了，我让阿满把所有样品都打包，通过物流寄到北海美娜装修装饰公司。 考察材料的任务完成后，我出差的目的达到了一半，还有一个主要目的是取证据。 阿满说我来一趟吴江不容易，劝我多住几天，看看周围的一些名胜古迹。我婉言谢绝了。我得到北海供电公司王总的信任，已经拿回来合作意向书，材料考察好后，接下来要马上勘察现场，拟定标书，做好这些后，要与王总就签订正式合同进行细节磋商，时间耽误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