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大夫
不过如今后悔怕是也来不及了,当时也是头脑一热便说了出口,雎安平如今也懒得去估量之前的事情,只想着尽快的找到大夫是最好的。 “上次你说的那位医术极高的大夫,可还住在京郊?” 符香点头:“是住在京郊,咱们难不成要去找那位大夫吗?可是如今距离京郊还有好远的路程,咱们若是走着去,怕是一时半会儿都到不得了……” 雎安平就此停了下来,符香说的也不无道理,四下看来,到有几辆马车停在街边,不知是打算雇用,还是个人家的。 叫符香前去询问,可算还顾得一辆马车,主仆二人上了马车,便朝着京郊的方向而去了。 符香只说:“大小姐那大夫虽说看得好,但是并不是什么人家的都给看的,我是听说像咱们这些富贵人家是那大夫最瞧不上的,能不能给咱们看还是另一码说呢。” 有些个平民百姓最瞧不上的便是这些富贵,人家总觉得这些富贵人家不过是剥削平民百姓,所以才得来的钱财,他们大多都很讨厌富贵人家。 雎安平却如今已经管不得那么多了,只要能够治好阿娘的病,管他是为的什么呢,就算是给人跪下也是值当的。 毕竟兰翠莺母女二人也真是极其的冷血无情,残忍残酷,他们若真是用了药量剂量,那么竟然不会少用,阿娘吃了这么些年,也不知如今的身子不怎么样了,就算如今停了也不知有没有什么影响。 更何况如今时间紧迫,他们竟然已经朝着京郊的方向而来了,就不能停止脚步,毕竟谁能保证就这么一点功夫,阿娘会不会遭到迫害。 之所以起得这么早,也不过就是为着阿娘能平安无事罢了。 终于又是一炷香的功夫,马车才缓缓到了京郊那大夫所住的地方。 果真神人住的地方都大有不同,这大夫所住之处便是一座山坡,这山坡极为陡峭,在山坡之上建立房屋,兴许只能居住一人。 也不知这是房屋之中是否只有大夫一个,符香条件如此情况,便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大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您看这……根本上不去啊……” 是啊,住在这样的地方换做,是谁能够那么轻易地上得去呢? 雎安平去哪里会那么轻易的放弃,只叫符香和马车一起在下头等着自己,便是打算徒手爬上去寻找大夫。 符香自然是有些担忧,不肯让雎安平一个人冒险。 “大小姐!您怎么能冒这样的险呢?还是算了吧,上京里面也有不少艺术极佳的大夫,咱们回去吧……” “不行,已经来不及了……”雎安平本就不是那么轻易会放弃的人,更何况如今天已经开始亮了起来,若是再这样浪费时间下去,阿娘那边就凶多吉少了。 阿娘本就是个极为信任别人的人,若是这个时候兰翠莺去陷害阿娘,怕是阿娘竟然是没有办法可以自保的。 雎安平如今不在府内,自然是满怀担心。 雎安平知道这山坡极为陡峭,若想上去是特别的困难的,但是如今却也想不到那么多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为了自己的阿娘,哪怕再怎么陡峭却也一定还得上去的。 符香在下面看着雎安平往上爬的模样,简直担心至极,捏了把冷汗。 “小姐,您可千万要小心啊,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啊!” 且别说主仆二人平日里的关系就是很好的,就算主仆二人的关系不好,作为仆人的,若真是跟主人一块出去的过程中,导致主人出了什么意外,那么所有的过错全都会由这个仆人来负责,所以自然如今是很担忧的。 雎安平因为双手双脚全部都放在了爬坡之上,根本没有任何的精力去管顾其他,如果不用心的去爬坡的话,那么恐怕自己全部的神经就会松懈下来,那样极为可能会掉下去,毕竟这可真的不是一个特别的低的山。 一旁他们雇来的马车,车夫看到这种模样,便是感叹道。 “可真是个胆大的姑娘啊,我还是头一次瞧见这样的大家小姐爬这样的山坡!” “我们家小姐为了夫人求大夫……已经不顾一切了……”符香虽然不明白小姐为什么把之前的大夫赶了出去,并且还要费这般力气来求得这位大夫,这位大夫确实是出了名的艺术比较好,但是总也还不至于如此,不过小姐自有小姐的道理。 符香除了跟随小姐去请大夫以外,旁的事情倒也是做不得的。 那马车车夫听了之后便是尤为震惊:“倒是个孝顺的孩子啊!” 而这个时候的雎安平,眼看着马上就要爬到山坡之上了,就在这时左脚便踩落了一块碎石石头,噼里啪啦地掉了下去,吓的马车车夫和符香都捏了一把冷汗。 符香实在没能忍住,便又大喊了一声:“千万千万要小心啊,小姐!” 雎安平这才缓缓往下看去,才发现如今自己距离地面已经有很高的高度了,这会儿若是掉下去就算不是粉身碎骨怕也要摔断了一条腿。 雎安平冷汗直流,要说半点不害怕,那绝对是假的,这会便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说千万不要害怕,无论如何都不可害怕。 加油去做吧,只要把大夫请来了,母亲身上的毒素说不定就可以全部排除了。 就算是为了阿娘,也一定得坚持下去啊。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阿娘对自己好,一定要回报阿娘才行…… 兴许是这样的信念,所以才导致雎安平最终还是爬了上来,爬到最上面之后,雎安平整个瘫软在地,在山坡之上歇了好久,这才敢缓缓的回头去看。 符香瞧见自家小姐终于爬到了山坡之上,喜极而泣的大叫道:“小姐,你成功了,你终于成功了!” 是啊,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雎安平并没有浪费时间,而是缓缓起身看向了自己面前,这并不是很大的一个小木屋。 这木屋最多,不过能住一个人,就连院子都是建在山坡之上成斜坡状的,雎安平一瘸一拐的走了进去,敲了敲那半倚着的木门。 里头苍老的声音响起:“进来。” 雎安平大概的打扫了一下裙子上的灰尘,让自己看上去不要那么狼狈,走了进去。 是一个双鬓半白的老者,他手中正捣着草药,并没有抬头看去,只是说:“小姑娘家家,竟能爬到如此高坡,属实让人佩服!” “多谢夸奖……我是想请您去给我母亲看病的……” “给母亲看病,城里有许多大夫,何须来找我呢?”这老者一直都垂着头,并没有目光是人,但不知为何字字句句之中都带着些威严。 雎安平无奈叹息:“生在富贵之家,家父为朝廷官员,家中姨娘与其母亲争斗,阿娘深陷其中,体内还有毒素……城内大夫,个个眼高于顶,若给金银贿赂,便不会安心治病,家父不帮着我母女二人,如今小女,唯有来寻得神医,不求功名利禄,拯救家母性命!” 如今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雎安平也真真是无可奈何了,大凡父亲能帮着他们母女一点倒也不至于来到这里寻找大夫。 那大夫听闻此事,这才略微抬头,上下打量雎安平一番:“可有人同你说过,我不救官宦富贵之家!” “小女听闻,可医者父母心,小女不信……身为大夫,就因其人是官宦,富贵之家便不救了?小女的母亲这一生都没做过任何坏事,为人心善而又软弱,却日日受着这毒素煎熬!如今阿娘连身内有毒素之事,都不曾知悉,小女苦寻大夫,只为能给阿娘排除体内毒素……” 雎安平认为哪怕是官宦富贵之家,也自然是有好心人的,这大夫怕是曾经受到过官宦富贵之家的迫害,但那是旁人家,与雎安平无关。 那大夫略微皱眉:“官宦富贵之家,有哪个是清廉的?!有哪个是心善的!?大多不过是你们自己的说辞罢了!” 雎安平却义正言辞地说道:“还请不要一韩城人打死所有人,这世上如此之多的官宦富贵之家难不成哪一个都淌过浑水,哪一个都不得清廉不得心善吗?更何况就算如此,那也是男人所作所为,家父在朝堂之上如何做女儿的并不知晓,可家父不管我母女二人,一心向着旁人,导致我母女二人受到人的迫害,难不成我孤儿寡母,也该算作是官宦之家的浑水里的?” 雎安平如此认真严肃,眼神是那样的坚定,倒是让大夫有些小小的质疑。 曾经因受了官宦之家的迫害,所以大夫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肯再给官宦之家救治医病,可如今听着小女说这番话,大夫倒是有一些动摇了。 “还请大夫能够发发慈悲,救救我阿娘!我阿娘一生为善,如今却遭毒素的缘故,导致浑身没一处好地!每日都有疲乏疲惫之感,我并不懂医术,并不知阿娘中了什么毒,也不知该怎么样才能解了阿娘身内的毒素,如今只得求大夫发慈悲,救救我阿娘吧,再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啊!求求大夫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