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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都是太监了,你都不嫌弃。”赵羡词接口道,“真是可歌可泣呢!” 秦牧云被她阴阳怪气的表情给气笑了,“你看看你这个人,多没良心!” “我良心多着呢,”赵羡词笑道,“你早晚会知道!”又说,“现在大家都知道,我背靠着秦家这座大山,所以轻易没人给我下绊子,福隆楼的进展倒很顺遂,这是真要感谢你。” 秦牧云道,“那也不过是虚晃一枪,是那些人太过势力。” 赵羡词深深凝望她半晌,还是止不住心里的愧疚,“但确实是对你不好,唉!” “我都不在乎,你又何必放在心上。”秦牧云说,“你若实在过意不去,等你福隆楼步入正轨,亲自随我回家赔罪就是。” 赵羡词一想到这事就头疼的紧,要是让秦御史和秦夫人知道,这事,指不定要怎么闹呢!不过眼下,赵羡词还有更重要的事。 明天就初十了,赵羡词打算再去一趟杜家,把杜老板也请去福隆楼。之后还有不到五天就到了福隆楼正式开张揭牌的日子,而那之后,二月十六日,就是秦牧云的生辰。 这些日子以来,秦牧云在南省帮了自己不少忙,还跟着自己吃了不少苦头。赵羡词决心好好给她办一个生辰宴,弥补一下她没有双亲陪伴的遗憾。 又想着,等生辰宴过后,待到三月春花开,陪秦牧云好好逛逛南省春光,之后就送秦牧云回家。到时要不要跟秦家父母说实话……赵羡词还没想好。 毕竟,现在自己做的事,着实是有违礼教。赵羡词自己是不在乎,可这事放到任何一个官绅之家,都是绝不容许的。倘若这事告知了秦御史,指不定秦御史一怒之下,将自己送回赵家。到时连累了莫谷宣不说,自己只怕处境会更艰难。依着她母亲和赵麒年的个性,为了维护赵家声誉,指不定随便找个人就强让她嫁了,免得败坏家风。 说实话,赵羡词害怕的很,一点都不想跟秦御史说实话。但如果不说,秦牧云怎么办? 南省这些时日,秦牧云的清誉是彻底毁了。虽然秦牧云不在乎,秦家那样的人家能不在乎?无论怎么说,秦牧云也是个姑娘,到时候不知道秦家会做出什么事。 如此一来,她便是开口难,不开口亦难。 只是这些事,现在赵羡词想破了头都想不到出路,索性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先把福隆楼开张和秦牧云的生辰办好。 自从那日拿了秦牧云的天蚕丝手套后,秦牧云倒也不再常和她一起出门,整日不是看书整理资料,就是和莫晓星一起练武。 武功的事,赵羡词也不懂,只看秦牧云一日不辍,身姿越发英姿飒爽,就觉得满心喜爱。因此,第二日要去拜访杜老板时,也是恋恋不舍几回头,看着后心都被汗水浸透的秦牧云,和那张姣好的面容粉嫩诱人,就觉得心动万分。 以至于守青连叫了她几声,她都没听见。 雷守青无奈,提高了音量道,“公子!” “嗯?”赵羡词回过神来,一边走一边感慨道,“云儿真是好看,这得什么样的男子,才能有福娶到她啊!” 雷守青心里汩汩冒酸水,觉得公子什么都好,就是这点太迟钝。不过雷守青自己也有私心,不想出言提醒,就沉默着跟她去杜家。 赵羡词还拿着礼物,赞道,“连给杜家的礼物都是云儿精心挑选的,她可真是个妙人。” 雷守青差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没有秦牧云时,赵羡词都是步行。她不愿意出钱雇马车,来回一趟得不少钱,都够晚晴买菜的了。于是拎着酿酒方子和一些杜康的著作,带着雷守青径自走着。 快到淳安南街时,雷守青忽然一步上前,挡在赵羡词面前,“公子小心!” 就见一青年,醉醺醺地从酒楼被扔出来。走路摇摇晃晃,手里还抓着一壶酒,一边喝一边道,“你们知道小爷我是谁吗?敢扔我……敢扔我!” 赵羡词皱了眉,吩咐雷守青避让些,继续往前走。 雷守青就挡在赵羡词外边,护着她想绕过那青年。谁知道那青年忽然发了狂,砰的一声将酒壶摔了个稀巴烂,碎片还飞溅到赵羡词脚腕,当时就割破皮肤流出血来。 雷守青就变了脸色,一脚将那青年踢到在地,着急道,“公子,您没事吧?” 大庭广众的,赵羡词也不好处理伤口,就忍着痛道,“没事,应该只是刮到了,一点小伤,我们先走。” 那青年从地上爬起来,也不顾地上的碎片,就抱住雷守青的脚,“你打人!你……嗝,你敢打我!小爷我——” 话没说完,雷守青挣不脱,就足尖一抬,正中他下巴,让他口中都磕出血来。青年吃痛,这才放开了手,却嚎啕不止。 却在这时,远远看见一位小姐带着丫头,急匆匆赶过来。赵羡词定睛一看,竟然是魏青梅! 可魏青梅眼里只有那醉倒在地嚎哭不止的青年,甚至没有看到赵羡词。一过来就蹲下来,心疼的扶起那青年,惊惶道,“你怎么流血了!” 见状,赵羡词犹豫片刻,还是上前道,“魏小姐。” 魏青梅抬头,这才看见赵羡词,依然有些无措,“赵公子,您——您能帮我把他送到医馆吗?”她一个弱女子,根本挪不动青年。 “自然,”赵羡词示意雷守青帮忙,又问,“敢问魏小姐,这位公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