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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便见番役带了位丫鬟进来,正是珠儿。 珠儿进来就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连声道:“不是我,小姐不是我害的。” 林娇纳罕,这嫌疑人被怀疑时就这么沉不住气吗? 黎正上前冷笑道:“可这阖府上下,同时有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的只你一人,不是你是谁?” 这其实也不是黎正真信了她就是凶手,只是这样,更有利于叫犯人失了逻辑露出马脚。 林娇围着珠儿转了圈,觉得珠儿满身的脂粉味,里面却还似乎夹着股清香。 步子一顿,林娇忽的往珠儿身上一扑。 珠儿惊慌失措的一躲,跌坐在一边。 黎正忙上前抱过林娇,安抚的摸摸她头,仿佛被吓到的是她。 番役突然上前,弯腰捡起个荷包来,打开闻了闻,又看了看,脸色一变,递给季朝道:“大人,是□□。” 季朝接过荷包,荷包上绣着幅锦鲤戏水图,绣工精细,活灵活现。 珠儿泪涕俱下:“大人,不是我,这荷包突然出现在奴婢衣服里,奴婢也是刚刚来的路上才发现的。” 季朝沉吟片刻,并没有问什么,只是道:“去闺房瞧瞧。” 路上黎正好奇的问道:“大人,那珠儿是凶手吗?” 季朝看他一眼,反问道:“□□中毒的症状是什么?” 黎正支吾着不出声,这些东西恼人的紧,且锦衣卫有专门的仵作,他就还没有背过。 季朝又道:“且那荷包绣工精致,寻常绣娘都绣不出这等绣品,何况她区区三等丫鬟。就算是托人置办,也不会用这般贵的。” 黎正挠挠头,讪笑道:“大人观察真细,这么说是有人故意陷害那丫鬟?” 季朝微微颔首,朝一旁的番役道,“重新审问府上的奴仆,有作案动机的人应不只两位。” 王小姐闺房里只一位贴身丫鬟青儿正收拾东西,见锦衣卫来了,瑟缩一下,忙上前行礼,哭叫道:“大人,你可要为我们小姐做主啊。” 番役皱着眉呵斥,“不是叫你先不要收拾吗?” 靑儿吓了一跳,忙道:“还未来得及收拾,都还没动呢。” 季朝没说话,先环视了室内一圈。 林娇也从黎正怀里跳出来,东瞅瞅西瞧瞧,屋子古香古色的,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装饰的也漂亮,只是作为一个御史府嫡小姐,仍旧朴素了些,唯一看起来符合身份的是个梳妆台。 梳妆台本身做的精致,桌上随意摆放的钗子更是精致灵动,只是嫡小姐已去,这些首饰却有刚用过的样子。 黎正看看季朝神色,开口问道:“再将你家小姐那日的情况说一遍。” 青儿想了想道:“那日锦衣卫抄家——” 小心的觑一眼季朝,又道:“锦衣卫大人们走了后,小姐就用了盏茶,没一会儿就抽搐了起来。”说着青儿开始抽泣起来。 季朝看一眼番役,番役上前拿过茶粉,拿银针试了试,银针未变色,又沾了点粉末闻了闻,道:“都是些寻常果粉和花粉,有苹果,桂花,玫——” “小橘!不要乱动!嗳,哪里来的荷包?” 第3章 初次化人 番役的话被黎正打断,众人皆看向黎正。 黎正蹲下身子,就见林娇正抱着个荷包玩耍,小猫耸着身子,拿小爪子一拨弄,那荷包就在地上滑动一下,林娇又立马换了爪子一甩,荷包就被甩到黎正脚下。 黎正一手捡起荷包细细看着,又一手抱起林娇,林娇乖巧的坐着,并不打扰他。 青儿上前道:“大人,这荷包是奴婢的,许是不小心落在地上了。” 黎正睨她一眼,递给季朝,“大人您瞧,这荷包上绣的也是个锦鲤。” 季朝拿出先前装了□□的荷包,两厢一对比,竟是十分相像。 且青儿自小养在御史府小姐身边,过的也算是半个小姐了,有这样精致的荷包也是不足为怪。 黎正喝道:“大胆,可是你下毒毒害你家小姐?真是个心狠的,毒杀主子不说,还企图陷害他人!” 青儿被喝的吓一跳,十分惊恐地道:“不是我,大人冤枉啊!” 黎正厉声道:“还敢狡辩,来人!押出去给我好生审审!” 青儿惊慌失措,拼命挣扎着,大呼冤枉,却很快被拖了下去。 季朝蹙眉盯着手里的两个荷包,林娇从黎正身上艰难的爬到季朝身上,季朝瞥她一眼,腾出一只手来稳稳的托着。 林娇纳罕的看看两个荷包,又看看季朝神色,难不成还有什么问题? 林娇凑过装作好奇的拨弄一下,实则也仔细的查看着,两个荷包不仅样子像,针法也是一样。 不对,林娇轻嗅嗅,这青儿的荷包满满的脂粉香,装着□□的荷包却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果然,季朝开口道:“这荷包出自那丫鬟之手,却不是那丫鬟放的。时下女子皆爱涂些脂粉,荷包上也全是脂粉香,这装着□□的荷包却是淡淡的果香。” 黎正大惊,“那我岂不是抓错人了。” 季朝看他一眼道:“你的急性子是该改一改。不过那丫鬟的确是个狠心的,这般离心的丫鬟惩治惩治也无妨。” 季朝把手里的两个荷包扔给黎正,吩咐道:“今日先到这,回锦衣卫,好好问问那丫鬟这荷包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