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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荒月慵懒地倚靠在池壁边上,温池的水掩住了他的腰腹,只余半截胸膛。 “过来。” 向晚薇像喝了酒似的晕晕乎乎摊在温池里,全靠毛发的漂浮让她不至于沉下去,听到清冽之声,慌得失了脑子的清明,向来神思敏捷的她只剩一片混沌,四条小短爪谁也不听谁的七手八脚一通乱划。 荒月见她原地打转,靠过来捞住她,拿了胰子在她柔软的毛发上轻搓,丰盈绵密的泡沫很快就把向晚薇整个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 向晚薇无意识地咽起口水,看着近在咫尺的绝美风光。 黑棕色长发浸湿,水珠顺着发丝滚落至脖颈和胸口,晶莹剔透地映着精实的肌rou纹理,让她的心也跟着淌下的水珠悬空滚动。 纤细苍美的手指在泡沫充足的毛发里穿过,很快就把向晚薇清洗成一团白中透粉的柔软棉花糖。 “怎么还红了,水温太热?” 听着大佬给出的关怀,向晚薇愣是憋得说不出一句话。 她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却没想到在真正的绝色面前,一切都成了浮云。 见没有答话,荒月也不甚在意,双目微阖,手臂反向撑在池沿小憩。 倒是向晚薇憋不住了,她觉得自己目光贪婪的像个女流氓,“你在我面前沐浴,不会别扭吗?” 如樱薄唇弯起一丝笑意,荒月微仰起头,水声哗啦,凸起的喉结清晰,说话时微微滚动,“别扭?” 语调里也噙了笑意,他微侧头看过来,乌沉若羽的眉眼少了往常的冷戾阴寒,非常放松,“你若在鸡鸭猫狗面前沐浴,能有什么别扭?” 向晚薇心梗,“我会说话,也许不日之后我还能幻化人形!” 竟然把她当成鸡鸭猫狗看待,要说生气倒也不至于,毕竟荒月打死都想不到她灵兽体态内是人的魂魄,他这么看待,活该他吃亏。 荒月轻嗤,“以你圆滚滚的五短身材,幻化人形也好看不到哪去,丑东西断然不敢肖想本座。” “这不是美丑问题,你没有羞耻心吗?”向晚薇问。 “羞耻心?那是人族才有的东西。” 听到这个回答,向晚薇三观都快被震碎了,“难道在魔族,是男女共浴?” “本就如此。”荒月理所当然,然后又奇怪地瞥她一眼,“以前六天魔君同本座说你有些古怪,我不曾在意,如今看来,从异世空间召唤来的你,本就同魔族生灵大不相同。” 向晚薇觉得他的身体也没那么香了,嘟囔道,“原来早就被许多人看过了。” 荒月抬手一招,向晚薇便感觉一股无形之力强劲吸附,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到了对方掌间。 他弹指扫过毛绒耳朵,冷冷道,“尚还没有谁敢与本座同浴。” 向晚薇这毛球身体的耳朵最为敏感,轻弹下就像过了电一样,她慌慌张张抬起手爪捂住耳朵,虽愤愤但也莫名有股得了优待的喜悦,“那我岂不是第一个看到你半身的?” 其实荒月的大长腿,她也挺想一观。 “你不是第一个。” “那还有谁?” “儿时,我的母亲。”荒月说完这句话,似有些意兴阑珊,松了手,自行从汤池里起身,拿过架子上的棉丝长巾披至身上。 身体被长巾遮挡,向晚薇目光便落在荒月脚上,劲瘦的脚踝毫不意外也有着踝窝,抬步间可见匀称的脚掌白皙红润,直至荒月绕过屏风进了卧房瞧不见了,她才念念不舍收回目光,回味起方才的话来。 荒月的母亲,魔族圣女,原本该是终生不能恋爱,却未婚诞子,生父不详。 圣女出了这档子事,被视作魔族之耻,母子遭到所有人排挤,颠沛流离,如同过街老鼠。 后来,在荒月尚还是个孩子时,他的母亲毅然决然要去寻找他的父亲,离开了他。 书中对此着墨不多,但向晚薇想,那对荒月来说,一定是最灰暗的时日。 没见过父亲,母亲也抛下了他,整个魔族都排挤厌弃他。 他只有自己。 向晚薇看书时怜惜这个反派角色,并非因为他孤零零的凄凉身世,而是他长成少年后,杀向魔宫,用无数枯骨鲜血登顶魔尊之位,为的并不是自己的野心。 是他母亲离开时的夙愿,她说,身为魔族圣女,使命本该是守护魔族子民,但她并没有做到,这个遗憾,希望他有朝一日能代替她弥补。 所以在书中,荒月成为魔尊后的每一天都在真正为子民殚精竭虑,一心一意搞事业。 向晚薇认为,荒月即便是被母亲所抛弃,也依然深爱着他的母亲。 一边乱七八糟想着这些,一边往温池边游,她伸了手爪正要爬上去时,浸着香气的巾布兜头裹在了身上。 仰头去看,荒月已经换了身宽松的紫色丝绸寝衣,正拿巾布给她擦着毛发。 他身上那股像极了Clive Christian香水的沉郁幽香再次撞进鼻腔,没来由勾得向晚薇的心晃悠悠颤了下。 荒月以前应该是从未做过这种事情,手上的动作并不轻,重重地又搓又薅,忍了又忍,向晚薇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嘶嘶吸气,“好痛,要秃了!” 她声音不小,甚至还有点谴责的意味在,但荒月并未发怒,只是蹙眉看着手里的长巾,似乎在苦恼,要怎样擦才会更舒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