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每次穿书都被迫神转折在线阅读 - 第20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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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颜晋耘的推测,那股未知的力量并不能彻底控制花莫恕的思维。如果它可以,那么它完全能够毫不费劲地把花莫恕的幸福感提到最高,不再需要别的安排了。

    花莫恕真正的父亲应该是个极其不负责任的人,他真正的母亲对他父亲充满了怨恨。正因为那股力量无法彻底控制花莫恕的思维,所以花母有时会不自觉地说出一些话,比如“我根本指望不上你爸”、“你爸简直要气死我”、“我哪里知道你爸在做什么”等等,这应该都是花莫恕在真实经历中常常能听到的话,他深受这些话的影响。

    花莫恕真正的母亲应该是个被生活折腾得极其疲惫的人。她或许很能干,或许能把里里外外cao持得很好,但因为所嫁非人,她的劳动付出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她活得很累。颜晋耘猜测她应该cao持着一个小吃摊,时常围着火炉打转,被熏出了一身的烟火气。对于花莫恕来说,这种味道就是一种符号,是能代表母亲形象的符号。

    颜晋耘想象出了这样一个家庭:父亲有很多不良习性,还成年累月地不着家,母亲粗俗且爱抱怨,但相比不负责任的父亲,幸好母亲还会给予花莫恕一点关爱。在花莫恕幼小的时候,他一直很羡慕对门的伙伴,因为他有个世界上最好的爸爸,那个爸爸穿着整齐的衣服,有着一份正当的工作,发了工资后会给儿子买奥特曼玩具……

    颜晋耘还可以做出更加大胆的推测,也许这个家庭后来还经历了什么,这段经历彻底毁掉了花莫恕的生活,甚至可以说他人生中遇到的所有悲剧都来自他的父母。比起父母施加给他的痛苦,也许在学校里、在别处的其他的遭遇都已经不算什么了。

    也因此,当那股未知的力量想要提升花莫恕的幸福感时,它花大力气为花莫恕塑造了一对几近完美的父母。如果把它比作是一个建模师,那么它显然把绝大多数的精力都耗在了对“花父”、“花母”的塑造上,于是在其他的人物上就显得有些敷衍了。

    但是,当颜晋耘到来后,它忽然发现“花莫恕”的幸福感竟然开始下跌了。它或许会想,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于是,它安排了草莓发夹。这个女孩或许就是花莫恕在真实经历中的暗恋对象。颜晋耘拒绝草莓发夹后,它又试探着安排了其他的追求者。之后,它还安排了酒店宴请,让花父对着颜晋耘真情流露,可颜晋耘还是无动于衷。逼得它不得不弄了一个记者出来,直接向颜晋耘提问,你这个家伙到底想要什么啊!

    几次试探失败后,它可能冷静下来了,又想出了一个绝妙的试探,就是那篇作文。但这时颜晋耘已经看穿它了,看似是大发慈悲地给它指了一条路,却把它坑了。

    之后,它做得越多,暴露得越快,让颜晋耘彻底开始怀疑所有经历的真实性。

    不过,颜晋耘心里还有一些疑惑没有得到解决。

    第一,他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他是以灵魂的状态待在某个幻境中,还是连着身体一起待在幻境里面?他觉得还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因为他身边还围绕着那么多演员呢,花父花母大胖班主任之类的显然都是演员啊,颜晋耘觉得那个未知的力量没法同时控制这么多人。那么问题来了,花莫恕的身体此时会在哪里呢?

    第二,这个幻境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他之前曾短暂怀疑过自己待在一个攻略游戏里,因此跑去上网查阅了很多新闻,最后发现这个世界极其庞大、真实,于是把这种想法彻底地排除掉了。而那股连能源油骗局都看不穿的未知力量肯定编不出这么完整的世界来。颜晋耘就猜,他可能被困在一段介于现实与虚幻的时间里面了。

    第三,他要怎么离开这个幻境?

    颜晋耘决定主动出击了。

    这天,他忽然花钱买了很多报纸,把那些“震惊!这位高中生或将改变全世界的能源格局”这种新闻通通剪下来。然后,他独自待在卧室里花了点时间做出了一本剪报。颜晋耘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自言自语道:“我好开心啊!这种感觉真棒!”

    忽然,他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看向了繁星点点的夜空。

    颜晋耘瞬间恢复了冷漠脸,把剪报从窗户里扔了出去,说:“才取得这么一点点成绩就开心了吗?不,我不能这样!我是要成为本世界最伟大的科学家的人,继牛顿统一了天上和地上的物理学,麦克斯韦统一了电磁学,爱因斯坦统一了空间和时间、能量和物质,我也将统一星空和宇宙!所以,我决不能满足于眼前的小小的成绩!”

    颜晋耘像是在鼓励自己一样,激情澎湃地说:“我们的宇宙由23%的暗物质和73%的暗能量组成,这太神奇了,不是吗!暗物质到底是什么呢,暗能量又到底是什么,它们作为整个宇宙的驱动力到底从哪里来……我一定要搞清楚它们的秘密!”

    颜晋耘自顾自地说:“古希腊的哲学家早已做出推测,我们眼前所有的大块物质可能都是由微小的叫做原子的粒子组成的。之后,当科学家发明了原子对撞机和粒子加速器,他们把原子分裂成了电子和原子核,而原子核还能继续分裂成更小的亚原子粒子。这些亚原子粒子,我是说中微子、介子、轻子、强子、胶子、夸克、W玻色子等等,它们就像是一群极其不听话的熊孩子一样,没法用优雅简单的公式来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