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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然被察觉,就总要被抓包的,阮衿把人给逮到了。 那人头上还缠着一层纱布,看上去有点窘迫,阮衿站在街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请他喝了杯奶茶。 阮衿问:“是李隅让你盯着我的吗?三个多月,你都一直跟着我啊?” 小甲有点发憷,“啊,没错。” “不好意思啊,那天我把你给……你的头,现在是已经没事了的吧?”阮衿指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我好得很。”小甲下意识也去抚摸自己缠着绷带的额头,“喝醉酒都有这个防范意识其实很好啊。” “你还受伤了,这该算工伤吧。你还是回去休息,以后不用再跟着我。” “我也是拿钱办事的,你人这么好,那就别再让我难做了。”小甲看着阮衿,一副极不信任的样子,“况且,你要是再跑去酗酒怎么办?” 阮衿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仅一次的“醉酒”给夸张成“酗酒”这么严重的说法,“我没有酗酒,就是一次喝多了,而且以后也不会……” “你还开始抽烟,前段时间是抽了不少的吧?那次送你meimei回去,你在墙根底下连续抽了五根。”小甲给他比了个“五”的手势。 阮衿简直瞠目结舌,心里不由得打起小鼓来,“连抽烟这种事你都要跟李隅去报备吗?” “这倒没有,他说没碰到什么特别反常的事不要联系他。但如果你哪天发展到一天半包,一天一包,我可能就必须去报备了。” “你不用跟他说,而且我本来就没上瘾。”阮衿把揣在口袋的烟盒拿出来,当着小甲的面一把给捏瘪了,然后丢进垃圾桶里。和李隅见过面之后他再没抽过一根,酒精,烟草这些东西,本就是用来麻痹因为思念而变得敏锐脆弱的感官,“以后不会再抽了。” “所以和他见过一面好多了吧?”小甲笑着说,上下扫视了一下阮衿,感觉有点细微不可查的变化。 “是啊。”每次和李隅再遇,他感觉自己像走进了一场雨,虽然有时候会很冷,但是无一例外会把人浇得更清醒些。 包括第一次他见李隅之前,那时候脑子在想什么来着?那时候还想死吧,什么生活太艰难啊真的活不下去之类的,诸多不成熟的想法。但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虽然还有一点儿艰难,总是差一点的艰难,但他又相信生活很快会好起来了。 李隅留给他的围巾,现在上面残留着一点儿那天揉碎的冰雪味儿,淡漠的,又有点柔软,他的脸埋在里面,“我现在挺好的,真不用再麻烦你继续看着我了。” 小甲有点如释重负了:“我差不多被你说服啦,不过主要不是你自己的问题。他跟白峻交恶,李胜南也还半死不活着,其实不是很放心就那么一走了之,但是没有办法。” “原来是这样。”这么一想,凯蒂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李隅的眼线……里里外外,全都是他的人。阮衿觉得自己那前三个月简直过得云里雾里,就像一个视野狭窄的傻子. 阮衿伸手扶了一下额头,然后换了一个坐姿。他感觉自己像个哪都不能放的累赘,总让人牵肠挂肚,可他现在偏偏最不想要的就是这样,他让李隅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绝对是出自真心地希望他心无旁骛,放手去做,而不是心中惦念着什么东西。 他对小甲说:“那他希望我应该怎么做?我待在哪儿会更好一些。” “他没有要你怎么样啊,反正待在哪儿都不一定绝对安全。”小甲用力吸了一口奶茶,看了看外面的冬天的太阳,一圈白晕正埋在云层里,整个天空的半边都是光的漫反射,“或许他的意思就是,你现在想要去哪儿都可以。” 是这样吗?去哪儿都可以。 他对李隅的期许,也同样是李隅对他的期许吗? 小甲抬手看了一下表,“嘶,遭了,我得先走了,我还得帮老板顺手找个文件。” 阮衿一听李隅的事倒是很上心,“现在很急着要吗?” “是啊,帮他找好几年前的一份抵押合同,说是晚点Tiffany下机场就等着我给送过去呢,嘶,挺麻烦的,十万火急呢!但老板也记不清搁哪儿了,是夹在书里了还是……” “我帮你一块儿找吧,这些东西我还算熟。” 想着是类似年终归档文件之类的事情,阮衿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出一份力。 小甲也很痛快地领着他去了。 . 一直到了李隅的公寓,这一次真正走进去了,阮衿才觉得这偌大的房子里居然一点活气儿都没有,不知道是因为装修风格比较性冷淡的缘故,温度也莫名很低,就跟那种刚装修好的新房一样。 墙上有几幅简洁的装饰画,都是形态各异的猫的黑色剪影,卷着尾巴的,舔舐爪子的,弓着身子,看上去是优雅又俏皮的模样。 而唯一显得温馨些的就是客厅里靠墙摆放的一个小麦色的猫爬架,像棵树一样,摆在那儿有种古怪又可爱的突兀感。 阮衿看着,如果不知道这家主人是李隅的话,也能猜到他的性格,大约是个性情冷淡但是的确是个很爱猫的人,他能想像出撒泼能从这边沙发靠背上一溜小跑过,纵身一跃到那边垫子上,最后再蹦上这些猫爬架…… “去书房啊,别发愣了。”小甲推了一把阮衿的肩膀。 “我不知道书房在哪儿,你先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