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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都快中午了,还睡? 她轻手轻脚地走近g边,目光落在男人泛着异样cháo红的脸上,登时心下一凉,立即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果然hellip;hellip;温度guntang得吓人,俨然是发高烧的症状。 昨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烧了呢?rdquo; 陆乔乔皱着眉自言自语,半梦半醒的男人似乎听见了旁边有人在说话,勉qiáng撑起一道眼fèng,微偏头看向她。轻微近视的双眼无法将她的面容看清,只有模糊的轮廓,可他仍旧一眼便认出是她,心口一松,再次陷入昏睡之中。 傅司珩hellip;hellip;rdquo; 她想叫他,放在g头的手机却先一步亮了屏幕,没有铃声也没有震动,应该是被调成静音模式了,她接起来刚喂rdquo;了一声,对面便传来李哥震惊无比的声音:你hellip;hellip;你哪位?阿珩什么时候瞒着我金屋藏娇了?!rdquo; 陆乔乔哭笑不得:李哥,你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出了吗?rdquo; 哦,是小陆啊。rdquo;李昊一拍脑门儿,也是急昏了头才想多的,忙追问道,你在阿珩家里了?怎么样,他在不在?rdquo; 在是在hellip;hellip;可他发烧了,而且烧得有点儿厉害,要不我送他去医院看hellip;hellip;rdquo; 别!千万别!rdquo;李昊猛地打断她,斩钉截铁地否决这个提议,你先在那儿照顾着人,我让老秦过来看看。rdquo; 老秦是傅司珩的私人医生,因为傅司珩是公众人物,大多数时候不方便出入公共场合,所以身体出了什么状况,基本都是jiāo由他来负责。 可是hellip;hellip;rdquo; 别可是了,你以为他去了医院就能好好看病吗?我现在就联系老秦,等他看过了再说。rdquo; 说罢便挂断了电话,再打过去显示忙音,估计是正在和老秦通话。 陆乔乔放下手机,伸手轻碰了碰男人微红的脸,炽热的温度烫得指尖下意识一缩,叹了口气,转身去卫生间洗了毛巾,给他冷敷在额头上降温。 其实李哥说得没错,普通人上医院或许是图个清静好养病,但公众人物上医院去,别说能不能看病休养了,一旦不小心引起轰动,只会影响医院的正常运作,影响其他病人就医,对谁都不好。 不是不明白的,她认识的圈内好友中也不乏这样的明星,往往没到做手术的地步都不愿去医院一趟,就是生怕被狗仔拍到,乱写一通,再由某些凑热闹瞎跟风的网民在背后推几把,最后变成霸占头条的大丑闻,任凭他们如何澄清都洗不白,只能沦为网络bào力的牺牲者,轻则息影数年避风头,重则在娱乐圈销声匿迹,从此再无出头之日。 可明白归明白,真要担心起人来,谁还能理智地分析出那么多? 傅司珩hellip;hellip;你看看你,没事玩什么游戏,当什么明星,现在生病都去不了医院,难受了也是你活该hellip;hellip;rdquo; 她取下毛巾重新洗了一遍,叠好放在他的额头上,又去倒了杯水喂他喝下去,仗着他昏昏沉沉开不了口,边做事边还小声吐槽着他的不是。 可说着说着,她又觉出奇怪了。 他们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场虚拟游戏而已,为什么她会那么担心他,一见他有些不对劲就紧张得不得了,明明李哥说的道理那么简单都想不到,甚至连他们还在游戏里的事也忘了hellip;hellip; 想了很久,陆乔乔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把原因归结于傅司珩太久不曾生病了,以至于这会儿突然倒下,高烧得昏睡不醒,不会木着一张脸装正经,教训他也不会毒舌地回嘴,令她非常不习惯,所以才会反应如此之大。 嗯,对,应该就是这样的。 叮咚hellip;hellip;rdquo; 是老秦来了,看样子到过这里不少次,熟门熟路,直奔主卧而去,往g边一坐就开始为傅司珩hellip;hellip;把脉? 这位老秦先生是个中医? 真难得hellip;hellip;居然有人会请中医师当私人医生? 陆乔乔不记得自己有给男主做这样的设定,所以多半是玩家自带的属xing了。她很能理解,毕竟傅叔叔就是中医师,傅司珩自小耳濡目染,会比较偏好中医也属正常。 老秦没有耽搁太长时间,说他是疲劳过度所致,清一清体内的虚火就没事了,她松了口气。接着他雷厉风行地出了趟门,半小时不到就提着几包药材回来,告诉她该怎么熬,一天该喝多少次,然后留她一人在厨房里折腾,有事先离开了。 熬药需要一定的时间,陆乔乔想着他昨晚吐了那么多,今早也没吃过东西,就淘米煮了锅白粥,热腾腾端进房间chuī着喂他吃。 她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边喂还得边抽纸巾给他擦嘴角滑下的粥水,要是傅司珩醒着,铁定嫌弃死她的笨手笨脚了,也只有现在病得迷迷糊糊,才会乖乖地把她喂的粥一口口全吃完。 这么说来,昨晚喝醉了也是hellip;hellip;似乎只要神智不太清醒的时候,他就会变得特别听话,无论她要做什么都十分配合,对他使点儿坏也不反抗不回击,像现在她正悄悄捏了一下他的脸,他也依旧安静躺着任她捏,简直乖得不要不要的。 也许是因为,从小到大,她总被傅司珩在某种意义上qiáng势压制着,难得他会有任她摆布的时候,莫名地,居然有一种蜜汁愉悦的感觉浮上心头。 不如hellip;hellip; 第16章 陆助理与傅影帝(五) 啊呸,她又不是变态! 陆乔乔狠拍了拍自己的脸,起身去厨房把熬好的药端过来。 浓郁的苦味在鼻子底下晃悠,熏得她呼吸艰难,犯恶心,想到一会儿某人还得把这碗黑漆漆的玩意儿喝下去hellip;hellip;科科。 她把药放在g头旁的小桌上,轻轻坐在g边,看他背靠枕头坐着睡,眉心微皱,似是睡得不太舒服,但也没有像她那样东歪西倒,姿势仍旧端正。 傅司珩,该喝药啦。rdquo; 陆乔乔用汤匙舀了药汁递到他嘴边,原想着他会跟之前一样配合,乖乖喝药,不料竟才刚碰上唇,傅司珩居然猛地一扭头,险些撞翻了汤匙里的药汁,明摆着是不肯喝的模样。 这怎么行,得喝了药才能退烧呀hellip;hellip; 她锲而不舍地试了好几次,这男人不是别开头就是闭紧了嘴,眉头皱得死紧,她愣是连半汤匙都喂不进去,反倒弄得他的衣襟湿了一片。 傅司珩!再不喝我就不管你了!rdquo; 一来二去,再多的耐xing也被磨光了,陆乔乔放下汤匙,低着头拿纸巾印gān他衣服上的药汁,耳边还不断听见他在喃喃着躺rdquo;,没好气道:躺下怎么喝药?不许躺。rdquo; 躺。rdquo; 不行。rdquo; 躺。rdquo; 你喝了药才能躺下睡。rdquo; 躺。rdquo; 傅司珩!rdquo;陆乔乔忍无可忍地叫了一声。 这下他总算消停了,但仍把嘴唇抿得死紧,固执地不肯喝药。 hellip;hellip;很好,她没辙了,再留在这里恐怕会控制不住掐他,加上满屋子药味儿闷得难受,终于忍不住走出客厅去透气。 谁说他没意识的时候听话的?听话个鬼!她想打死说这话的人!真是难伺候得要命! 陆乔乔烦躁地在客厅里来回踱了几圈,边走边开解自己,不要跟一个生病的人计较,大不了qiáng行灌药,无论如何得bī他喝下去才行,等人病好了再说其他。 心qíng稍微平复下来了,正准备进去跟他再战时,她却不经意看见玻璃橱柜里摆着一个包装很吸引人的罐子,似乎是某个知名品牌的手工糖。 咦?这人不是老让她别吃零食吗?自己居然在家里偷偷放了罐糖hellip;hellip;糖hellip;hellip;躺?等等,刚才他一直说的hellip;hellip;该不会是糖rdquo;吧? 是因为药太苦了,所以问她要糖来送口? 陆乔乔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立马抱着糖罐回到主卧,拆糖纸给他嘴里塞了一颗,然后重新舀了药汁喂他喝。 hellip;hellip;额,还真喝了! 而且喝得特别慡快,一口接一口毫不含糊,等她把碗里的药都喂完了,又听傅司珩说了个糖rdquo;字,忙再给他塞了一颗。 满口的苦涩被丝丝甜意驱散,他满意了,安安分分任她扶着躺好,眉心舒展,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hellip;hellip;噗。rdquo;多大的人了,喝药还怕苦,不给他糖就不肯喝药,跟个孩子似的hellip;hellip;也不嫌自己幼稚。 陆乔乔给他掖了掖被子,继续拿冷毛巾给他敷额头,每隔一段时间换一次,并且遵照老秦的吩咐,先后灌了他好几杯水,发汗的时候还要不断帮他擦。等他开始退烧了,才撑不住困地到外面沙发上躺会儿,歇个觉。 啊hellip;hellip;真累。 比起病怏怏地在g上挺尸,他还是一丝不苟装正经的好,虽然不太可爱,但毕竟是她熟悉的傅司珩。 生病倒下什么的hellip;hellip;一点儿也不适合他。 ****** 醒来的时候,身上多了条薄薄的毛毯,柔软微暖,难得没有被睡相奇差的某人踢到地上。 沙发的另一边坐着个男人,正低头看剧本,陆乔乔呆呆地盯着他看了会儿,才从混沌的睡意中抽离出来,掀了毯子,轻手轻脚地凑到他身边去。 hellip;hellip;咦,原来是在打瞌睡? 她伸手要探他的额头,还没碰上就被扣住了手腕,望着她的双眼眸光清明,看样子只是浅浅打了个盹儿:你hellip;hellip;rdquo; 起来多久了?有没有测过体温?还发烧吗?rdquo; 蓦然被一连串发问打断,傅司珩微微一怔,似乎不知从何答起,她索xing不等他回话了,直接进房拿了体温计给他,顺便收走了他搁在腿上的剧本。 你病没好就该多休息,工作的事先放一放吧,别硬撑了。rdquo; 没有hellip;hellip;rdquo;他揉了揉眉心,感觉脑袋异常清醒,眼皮子却沉重得撑不起来,你累就先回家吧,我自己可以hellip;hellip;rdquo; 陆乔乔直接无视了他的提议,打断道:饿了吧?锅里还有些白粥,我给你热了吃吧,一会儿还得喝药。rdquo; 看他神色恹恹,分明是还没好透的模样,连坐着读几页剧本都能睡着的人,让他自己来煮粥熬药,还不得把厨房烧了,她才不要冒这个险。 傅司珩倒是没再坚持,到时间就取出体温计看,37.8,沉沉叹了口气,疲惫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总说习惯了一个人过,其实大多都是自欺欺人,倘若留得住那一人陪在身边,谁又真的愿意孤零零地过日子呢? 可惜的是,他最想留住的人,从来都不曾为他留下过。 哪怕一次也没有。 所以,即便明知现在经历的只是游戏,即便明知她的目的可能只是为了好感度,即便怎样都好,他也还是想留她下来。 并非真的需要她做什么,仅仅像这般,合眼能听到她在厨房摆弄东西的声响,一睁眼便看见她给他盛了粥端过来,唇角浅笑,还半调侃地问他要不要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