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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揪痛了一下,刹那间喑哑得无法继续往下说,只感觉整个人仿佛浸在冰冷刺骨的雪地里,冷得骨头都在疼。 当那抹光覆盖过来的时候,谁也无法逃避。 原本有些暗的天空被一抹绿劈天盖地般分隔开,然后这抹光逐渐扩大化,直到占据了三分之二的夜空。 整个世界被照得亮如白昼,覆盖夜空的极光仿佛伸手可触,这极致的美与震撼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也无法被记录,任何照片都比不上现场十分之一的美丽。 权喻希冷得手都在抖,可看着不断变幻模样的极光却微微启唇什么都说不出来,她累得没力气站起来。 火柴盒最后一个火柴划开,刹那的火焰结束后,小女孩就要回到天上去了,她会带着幸福的微笑。 比起美和震撼的感觉,赵寅成更牵挂权喻希,他看着权喻希整个人陷在宽大的羽绒服里,眼睛里的光一点点黯淡的模样,鼻子忍不住一酸,沉默了两秒钟调整情绪,才喑哑地说:“幼真,极光来了。” 权喻希脸庞没有动,寒冷的风吹得她快要没有知觉了,眼珠微微转动看向赵寅成,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又干净,所以眼泪便更加明显,可她偏在此时露出浅笑,就像是心愿完成后的满足,雪地里,她的脸庞被极光照耀得极为白皙,仿佛没有血色了,赵寅成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她的脸庞,他的手冻得发抖。 女人素净白皙的小脸依附在男人骨节分明的宽大手掌上,然后像只小动物一样,轻轻地磨蹭了两下。 赵寅成微有余温的掌心,只能感觉到权喻希的脸庞冷的像雪。 拍摄到这里进入尾声了。 可偏偏权喻希说话了,她疲惫地抬起眼眸看向赵寅成,看到男人狼狈忍哭的模样,忍不住轻轻笑了笑,明明很怕死,感受到生命之火正在逐渐熄灭,却还在开玩笑,“大叔,你这个样子很难看诶。” 赵寅成眼睛愈发湿润,他企图挤出一个笑容让权喻希放心,可看着她苍白的脸庞,怎么都笑不出来。 “别笑了,不想笑就别笑吧。”权喻希慢慢抬起手,她伸出食指指尖戳在赵寅成的脸颊上,这个动作是他们初遇的时候权喻希做的。 她最后望了眼铺天盖地的极光,仿佛想要 把那极致的美记在心底,然后才转动眼珠看向赵寅成,浅浅的笑了,“虽然很自私,但我还有个心愿。” “遗愿清单最后一条……” “你要好好活着。”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权喻希眼中的光慢慢寂灭,夜风呼呼吹过她的脸庞,带着她的黑发乱舞,白皑皑的雪永不融化,却无法将这一秒冻结。 翡翠绿的极光在天空扭曲成星盘的模样,中间夹杂着星辰,星星在夜空一闪一闪,仿佛永远璀璨永不消失。 可赵寅成此刻却深切感受到了,自己的星星,正在坠落。 不知过了多久,导演似乎在说话,但赵寅成却无法集中注意力倾听,他看着权喻希闭着眼眸的模样,内心产生无法自拔的恐慌感。 他已经完完全全代入到赵汉善的身份了,一时间恍惚到分不清楚这到底是现实还是虚幻。 故事是虚构的,爱情却真实的镌刻在心上。 赵寅成感觉头有些刺疼,许是冷风吹久了,已经无法分辨这种感觉来源于寒冷还是内心的害怕,他颤抖着唇轻轻呼喊,“喻希——” 然后他听到对面闭着眼的女人轻轻回应,“我在。” 什么都没有问,只是简简单单的告诉赵寅成,她还在。 赵寅成蓦然松了一口气,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夸张,可那种感觉,就好像真的失去了权喻希一样,让他无法抽离情绪。 他也明白,权喻希在调整自己,所以才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赵寅成伸手抱住权喻希,脸庞贴着她冰冷的侧脸,此刻他才终于找到了温暖自己的一点火焰,让他抓住回到现实的红线。 至此,金幼真和赵汉善的故事正式结束了。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工作人员没有打扰他们,剧照师悄悄拍下了照片。 离开田野的时候,赵寅成依旧牵着权喻希的手,一如每次拍戏一样。两个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虽然电影拍完了,但是要真正抽离那种情绪还很困难。 没有人可以机械化的入戏出戏不作任何缓冲,这也是有的演员为什么会难以出戏的原因,拍摄的时候已经完全代入到另外一个人,另一段人生,想要分隔开,就犹如剜rou刮骨般,分割开那段情感,有的人做到了,有的人受制于此。 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了,冰岛的天已经亮了。 分开前,赵寅成看着权喻希低垂的眼眸,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黑发,“晚安。”??щαйɡs??.cōм(yuwangshu.) 权喻希点点头,兴致不太高。 她还沉浸在戏中的情绪,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赵寅成,笑不出来,也不知道说什么。 赵寅成看着她进屋,心头万般滋味,却不知该如何做。 四点十五的时候,权喻希的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她刚洗完澡,有些迷糊地打开门,然后就被一身霜雪的男人抱了个满怀,夹杂着外面冰冷气息的男人却像是找到了心灵的归属,低声说道,“陪一下我,好吗?”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还残存着之前的情绪,手臂用力到权喻希有点疼,她感觉自己飘飘荡荡无限悲伤的心,好像缓慢落了下来,于是她也抬手抱住了赵寅成,应道,“好。” 失去世俗的欲望 权喻希和赵寅成什么都没做,只是抱着他入眠。 她一觉睡得天昏地暗,醒来的时候冰岛的天都黑了,她的房间里有个特别大的落地窗,站在窗前可以看到外面白茫茫的雪和夜空。 她裹着毯子站在窗户前,感觉大脑还有些迷茫,杀青的第一天,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愉快,反而有些失落与不适应。 忽然,有个人从身后抱住了她,权喻希看着玻璃窗上的倒影,轻轻喊道,“赵寅成——” “嗯。”男人应道。 “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但没有机会,你喜欢我?”权喻希问。 “嗯。”赵寅成这次的声音比上次坚定多了,他抱着权喻希的手臂微微收紧,感觉喉咙有些干涩,还在思考该如何表白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女人的声音,“其实我也很喜欢你,但是我在想,我们的喜欢到底是拍摄时产生的心动,还是真的可以延续在现实里的情感。” “是真实的。”赵寅成笃定道,他沉默了几秒钟,接着说:“我很肯定我对你的感情是依附现实的。” 权喻希知道自己要说的话很残忍,但她还是说出口了,“但我不能这样肯定的告诉你,我现在很喜欢你,就像金幼真喜欢赵汉善一样,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所以我出戏以后,我不能保证我还像现在这样喜欢你,专注只爱一个人的爱情,金幼真有,权喻希没有……” 她的话才是真正解开现实一角,她在提醒赵寅成,自己是权喻希不是金幼真。 金幼真只有赵汉善,可是权喻希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