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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至官道,一路无趣。 江玉树初来,不想自己一无所知,一个不小心触犯了这未知世界的规矩,小命不保,牵连那一众家人。 也就试着融入,糅合灵识,无奈思绪混沌,身子似有两只灵魂撕咬一般,头痛yù裂。忍了忍,时间赶,无暇顾及了。定神一刻,心里好奇。 为何男子要去选秀?那本是女子的事,与男人有何gān系? 浓不加怀疑,笑的甜甜的回了,江玉树细理思绪后得知。 原是当今陛下的大皇子赵毅风得高人算命,命里有一美人煞,只要和女子在一起就有丧命危险,此生与桃花无缘,与女子犯冲。 大皇子赵毅风因着自己命数特别,本就冷僻的xing子愈发沉默寡言,以致都一十有七了还没娶妻,急坏了皇后皇上,别的皇子世子这个年纪孩子都有了,也就赵毅风是个可怜的 皇帝痛心,却又格外优待大皇子。大笔一挥,一道圣旨昭告天下,让各府里送一嫡子,不论长次,以选秀名义入宫,给大皇子选妃。 只不过是男妃。 天倾国风虽然开放,但把自己家的儿子送入皇宫,雌伏于另一个男子身下。众世家大族只觉得屈rǔ,默默的都在想不要让yīn冷的大皇子挑上了。 江玉树自是知道古人信命,天理因果报应,视若神明,也就理解为何大皇子要选妃的事。 可自己是个连女朋友都不知在哪家幼儿园的大好青年,现在要去选秀,伺候男人。 江玉树抓狂:这是献身!老子是男人啊!他么的要伺候另一个男人,这是什么理?老天。我要回去! 浓见江玉树不说话,以为江玉是在担心害怕,关心道:公子,您且宽心,大皇子人还不错,文韬武略,颇有才识英勇,是万千女子的深闺梦里人,可惜 后面的话浓说不出来了,江玉树冷笑一声:你也知是女子的梦里人,可我是男子。我是男人,这让我qíng何以堪? 浓听这话,心里无奈,替江玉树可惜,这么好的人儿,做世子承袭爵位多配,可惜要去和众多男子争宠,像女子一样,哎! 江玉树自是不知浓所想,只是心里默默希望自己不要被选上,这样安于府邸,做个快活世子,护家人一世周全。在这个时空老死后再回到现代,也是不错。 马车里一片寂静,浓忽然抬头,眼神放光,尽是激动迫切,像发现了元宝一样。 江玉树注意到浓失态,好奇:你怎么了?莫不是捡了元宝。 浓语无伦次:公子,大皇子他他,哎! 江玉树见她语无伦次,安抚道:你慢慢说,缓口气儿 待浓平静,凑近江玉树耳边小声说道:大皇子有洁癖,不喜男子之间颠倒 现在,轮到江玉树吃惊他竟喜欢处。 江玉树痴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端着儒雅的笑:那你家公子我 浓见着江玉树笑的温暖,睫毛悠长,映she在白皙的脸上像两只蝴蝶,人有一瞬间的迷离,甩了甩头,道:公子,您可是清透的人儿,洁身自好着呢。不然也不会选您啊? 江玉树心里嘲讽:这人还带挑剔的,我还不愿意呢。 思索了好一会儿,浓,我可以不去吗?为何我大哥不去? 浓想了想,明白厉害关系,只回了前半句,说是圣旨,皇帝的话,更改不得,后面就没有说下去了。 江玉树见她表qíng,知她隐瞒,也不责怪,苦笑一声,辗转思量:自己体弱,指不定哪天就撒手西去,入宫如果中选,多了大皇子的助力,化为大皇子一党。大皇子有皇上疼爱,自有继位可能,自那时抚国公府平步青云。 相反,如果江玉芝去了,以他的xing子自是不成,一习武之人,只怕和大皇子要gān架到底,抚国公府就没有宁日,那可是举国笑柄。 江玉树很珍惜生命,反对bào力。他也善良,不想牵连无辜。 当他想明白了大概,很是没有办法,皇权在上呢。做臣子的不听君主的,一顶以下犯上的帽子扣下来,全都没命;要么那些言官一本参上去,一众人都玩完。自己一磊落男儿,虽然对这个时空不适应,可也需按着规矩生活,不牵连抚国公府众人。 马车飞驰,迫不及待,扬起阵阵烟尘。 江玉树感受马车速度的加快,心里难受,只觉得一阵屈rǔ感在脑袋上晃dàng,很不想在这个时空里过活,可就是回不去。 待行至皇宫大门,入眼尽是巍峨城楼,好不霸气,远远望去宫宇错落,尽显恢弘,江玉树正要细细打量,顺带了解识记。却不料来了一公公,尖着嗓子就问:可是抚国公府车架 江玉树下车,不敢造次,忙忙施礼应了:正是 那随咱家走吧!那公公说完抖了抖拂尘,满脸倨傲。 江玉树来这世道,自是不敢横行,唯恐给抚国公府招祸,见着皇家多规矩。也就跟着那公公,浓,香浓担心,正yù跟随,一记拂尘横栏,那公公挑着眉,倨傲道:皇家圣地也是尔等可以随意进入的,冒犯了天家威严,你吃的起吗? 江玉树额头冒汗,这皇家规矩真大。 随着公公来到了乾元殿门口,已经有好几世家子弟等候,江玉树一见众人,清一色的剔透清慡,眉轻目明,文白秀气。当下明了,自己这相貌还没看过,怕是与这些人差不了多少。 难怪,江玉芝无福消受! 微风送暖,携来阵阵花香,撩起众人泼墨的发,华美的袍,定格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众人一阵sao动,皇帝陛下出来,高坐乾元殿,旁边坐着大皇子赵毅风。 随着众人一阵拾掇攒动行礼,队形是站好了,带着江玉的那公公扯着尖细的嗓子:选秀仪式开始 江玉树此刻神游在外: 一是不想自己入选; 二是自己是个男人,不想屈从。 他觉得屈rǔ。此时尽顾着盘算自己前途,丝毫没有注意周围境况。 抚国公府嫡二次子江玉树一记声响,无人应。 抚国公府嫡二次子江玉树还是没人应,周围人声躁动,窃窃私语。 江玉树察觉不对,忙忙回神。 抚国公府嫡二次子江玉树声音适时响起。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名字,收回思绪,佯装镇定,屈膝行礼,大呼万岁。 赵毅风在听到玉树两字时,眸光一紧,身子一顿。赵升天感觉身边一瞬间的气息凝滞,抬眼看了看他,眼里意味不明,思绪回到那一年 又见着下面之人叫了三道才有人回,不免觉得江玉树有失体统,正yù发怒撂牌子。却不想大皇子赵毅风的话适时出现:父皇,儿臣有话说。 赵升天按下怒气,对江玉树的印象差了不少。迟迟不叫江玉树起身,江玉树明了,皇帝是恼他了。 你说你叫江玉树,名字可有由来?当今敢叫玉树的人寥寥无几。你可做解释。赵毅风刚硬的话听的江玉树非常不自在,yīn风阵阵袭来,直觉这个男人不好惹。 江玉树听着他说叫玉树的人少,自己脑中没什么历史,自己的名字莫不是犯了忌讳?这该怎么回答,是门学问,一个不小心,那可是要杀头的。 江玉树低头,赵毅风颔首。 你起身说。 男子起身,努力回想,无奈大脑混沌,身子发虚。为了不让众人看出猫腻,也就看天看地寻找思路。忽然想起了一首带有玉树的诗,也来不及思索什么意思了,当即拿着用了。 结尽今生缔尽缘,此生虽短意绵绵。来世与君相逢日,玉树临风一少年 江玉树说完,现场安静的吓人,没人发话。一众人像鹌鹑一样。 赵毅风吃惊,目光透过缭缭香雾直she向江玉树,见他眉眼,气质,说话,很有些像那个人。放佛那人就已经回来。一刹那静默。 江玉树抬眸,眼波流转,一个眼神jiāo汇,盛开一世烟花 赵毅风沉沉发声:父皇,就他了 赵升天不解:风儿就要一个?不再挑一挑? 赵毅风面无表qíng:他一个,够了。 皇帝赵升天心里很是不愿,但思及这么多年他一个人,估计还在为那事别扭,又挑了一个叫玉树的,不想自己儿子对自己记恨,卖个人qíng,遂就顾全。 一记眼神眼神示意那公公,公公会意,扯着尖细的嗓子:抚国公府嫡二次子江玉树,留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