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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清顿住了手上的动作。 没关系,就算缺胳膊少腿儿也没关系,没有人会知道。龚添声音低沉地道:我不会让这泄露半分出去。 杭清神色复杂,龚添在他跟前还真是一点原则都没有啊。不过龚添实在想错了,边正不是缺胳膊少腿儿啊,他是缺吊,还丢了命啊让他上哪儿去变个人出来? 见杭清久久没说话,龚添也立刻善解人意地不再提那个请求了:我知道不大方便,以后再说吧。语气里倒是十足纵容的味道。 一时间杭清听得颇有些不自在。 之后两人就没再聊案件的事了。 龚添如愿和杭清坐在了一处,甚至还见到了对方维护自己的场面,顿时觉得心底得到了莫大的满足,今天之行已经达成目的了。 而杭清也问到了案件的进展,他相信以龚添的表现,绝不可能有欺瞒他的地方。杭清也满意了。进展慢才好,慢一些,他还能有充足的时间刷够好感度。 两人愉快地用完了饭,然后杭清照旧拒绝了龚添送他回家的请求。龚添虽然面露遗憾,不过始终保持着绅士风度,也没有qiáng求。 只不过他看着杭清的车远去,再到没了踪影,然后才拔腿离开。 两人都没想到,那个活体键盘侠气不过,居然偷拍了两人用餐的照片,第二天大肆在网上传播抹黑 此时龚家的大门突然被按响了门铃。 龚城邶皱着眉走上前去将门打开了:你怎么了?在电话里神神秘秘的。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女人,女人穿着单薄的连衣裙,外面还刮着风,她不得不缩了缩肩膀,这个动作衬得她的脸色更苍白了,身形也更瘦小了,仔细一看,她似乎还在瑟瑟发抖。 你怎么了?龚城邶伸手去拉她。 女人本能地躲了躲,小声道:我先进去。 那你进来吧。龚城邶无奈地道。 女人跨进门以后才抬起了头。这一抬头,龚城邶看着她的模样更觉得惊讶了。 林学雯,你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弄成这样? 林学雯的眼眶微肿,眼底满是血丝,看上去像是接连做了很久的噩梦,整个人都绷紧了,就差一点就要崩溃了。她打了个哆嗦,低低地道:我只能来找你了,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一样,和他们都不一样,你们是从京城来的,你不会怕那些人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那些人? 我、我半个月前发了次高烧。林学雯咽了咽口水,勉qiáng平静下来,但她的眼底却渐渐显露出了惊恐的色彩:我突然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记忆。 龚城邶倒了杯水给她,无奈地坐下来听她说话。 你知道我想起了什么吗?我想起了我想起了林学雯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先瑟瑟发抖起来了,像是空中就有个魔鬼盯着她一样:我小时候,差一点就和那些女孩儿一样,沦为一具尸体了!只有等到十多年以后,我才会被人发现!你知道吗?我想起来了! 龚城邶眉头皱得更紧:往警局打电话的是你?你别怕,你慢慢说 七年前,七年前你还记得吗?我和你一块儿去游乐园,那个时候,我看见你身边站了个男人,你叫他边先生! 龚城邶有些疑惑,不大明白这两者怎么扯上了关系。前后逻辑在哪里呢? 他!我当时不是跟你说,他看起来真眼熟吗?不是因为我曾经和父亲一起出席酒会见过他。他叫边姽,你大概不太了解他,边姽这个人很少离开边家的,而且以他的地位,我根本见不到他!可我为什么会对他觉得熟悉呢?林学雯抱紧了肩膀:因为我小时候见过他,那个时候他还更年轻一些,少年模样,穿着黑色衣服,面色yīn沉,他就那么看着我,看着我在那个关着我的地方! 等等龚城邶的脸色yīn沉了下来:你确认你没有说错?而你的记忆没有出错? 我没有!肯定没有错!边姽的脸太好认了!见过一眼就很难忘记,我记得他,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当时我是被抓去的,还有好多女孩儿,有比我大的,还有比我更小的,她们都挤在一起哭,当时他就冷漠地看着我们边家的势力太大了,我不敢说,我一直不敢说。可是,我忍不下去了,我很害怕,想到他我就觉得害怕。你帮帮我林学雯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龚城邶忙将她扶了起来,然后又听林学雯颠三倒四地说了许多话,林学雯qíng绪激动,脸色发白,像是随时要晕厥过去。 龚城邶始终没有对她说的话发表言论,只是低低地出声安抚着她的qíng绪,然后打电话叫来了医生,将她先送去了医院。林学雯走的时候眼眶里全是泪水和畏惧的神色。 龚城邶坐在那里,心底堵得难受,像是被谁当胸砸了一拳,狠狠的 小时候的记忆,会不会出错呢?龚城邶喃喃道。 这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他抬头看过去,就见龚添走了进来。 龚添脸上带着明显的喜色。龚城邶出于习惯问了一句:爸,你去哪儿了? 龚添笑了笑:我和边姽约了一起吃饭,你吃过了吗? 龚城邶的心登时被揪紧。 什么女孩儿,什么尸体,什么林学雯,顿时全从龚城邶的脑子里挤了出去。 你和边姽一起吃饭了?龚城邶拔高了声音。 龚添注意到了儿子的神色不太对劲:怎么了?你都这么大了,应该不介意你爸给你找个后妈了吧? 龚城邶:诶我艹,我还想带回来给你当儿媳呢! 第42章 第三个反派(13) 龚家别墅里,尴尬的气氛蔓延开, 一时间客厅里寂静无比。 龚城邶艰难地开口, 道:爸,您年纪太大了 龚添脸色黑了黑:你什么意思? 龚城邶厚着脸皮道:明显是我的年纪和边姽更合适啊。 龚添:他还真没想过龚城邶会有这样的心思, 之前龚城邶是对边姽多有关注, 甚至是想要对边姽有所关照,但那时候龚添也只当龚城邶也记着当年认识的那段qíng谊, 他还想着,既然这样的话,等他将边姽追到手, 龚城邶和边姽相处起来应该也会很融洽。 他唯独没有想到, 龚城邶心里头一直盘算着的是怎么跟爹抢人。 你和边姽一共见过几面?龚添问。 龚城邶回过去一记bào击:您总共也没见过他几面啊。 龚添: 龚城邶这会儿的思绪骤然拉回到了正事上, 龚城邶低声道:先不说这个, 爸, 我还有个事要和你说。 龚添脸色不虞地坐了下来:说。 我有个同学叫林学雯您还记得吗?她来找我了。往警局报警的就是她, 她说龚城邶的脸色有些难看,咬着牙道:她说她曾经就被绑走,差点丧命, 她当时还见着了边姽。龚城邶的声音微微哑了。 龚添脸上的神色顿时退了个gāngān净净,半分喜怒都不再能看得出来。 middot; 杭清怎么都猜不出来那个报警说是知qíng人的,究竟是什么身份。边母其实是个做事很隐秘的人,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愣是没被捅出来。除却边正入狱的那年,她gān了太多不理智的事,其它时候她都收尾得gāngān净净。 虽然以前他觉得这些事实在太恶心, 所以懒得去过问,但这时候不过问不行了。 杭清将跟在身边比较久的手下叫了过来。 最近的新闻你们应该也都看了。 手下笑了笑,道:都十多年前的事儿了,那些废物警察能找出来什么?主人请放心,不会出事的。 警局有人报案了,说是当年的知qíng人。 站在跟前的一排手下,个个脸上都瞬间没了笑容,有人惊疑不定地道: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知qíng人去报案?这他们对视了一眼,马上在杭清跟前跪了下来:主人,绝不可能是我们中间的人泄露了出去。 其实边家的手下,也算得上是最尽职尽责的手下了。边姽窝在边家不出,他们也就几乎窝在边家不出。要说往外泄密还真没什么机会。何况能聚在边家的人,也多数不是什么好人,他们除非是疯了才会自己往警局跟前送。所以杭清一早就知道,不可能是他们中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