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在线阅读 - 第45节

第45节

    她长叹一声,看了看破碎的衣袖,瞪了一眼阿蕴,“你先回去找姑姑请罪去。”说罢只得跟着三喜去了寝殿。

    待转过屏风,小路子一脸笑意,示意她进去,转身关上了门。

    “谁百里挑一,谁又打着灯笼找不着?”那人盘腿坐在罗汉床上,看着她的衣袖一脸怒气。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闻到了醋香~~感谢在20191124 20:48:43~20191125 22:25: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王弗姬暢、_亚飞啊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锦 40瓶;yanfin 26瓶;_亚飞啊 10瓶;兮祠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做戏

    梁竹音行礼后, 不动声色地辩驳:“原来路都知听壁脚的习惯,是被您养成的。”

    “你二人旁若无人般的交谈,被人听了去都不知晓。”萧绎棠向她招手, 蹙眉唤道:“过来, 让我看看你胳膊。”

    他看着那红肿的胳膊, 冷声说道:“你这一对儿眼睛长得好看却不中用, 见了危险还要迎难而上,多大点事儿还值得你受伤?要不是知晓你算计她, 我早寻个由头赏她四十庭杖。”

    梁竹音从未见过他喋喋不休,懒得跟他争辩,盛怒之下自己也落不着好处。

    萧绎棠见她沉默着一言不发,试探道:“既然阿蕴有意裴玠,不如我做个好人, 为他们指婚?”

    他打开药箱,感慨寝殿里的药箱倒像是为她准备的。

    梁竹音瞪大了眼睛, 一脸的不可思议,“您是这几日养病无事可做了么?八字都还没一撇,您让那两个人怎么相处。”

    “那咱俩有一撇了么?”

    梁竹音见他眼睛里闪耀着期待的光芒,低头看向手臂, “臣不懂您在说什么。总之, 您要是想指婚,也不能如此仓促,又没个合理的由头,并且在这关键时期, 太过于胡闹。”

    昨晚还说明日会有一场博弈, 今天又想一出是一出,难不成发个烧把脑子烧坏了不成。

    萧绎棠只是试探她, 听着她叽叽咕咕劝了一车的话,心里极度不爽利,哂笑一声,“你就是不愿意。”

    梁竹音心说,我可不就是不愿意你胡闹。嘴上也忍不住也吐露出来,“臣是不愿意。”

    这下某人更加黑脸起来,“今晚你值夜。”将绷带系好就松了她的手臂,拿起了小桌几上的书册,靠在软垫上看了起来。

    梁竹音应是:“您若无事,臣便先告退了。方才的事,臣要与尚宫商讨下如何处理。”

    “去罢。”

    他从书册中抬起头,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一扬,计上心来。

    *

    命妇院,正堂。

    小宫女通报后,示意梁竹音入内。

    她进去后就看见张馡与阿蕴跪棠下,像是跪了许久的样子。

    阿蕴见她手臂上裹着绷带,一双圆圆的眼睛里懊悔不已。而张馡却狠狠睃巡了她一眼,依旧趾高气扬地看向别处。

    “你二人回去后,各抄写宫规五十遍,三日后上交,去罢。”

    梁竹音见她们走后,这才向玉瑾盈盈下拜。

    “如今你与我官阶相同,实在不必这般见礼。”玉瑾放下笔,走至堂下示意她坐。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对竹音的教诲,终不敢忘。”梁竹音不但不肯入坐,且言辞恳切:“姑姑,这件事我监督不力,您不罚我,难堵悠悠众口。竹音不愿您为难,我认罚。”

    玉瑾摇摇头,“你何错之有,她们两个不是幼童,难道还需要人整日里盯着么。最让我生气的是阿蕴,她身为教仪宫女多年,如今竟然稍加挑衅就那般配合人家,枉费我多年的教导。”

    梁竹音只得为阿蕴开脱,“她也是因为我……”

    玉瑾抬手制止了她的话,“她一个眼神,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竹音,千万不要因为她去殿下那里说些偏帮的话,”她更加忧虑地警告,“更加不要为了她的念头去求殿下赐婚。”

    “这是为何?”

    “现在唐家尚未平反,她的身份终究敏感,宣平伯府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被牵扯进来。依我看,将阿蕴从球队中换出罢,表面上安抚了张馡,暗中也保护了阿蕴。”玉瑾深知萧绎棠的性子,此事牵扯的人越多,计划进行中也不可控。

    她怕梁竹音为难,拍了拍她的手,“此事你不必忧心,我来跟她讲明利害关系。”

    梁竹音很是感激,没想到玉瑾对她如此交心,赶忙郑重下拜,“竹音多谢姑姑提点。”在她的示意下离开了正堂。

    她见时辰尚早,回到屋内后打算先睡会子,不然晚上值夜又有的熬。

    其实,主要她不愿过早去上值,下意识想要逃避那最近有些咄咄逼人的狐狸。

    躺下后,视线滑过枕边的木盒,刚要抬手触摸,一时间却又心绪纷乱,停在半空的手怆然落在了落寞的脸上。

    正在捂着脸出神,听得一阵有规律的叩门声。

    她已经很久没与皇后的人私下联络了。

    如今,光天化日之下,这是何为?

    起身打开了门,依旧是那名高傲的宫女。

    “恭喜梁大人高升,”宫女转身将门关上后,嗤笑了一声:“只不过呢,你这尚宫的位子也坐不了几日了。”

    梁竹音苦着一张脸,惶惶看向宫女:“就是不知我为主君办了这样多的事,若太子殿下有个三长两短,那么竹音的出路何在?”

    她终究说不出来薨逝二字。

    宫女不屑地睥睨着她,“你这残花败柳,还能奢望什么?主子见你听话,保住你的小命儿则不成问题。”想着她还有用,自然是先安抚着她。

    等待她的结局,自然是陪着太子一同下地狱。

    宫女的脸上大放光彩,从袖中拿出一方瓷瓶,“这药无色无味,你趁机加到太子的药盅内。主君说,若此差事顺利完成,梁源自会晋封两级,而你也会谋得一份好亲事。”

    就算事发,她不知背后是谁指使,只能默默做了替死鬼。娘娘终究怕刘院判那边失手,做好两手准备,总不会错。

    梁竹音颤颤惊惊接住,“真……真的不会有事?”

    宫女不耐烦地说:“两日之内必须成功,若失败,梁裴两家人的性命全部掌握在你手中,好自为之。”

    梁竹音听得她离开后,迅速想着对策。

    两日内,刚好与萧绎棠的计划不谋而合,这倒不难。

    难的是,她不能在此时暴露自己的身份。她还有很多事要去做。

    她想到了一个人,迅速打开门后去了命妇院正堂。

    玉瑾见她返回,以为是萧绎棠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急忙问道:“殿下可是有差事交代?”

    梁竹音摇摇头,“姑姑,您每日里派去清宁宫汇报殿下病情的人,何时出发?”

    玉瑾看了一眼铜漏,“大约半个时辰以后,赶在皇后娘娘用膳前,怎么了?”

    “有件事,我这就去与殿下商议,您先在此等我消息。”她匆匆行礼后,疾步走向丽正殿。

    *

    萧绎棠正在寝殿内翻箱倒柜挑选书册,见她这个时辰前来,掩去眼中的欢喜,沉声说道:“来帮我拿书。”

    梁竹音走上前来,将袖中的瓷瓶递给了他,“殿下,那边有动静了。”

    萧绎棠会意,接过打开闻了闻,讽刺地说:“这牵机药不但重金难买,且中原亦很难弄到,皇后还真是下了血本。”

    他思忖道:“这事不能让你做,需要找个替死鬼。”

    “张馡。”

    “让张馡……”

    萧绎棠含笑看着星眸亮晶晶的她,“说说你的计划。”

    “臣想着让张馡去皇后宫中汇报您病情。明日将计就计,安排人栽赃在她身上。这样也可促使相爷对皇后心生怨恨,在宫里呢,张贵妃也不会让皇后好过。”

    梁竹音觉得自己在狐狸面前班门弄斧,有些赧然,她福了福,“臣仓促间想到的,可能并不严谨……”

    萧绎棠轻轻抬起她的下颌,长叹了一声,“果然还是女人最为狠毒。”

    那张俊逸的脸,靠近试图拨开他的手的梁竹音,在她耳旁说道:“不过,我甚是喜欢。”

    在她恼羞成怒之前松开了手,“去将小路子唤来,这就按你所说的去办罢。”

    梁竹音瞪了他一眼,也不行礼,径直去了寝殿门口将小路子喊了进来。

    小路子端着汤药,见她面色绯红,又觑了一眼春风得意的殿下,无声一笑,躬身听完旨意,赶忙前去命妇院通知玉瑾。

    走之前示意梁竹音侍候殿下服药。

    萧绎棠看了一眼低头搅拌着汤药的她,想了想过会子的安排,怕她不从,为今之计只得再次苦rou计一把。

    他从暗格中拿出一个小银盒,蹙眉说道:“这药服用后,周身痛楚,但是效果却很是逼真,并且今晚就要开始服用。”看着紧盯小银盒的她说了句,“过会子若我疼痛难忍,提些要求,你莫要像现在这般冷漠。”

    梁竹音咬唇询道:“那您昨日是如何瞒过刘院判的?”

    萧绎棠见她不好哄骗,只得欺负她不懂医术,“我病情逐渐好转,昨日的法子已然不适用了,更何况,在皇父面前,需更加谨慎才是。”

    他凝视着梁竹音,“若行差有错,我会被皇父发配至宗正寺,那可是软禁宗室之人的地方。若皇父还念最后一分父子之情,兴许赐下一杯鸩酒,赏我一个全尸,你这辈子就再也见不着我了。”

    说罢在梁竹音惊呼声中,吞下瓶中的丹药。

    梁竹音咬唇扶着他的手臂,颤声问道:“您先躺下,过会子若是想喝茶……我伺候您。”她有些六神无主,生怕他再次晕过去。

    萧绎棠看着她担惊受怕的样子,欢喜之中又有些忐忑,也只能继续演下去了。

    看着她为他盖上锦衾,站在床榻前担忧地看着他,是那般的不知所措,只得扯出一抹笑容,“药效还没上来,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不若你给我讲个故事罢?”

    “臣不会讲。”

    梁竹音心想,我现在哪有心情讲故事。

    萧绎棠装作逐渐痛楚的样子,“无事,我这里有书……”

    这两日,见她无视自己一再的撩拨,想着这丫头兴许不知什么叫情窦初开。

    于是他翻箱倒柜找来尘封箱底的禁书,还是卫恒那小子从坊间弄来,说深宫寂寞让他打发时间用。

    如今没了师父的限制,他也由着他去了。

    他颤颤巍巍从枕下拿出一本《西厢记》,虚弱地说:“讲……这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