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穿越,攻略,捡节cao在线阅读 - 第8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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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辰潋家教极好,结识接触的无一不是君子雅士,第一次见到这么无耻的市井之人,一时竟忘记了反驳。

    苏枉言背过身护着苏辰潋,道,我赔你们!rdquo;一手去拿腰间放着金叶子的钱袋,一摸却发现系钱袋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割断了,一时僵在了那里。

    两个醉汉一看苏枉言这副表情,便知这小公子是遭了贼,眼睛一转,又寻了一个新乐子,瞪着虎目道,小子,我们也不要你赔钱,我只剁他两根手指,让他记住这教训!rdquo;

    一个男人附和,走上去将瘫在地上的苏辰潋揪起来,捏着他的手将手指拽了出来,一只手从腰间解下一柄尖刀,苏辰潋一见便吓得魂不附体,脸上满是惊惧的想要缩回手来。

    醉汉红着眼瞪他,别动,不然就不是两根指头的事了!rdquo;

    苏辰潋那时也不过十四岁年纪,诗书礼仪无一不精,但对于应对一些市井无赖的方法却半点也不知,当即便被那醉汉凶恶的目光吓傻了,伸着手不敢再动,而被推倒到一边的苏枉言却又连滚带爬的扑到醉汉脚边,颤巍巍的伸出一双雪白的手,眼中的泪掉个不停,你砍我的吧hellip;hellip;求求你,求求你别动我哥mdash;mdash;rdquo;

    苏辰潋看到挡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双手,胸腔里鼓动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猛烈的击了一下。

    苏枉言还是怯弱的只知道哭,手却挡在他面前,求求你,我赔你两根手指,你们别动我哥。rdquo;

    后来的记忆都是模糊的,因为府里的是为突然出现救了他们,苏枉言受了惊吓,病了许多日都不见好,后来在庵堂里修行的娘也赶了回来,求了国师的药喂苏枉言喝下,那病才转好。

    苏辰潋被罚,在祠堂里跪了一夜,苏父问他,知错否?rdquo;

    苏辰潋道了句知错,此事便就此揭过了。

    后来后苑里有个把争宠的女人向两个嫡子的吃食里偷毒,苏枉言自小就贪吃一些,而苏辰潋又有意无意的让着他,所以那毒药的分量险些让苏枉言丧命,后来虽然经由国师疗治,把命救了回来,却落下了体虚体寒的遗症,一到冬天就是要命的疼。

    后苑里的女人大都市权贵送来的,苏父虽心中有恨,却无力惩治,轰了几个女人出府,这事便不了了之了。苏辰潋却一反温和常态,差忠仆去药店里抓了几副砒霜下到那日端到后苑的饭食里,几个身体弱的女人当夜就去了。

    苏辰潋当时尚还年幼,做的事并未多隐秘,苏父当夜就找到了他,将他从床上揪起来,一个嘴巴子甩过去骂他孽子。

    苏辰潋捂着脸趴在地上喘气,苏父问他缘由,他仰着脸道:我曾发誓,我这一世,要倾力护我弟弟平安。

    苏父抬起的巴掌终还是没有落下去,他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带上门离开了。

    第二日,忠仆便顶了罪送斩了,处刑的时候苏辰潋站在下面看,看着忠仆人头落地,血溅白练,那时他就在想,要是他做的隐秘一些,没有人发现,那忠仆是不是就不会死了hellip;hellip;

    所以,都是他的错。

    苏辰潋在忠仆火化之后,抓了一把骨灰装到香囊里,栓到脖子前,而自那日之后,他整个人就变了,除了对苏枉言一如从前以外,对谁都是冷漠的连口的都懒得开,而后来在收留了一个疯癫的乞丐之后,整个人就更孤僻古怪了。

    再后来一些,老乞丐吃了自己炼出来的东西死掉了,草草埋了之后,他生前的那些东西都被苏辰潋留下了,不过是几本破旧的书简,也没几个人在意。

    苏辰潋一日翻阅书简的时候正好被苏枉言看到,苏枉言有些惊奇的指着书中的一幅草图道,哥,这花好漂亮!rdquo;

    苏辰潋合上书,清冷的眉目间染上了几分暖意,这叫曼珠沙华,喜欢我就种些给你。rdquo;

    好啊!rdquo;苏枉言拍手而笑。

    苏辰潋揉了揉他的发,神情在阴影里晦暗不明。

    第二日,后苑里的绿姨娘就死了,因为怀了苏家的子嗣,最后也勉强入了祖坟,坟头次年便生了满满的花,红如烟霞,漂亮极了。

    苏辰潋从坟头将花连土扒了下来,装在盆子里,摆到苏枉言房里,花开碗口大,比牡丹都还要艳丽上几分。

    第49章 B级攻略人物前尘忆梦(上)

    再后来,又是几度花开花谢。

    两人都长成了翩翩少年郎,苏父的官也因为朝中得势,扶摇直上,奉承的人往府里送了更多貌美如花的女子,而苏母却住在清风庵里,再也没有回来过。

    时间一恍如流水,新皇登基,为集权将朝中老臣一贬再贬,苏家的处境也愈趋艰难,后苑里的姨娘又一个个都搬走了,眉姨娘走时还从账房里支了许多银子,账房先生回禀,苏父也不过回了句随她。

    而宁晴芷在这个时候从清风庵里搬了回来,爹劝了她几次都不肯再走。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hellip;hellip;rdquo;那一夜苏知礼喝了许多酒,烂醉之后扑到宁晴芷怀里嚎啕,我苏家,对得起北昭。rdquo;

    宁晴芷沉默了一夜,天亮时才沉沉叹息一声,知礼,你心里的苦,我都知道。rdquo;

    苏枉言和苏辰潋躲在草丛里,沾了一身的露水,风一吹,就冷的直打寒战。可身上再冷,也比不上心上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