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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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次子也惊讶,老大说道,“娘,您忘了?家里没有材料做红烧兔rou了?” 安然:“……” 家里真穷,连个基本过日子的柴米油盐酱醋都短缺。 这个家的确极穷,一间茅草黄泥土房,斑驳的黄泥,凹凸不平的墙面,房顶上的茅草还是原主带着孩子们加固的,傻子一个人在这里住的时候,屋里到处漏雨。 原主也是可怜,硬生生的让这个贫穷的家给拖病死了。 可安然就是有一点不明白,老天安排她穿到这个林婉儿身上有啥用?像她这么瘦弱的身体能担起这个家的重担吗? 可人来都来了,担不起自己也是这个家的主力,能逃避得了吗? “那就做烤兔rou吃吧。”安然顿感无力。 “好,中午咱们一家吃烤兔rou。”三孩子高兴的手舞足蹈。 傻子也跟着拍手:“吃兔rou,吃兔rou,娘子,咱们吃兔rou。” 安然看着傻子夫君,无力抚额,感叹:难道她安然这辈子真的要跟这个傻子过一辈子? “娘,我饿了,我们去烤兔rou吧。”老三卫城咂巴着嘴很馋了。 安然也饿,早上喝的那碗清澈见底的稀饭根本就不够这个身体吸收的,“好,我们去烤rou吃。” 虽然家里每个人都极饿,一只兔子也只够一餐的量,但安然还是把兔子一分为二,拿出一半来烤,没办法,像他们这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贫苦人家,有点粮总要考虑下顿的事。 老大次子在院里架起火堆了,老三拿着盐巴,催着他娘,“娘,快点,快点。” “好,马上。”安然不知道将另一半的兔rou藏哪儿? 这个村子每家每户都穷,谁家有点吃的,都是藏得严严实实,就怕有人来偷。 第7章 兔rou被人偷了 “你先拿着rou去哥哥们那烤,娘把另一半的rou藏好再去。”藏哪好呢?安然看着家里空荡荡的房子,哪哪都不安全。 转了一圈安然索性也懒得藏了,就挂在厨房的墙上。 安然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三孩子已经堆好火堆,架起兔rou烤了,家里穷归穷,但好在空间还是挺大的,像这样烤兔rou,直接在院里边烤边吃了,不怕有火星子点着自家房子。 “好吃,好吃。”老三噌着手指上的油直道。 安然没吃多少,省下得想给三个孩子多吃点,傻子也没吃多少,这傻子人虽然傻,但对自家的孩子还是很疼爱的,吃了一块,就傻笑着看着几个孩子吃的津津有味。 “娘,你吃啊。”老大割下一块rou递给安然。 “爹,你也吃。”次子将自己刚掰下来的一块rou骨头塞给了他爹。 老三噌干净手指说道:“娘,您别省着不吃让我们吃,实在不行,就把厨房里的那一半rou也拿来烤算了。” 安然笑道:“你呀……那一半都吃了,万一明天咱们逮不到兔子,那明天怎么办?饿肚子啊?” “大不了我和俩哥哥进山里深些,一定能逮到兔子的。”老三不以为然道。 “不行,不能进山里面,先不说山里各种危险,你们仨应付不了,万一迷路了怎么办?在这里可不比在咱们老家,安全为上,知道吗?”安然叮嘱自家孩子道。 “听娘的,要是咱们出了什么事,娘肯定承受不住的。”老大一边帮着安然教导弟弟,一边拿着刀将兔rou切好,给大家分了,“娘,您就别省着吃的让给我们兄弟三人了,您看重我们仨,我们也看重您呀,吃吧。” 说实话,安然本来还挺不习惯这里的,但这三个孩子让她打心眼里疼爱他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占据原主身体的缘故? 但这三个孩子着实太懂事了。 午饭虽说吃得并不是很饱,但至少肚子不再叫饿了,安然带着三孩子和傻子挑了黄土,把家里的土墙封严实,免得屋里四处漏风。 忙到天擦黑,三个孩子就回了屋去睡觉了,在这种贫穷的家里,孩子们一天能吃上一餐饱饭就已经不错了,为了怕晚上会饿,三个孩子一到天黑就上坑睡觉,安然苦笑了一下,以前她在现代的时候,总是要喊着节食,少吃点,现在直接是没得吃了。 “娘子,睡觉。”傻子拍着身上的土,拍完棉衣,盖在棉被上,坑上只有一床被子,原主怕孩子们冷,把自己的坑上的垫被拿到孩子们的房间,给三孩子垫去了。 安然内心是拒绝跟傻子同床的,可她要是不跟傻子同睡,这古代的寒夜肯定会活活把她冻死。 “我给娘子暖坑。”傻子钻进被窝里。 安然:“……” 为了求生,安然只好上坑紧挨着傻子的身体取暖…… 安然有始以来第一次睡上十二小时的,她如果没记错,昨晚天刚擦黑一家人就各自上坑了睡了,那个时辰在初冬应该是差不多六点,而此时她睁开眼,透过斑驳的窗户,外面的天也才刚蒙蒙亮,安然抻了抻身子,感觉自己的身体状态非常的好,到底是年轻,恢复很快。 别看原主有三个孩子,可原主现在的年龄才不过二十四岁,十六岁生孩子,妈呀,这古代,催残少女啊? 想到催残少女的罪魁祸首就是傻子,安然想去捶他一拳,可刚一挪,那冷气直往身体里的四肢百骸钻,冷得她瞬间打了个哆嗦,然后一双温暖的双手将她环住,安然被傻子搂在了怀里。 安然:“……” “该起床了,孩子们该饿了。”安然不知为何看到傻子突然就冒出这句话,最让她惊异的是,她此时的声音表情无比的温柔,这? “娘子病了,我去煮饭。”傻子一脸认真道。 安然去摸自己的衣服,“你不会的,还是我去吧。” 别看这个傻子人傻了,但对自己的媳妇是真的好,安然搜寻过原主的记忆,原主与卫临成婚,是原主父亲做的主,原主父亲以前是她们村的教书先生,曾是卫临的启蒙老师,卫临天资聪颖,十五岁就考中秀才,当时在她们村那可是香馍馍,多少人想把自己女儿许配给他,原主父亲到是仗着自己的身份,近水楼台先得了月,在原主刚过及笄之年便让他俩成了亲,成亲没多久,卫临就离开家赴京赶考。 先是科考失利,后来去参军了,这些都是原主在丈夫的信里知道的。 第二年原主为卫家生下三胞胎的时候,卫临都没赶回来,只是把卫临的娘高兴坏了。 一家几口这些年过得也是捉襟见肘,好在原主的爹,卫临的娘疼原主娘仨,一家人虽穷,但也过的幸福。 直到三个月前,原主接到朝庭的信,才知道卫临在一次突围时人炸傻了,原主收拾东西,带着三孩子先匆匆赶来,卫临娘在家善后。 想到这里的安然突然油然起一种家的感觉,她的前世虽然过的锦衣玉食,可家呢?四分五裂,父母离异各自成家,除了金钱,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父母的爱,她现在拥有原主的记忆后,她能真真实实的感受到原主的爹是疼她的,卫临的娘简直就是把她当亲闺女一样的爱护着,还有卫临,虽说他是一个长年缺席的丈夫,但对这个妻子是疼在心里的,这些疼爱安然全都感受得到。 好吧,尽管这一世日子过的很穷,但至少家是完整的,安然突然有了一种斗志,钱嘛,赚嘛,没什么,重要的是一家人整齐。 安然瞬间就不怕冷了,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傻子也跟着起床。 “砰砰砰。”安然刚穿好衣服,房门就被敲的震天响,紧接着老三卫城大叫,“娘娘,不好了,家里的半边兔rou不见了,肯定是被别人偷了,怎么办啊?” 安然不急不慌的开门,对老三道:“别急,娘知道是谁偷的。” 这时卫国卫洲也过来了,问:“谁?娘,你知道谁偷的?” 第8章 你心里是不是犯嘀咕? 安然故意考他们:“你仨分析一下,咱们家昨天抓到兔子,都有谁知道?” 孩子们想了一下,异口同声道:“虞桂平!” 昨天他们一家人去抓兔子,虽然回家的时候遇到那么一两个人,但都是远远见到的,只有那个虞桂平近距离看到,而且还跟娘发生了冲突,娘分析的没错,肯定就是她偷的兔rou。 次子怒道:“她怎么这样啊?偷东西。” 老大无奈的道:“这个村里也就属咱们家最穷了,好不容易逮到兔子,省下一半还被人偷,娘,现在怎么办?” 他娘面子薄,那半边兔rou肯定是要不回来了。 安然道:“什么怎么办?去她家要回来啊。” 安然说着,就出了门朝虞桂平家而去。 卫国卫洲卫城同时一楞,次子道:“哥,这是娘吗?” 卫城拍了一下卫洲,“还楞着干嘛,快追上娘啊,那女人可坏了,娘肯定会吃亏的,不对!娘这两天好像没吃过亏了,快跟上去看看。” 卫国楞了半响,也追了上去,最近娘真的变了,以前不敢做的事,现在好像换了个人似的,而且三弟说的没错,娘自从大病醒来后,都敢打虞桂平了。 “虞桂平,开门!”安然来到虞桂平家,拍着她家的门大喊。 “谁呀?叫魂啊叫?”虞桂平披着衣服还来不及扣好,就打开门,正想她破口大骂,见是林婉儿,一大早不让人睡觉的话被硬生生的卡喉咙里,脸上全是震惊的表情,“你?” “是我!”安然直接推开她,往虞桂平家中的厨房奔去搜东西。 虞桂平还没反应过来,安然一眼便看到厨房的挂钩上挂着她家的半边兔rou,安然拿起那半边兔rou本来不想说什么的,偏虞桂平却一把拉住她,“你竟敢拿我家东西?谁借给你的胆?” 安然甩开她,“你偷我家的兔rou居然还说我拿你家东西?你跟我一起去见里正算了。” 原以为可以吓住这个虞桂平的,哪知她像是做贼做习惯了,一点都不怕,“好,见里正就见里正。” 这个村是有里正的,里正很老,约摸八十岁左右,据说曾经是一名军中的密探,后来被抓,被敌方砍去了双脚,再后来获救,朝庭一直将他安置在这里,在这个村是资格最老的老人,大家都管他叫冯老。 安然见虞桂平走的比她还起劲,心里就纳闷了,小偷偷东西还能偷得这么理直气壮还真少见。 虞桂平一进冯老家门,就嚷开了,“冯老,你要给我做主啊,那贱……那林婉儿说我偷了她家兔rou,跑到我家来抢rou了。” 冯老坐着轮椅出来,身上宽大的棉袍盖住下面,花白的胡须垂在胸前,眼窝深陷,声音沙哑,“林婉儿抢你家的rou?怎么可能,她虽然刚来不久,但一直都是安安分分的,你抢她家的rou还差不多。” 虞桂平:“……” “rou都在她手上呢,冯老你怎么护她不护我?”虞桂平在这里住了小有大半年了,跟冯老也算很熟,见冯老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断案,很是生气。 安然道:“冯老,这兔rou是我家的,是虞桂平偷了我家的rou,我才去她家拿回来的。” “你放屁!什么我偷了你家的rou,你明抢我家的兔rou还冤枉我是小偷,冯老,你可要为我做主。” 冯老将视线转到林婉儿手上的兔rou,摸了把胡须问道:“林婉儿,你说这兔rou是你家的,你可有证据?” 安然点头,“有的。” 安然将半边兔rou打开,里面有片叶子,安然拿给冯老看,冯老看完,对虞桂平道:“以后你偷人家家里的东西,先看看东西上有没有写名字。” 虞桂平傻眼了,兔rou里面还写了名字? 可她没偷林婉儿家里的兔rou啊。 “小偷!”安然对着虞桂平唾骂。 虞桂平气得张牙舞爪,可当着冯老的面她又不敢对林婉儿怎么样,只好狠刮了林婉儿一眼。 路上,卫洲对安然竖起大拇指,“娘,您太厉害了,虞桂平在冯老面前丢了脸,以后她肯定会安份的,不会再处处跟我们作对,再针对娘您了。” “她跟我针对又怎么样?我又不怕她。”安然道:“在这个村子里,谁都不是善主,她虞桂平又算个老几?” 论职位,卫临比虞桂平的夫君刘子羿官阶高多了。 有什么好怕的? 要不是朝庭年年打仗,国库空虚,无法妥善安置战后将士,按卫临的官阶,是应该接到京城安置的,她在她面前拽什么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