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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听到任何的答案,夏侯漓又说:“按照约定,我帮叔父您得到您想要的人,您是否也会给我我想要的……这整个天下?” 夏侯澈这时才真心实意的笑了笑:“自然。” 夏侯漓摇了摇头:“叔父,我真有些看不透您了,不,应该说是我从未看透过。” 说到这儿,他微微眯眸:“我看过密宗。” 夏侯澈笑的柔和:“哦,说说?” 夏侯漓无甚情绪道:“让我算算,鸢国本应最顺理成章的皇太子,琼国人人厌弃排挤的大皇子,到底哪个才是您?” 夏侯澈轻扣着桌面:“少算了一个。” “嗯?” 夏侯澈笑的柔软:“我还是鸢国的……朝阳长公主。” 夏侯漓一愣,既然沉声道:“是……朝阳长公主……” 局已起。 等到夏侯漓离开,那少年才过来说:“我还未回答公子刚才问我的问题呢。” “嗯?” “公子刚才问我,您是个好人吗?” 夏侯澈缓声问:“那你觉得呢?” “我觉得公子是好人,天底下最好的人。” 夏侯澈摇了摇头,半晌才笑说:“阿络,恐怕就只有你这么说了。” 被称为阿络的少年眼中划过不解,却还是开口辩驳:“难道不是吗?公子把我捡回来,给我饭吃,给我衣穿,公子还对我这么好,反正我觉得,世上没有比公子再好的人了。” 夏侯澈默了一会,才开口:“是吗?” “那你觉得这世上最重要的是什么?” 阿络想都不想:“公子。” 夏侯澈无甚情绪的问:“你觉得我重要,是因为我生病了你着急,就连我不小心受点伤,你也会难过。” 阿络重重点了点头。 夏侯澈低缓一笑:“阿络啊,你还太小了,很多事情你并不懂,一个人之所以对你而言重要,除了我刚才说的一种外,还有一种,那就是深沉的恨。” “任业火化灰,也无法消散磨灭的恨。” 阿蜚听着他说这些话,眸中却是不解神色。 夏侯澈向后靠了几分,眼睛微微闭着:“阿络,我只是,想给你说说话。” 阿络这才答一声:“嗯。” 他声音低哑,说的很是缓慢:“十年啊,真的已经太久了。” “公子?” 等了半天,阿络却不见他醒过来,思索了半天,才继续推了推他。 半靠着的人像是大梦初醒,他抬头环顾室内,眸中出现了片刻的茫然,阿络却小心道:“公子,你哭了?” 夏侯澈的下颌赫然挂着一滴泪,他伸出手摸了摸脸颊,左半边的眼眶里继续滚出一滴,可右边的眼眶里却半滴眼泪都未掉。 一只眼睛哭一只眼睛却不哭,这实在是奇怪,可仔细看去,这才看清,他右边眼眶里嵌着的,赫然是一只义眼。 朝歌城,景氏。 景臣坐在锦垫上,面前一张小几,几案上温着半壶酒,旁边焚着半炉香。 时处到的时候,几案上温着的酒刚刚好,他坐下来问:“今日点的什么香?” 景臣笑了笑:“是杜衡加了苏合香,闻着暖一些。”说着,声音越发温柔:“你过来,坐我旁边。我这边暖和。” 时处指使旁边的侍从去拿薄毯:“我让人给我去拿薄毯,披着就不冷了。” 景臣再不说话,只是径自倒了杯酒,举杯的时候却是转到时处面前,眸中蕴出柔色:“这是桑落酒,你尝尝?” 时处还未说话,旁边的宁远一脸警惕的上前:“二殿下不易饮酒。” 景臣失笑:“他倒是处处为你着想。” 时处漫不经心瞥向宁远:“这是他的本分。” “话说回来,阿处,你对鸢国朝阳长公主了解多少?” 时处笑了笑:“不到半分。” 景臣眸色渐深,半晌才说:“没有半分了解,你也要娶她吗?” 时处大义道:“皇命不可违,更何况,只要能修两国秦晋之好,牺牲我区区一桩婚事又算得上什么?” 【看,我永远都是这么的善解人意,乖巧懂事。】 【……你确定不是你想要利用这桩婚事完成任务?】 【……】 实话实说,时处压根就不在乎那个长公主是谁,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顺利去到鸢国,光明正大的见到夏侯漓,然后拿到攻略物品,离开这个世界。 来到这个世界这些年,因为他的身份特殊,这个世界交通不便种种原因,他闲来算了算,他竟连个朝歌城都没出去过。 而现在,联姻这样的好事,还是让他亲自去鸢国迎娶朝阳长公主这样的好事,试问谁不心动呢? 这一心动之下,就连大皇子之死都被他抛在了脑后,虽然他知道白狸之事诸多蹊跷,但那又如何呢? 毕竟比起这些,当然是拿到攻略物品更重要一些了。 他笑的薄情,然后看向了面前正坐的景臣。 显然,这位就非常不看好这桩婚事,不仅不看好,他还极力想要劝阻皇帝打消这个昏聩的念头。 这不,跪在清明台三天无果之后,在他这儿下功夫来了。 景臣自斟自饮:“朝阳长公主是当今鸢皇夏侯漓的姑母,说是姑母,其实他们年龄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