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江楚言和江楚科今日都早早带着妻儿回来了，这会儿他们单位上也全部放年假了，他们兄弟两陪着江百川在客厅里说话，两个儿媳妇则在厨房里帮着楚红梅准备晚上的菜肴，两个小孩子江梓童和江梓聪在小客厅里玩玩具火车，一家子格外的热闹欢喜。 下午五点半左右，江楚恒开车带着楚小曼去机场接jiejie了。 六点半，他们回到了江家，七点钟准时开始吃晚饭。 看着身材高挑纤瘦，容貌及打扮成熟不少，性格没以往开朗活泼了的女儿，楚红梅心里五味杂陈，一个劲的笑着给她夹菜劝吃。 江百川今日开了女儿从国外带回来孝敬他的红酒，与大家一起干了几杯，喝了点酒，大家的话匣 子也敞开了，兄弟姐妹几人难得的聚在一起畅聊。 吃完饭以后，江楚琪给大家分发了礼物，每个人都有一份，连带着在江家工作了近二十年的吴嫂也有。 八点半，江家的大门被敲响了。 吴嫂起身过去开门，见到门外来人，眸光微微闪了闪，嘴上客气道：“原来是景来，冰清和玉洁三兄妹来了，快请进。” 客厅里原本笑容满面的江家人脸上的笑容全部淡了几分，就连楚红梅都微微愣了愣，随后神色有些复杂的看向旁边的江楚琪。 江楚琪眸光微转，刚好与她妈的视线碰撞到一起，淡定的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看向门口。 “江伯伯，江伯母，两位大哥大嫂，晚上好，我们兄妹三人刚刚回来得知楚琪回国了，特意过来拜访，没有打扰到你们一家人聚会吧？”穿着藏青色高档羊绒大衣的孙景来客套寒暄着，他容貌和个头均中等偏上，有一张孙家特有的圆脸，身材微微发福， 笑起来看着很有福气相。 “没有打扰，景来，冰清，玉洁，坐。”江百川作为一家之主自然是要招呼的。 孙景来扬着标志性的笑容，侧头看向穿着黑色修身羽绒服的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的江楚琪，特别热情的打招呼：“楚琪，好久不见了，这些年你可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啊。” “好久不见，你也差不多，请坐。”江楚琪语气疏离又客气着。 “楚琪姐，好久不见。”孙冰清和孙玉洁姐妹俩也跟着哥哥坐了下来。 江楚琪微微笑了笑，“好久不见，你们都长大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吴嫂给他们兄妹三人端来了热茶，在前面的茶几上添上了水果及各种点心，默默的退下去了。 “楚琪，这次回国是回来过年，还是打算在国内长期发展了呢？”孙景来主动找话攀谈了起来。 江楚琪态度不咸不淡：“回国发展，暂时不 过去了。” “回国发展也挺好的，现在国内通信方面正是起步的时候，此时正是你这种专业技术人才大展拳脚的时候。”孙景来挺看好这一块的前景，也打算在这一方面入手，试探性的打探消息：“这次回来是已经找好单位了吗？” “是，找好了。”江楚琪淡淡道。 “哦？是哪个单位啊？”孙景来原本心里还有其他的想法，现在听她找到了单位，心里的计划又得变一变了。 江楚琪在国外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看人的眼色还是有几分的，也再不是当年那样不成熟的心智了，既然他想知道，她自然就如实告诉了，“是一个老朋友开的研发通信基础设备的民营企业，我技术加投资入股，打算在国内通信市场先闯荡一番。” 孙景来原以为她是加入了科研单位，没想到是去和别人合伙创业，眼神微微闪烁了下，不过见惯了场面的他自然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脸上的笑容又扩 大了几分，“现在在国外深造多年的海归有很多回来创业的，他们都发展的极为不错，通信行业是个新兴却很有前景的行业，相信以你的能力肯定能大有作为的。” “借你吉言了。”江楚琪微微笑了笑。 孙冰清和孙玉洁姐妹俩听到江楚琪竟然要去民营企业工作，江家人的脸色都很正常，看起来他们都不反对，她们的表情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她们这变化没逃过江楚琪的眼睛，她嘴角的笑容反而还扩大了几分，岔开话题转移到她们身上，“冰清和玉洁现在在哪所学校读书啊？” 孙冰清今日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脖子上围着大红色的围巾，画着精致的浓妆，涂抹着大红的口红，看起来比往日要妩媚几分。听到她的问话，温柔笑着回答：“我现在京师大地理系念大二，玉洁也在同校学财务会计，今年刚上大一。” 她们姐妹俩在寻常人家自是成绩很不错的了，可是在这个大院里还真不是出挑的，江楚琪自然不 会表现出来，保持着原有的笑容道：“挺好的，女孩子学这些专业挺不错，以后工作稳定，单位上待遇也不会差。” “我们哪能和楚琪姐相比呢，你学习的通信工程才是最有前途的专业呢。”孙冰清其实挺佩服江楚琪的，这个专业的女生目前比较少，工作虽然好找，不过也挺辛苦的。 江楚琪神色轻松的与她聊着：“这个也不是这么说，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前景，关键还是在自己。通信工程在国内乃至全世界目前都是最火热的专业，各个国家都大力扶持，政策方面特别优待，这也加剧了通信人才的压力。这行业前景虽然不错，可从业者都特别的辛苦，通宵加班是家常便饭。” 一听“通宵加班是家常便饭”，客厅里很多人都微微变了脸色，尤其是楚红梅。 “楚琪姐，你在国外学习的时候经常要通宵加班吗？这身体怎么受得了？”孙冰清不敢想象那样的生活。 江楚琪坦然道：“国外课业很繁重，每天睡四五个小时是常事，一个月总有两三天通宵的，睡足八小时的日子很少。刚开始有点不适应，每天没精打采的硬扛着，慢慢习惯了就好。现在让我每天睡上八个小时，反而不习惯了。” 楚红梅心里想着难怪女儿在国外呆了这么多年，比以前还要瘦些了，这没吃好喝好睡好，身体哪会长rou。之前听别人说在国外留学的孩子多么的辛苦，现在想想女儿因为自己干的蠢事跑到国外去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头，心里就一阵揪心的疼。 孙冰清原本也在考虑大学毕业后去国外留学深造一两年，可这些日子接触了不少去国外留学的真实案例，她心里的想法竟然动摇了。她想着自己这个专业也没必要去国外吃苦，在国内可以过着特别舒心的日子，考本校或外校的研究生也挺好的，以后工作自然不会差，这么一想，出过留学的念头几乎就放下了。 坐在最角落里的江楚恒听着jiejie的话，心里 也不免有点触动。他知道jiejie这些年受了苦，为了想要证明自己，为了争一口气，她不停的逼迫自己坚强，从不向家里诉说一丝辛酸苦楚，无论外头多么苦累她都独自扛了下来。 想着jiejie在国外受苦的事情，脑海中莫名的出现了李海棠的身影，他之前在信件中与她交流过，她也想以后出国留学深造，现在想着她的适应能力很强，应该不会太辛苦吧。 孙景来与江楚琪又闲聊了几句就带着两个meimei告辞了，这是江家人的家宴，他过来算是打个招呼，既然江楚琪已经回国发展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见面接触，他不急于这一时。 在孙家兄妹三人离开后，客厅里有片刻的沉默，连两个爱闹腾的孩子都发觉了客厅里气氛不正常，乖乖的依偎在mama身边。 最后还是楚红梅主动打破了沉寂，“不是我让他们来的，我只是跟大院里的家属们提过楚琪是今天回国，他们可能是听了信才过来的。” “妈，两家正常来往是常事，同住在一个大院里，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我出国几年才回来，明天也得去各家拜访下，以后见面是很正常的，是你自己想多了。”江楚琪神色很淡然，好似对一切都已经心如止水，再也不像四年前那般激烈对峙了。 她这种变化，大家都看在眼里却也疼在心里，尤其是楚红梅。她感觉自己的女儿变得太多了，这种感觉很好，可是又不好，她有时候挺希望她像以前那般活泼开朗，脸上每天都能洋溢真诚灿烂的笑容，而不是现在这样礼貌却疏离的浅笑。 “楚琪，四年前的事情是妈过分了，我知道错了，我向你道歉，以后绝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撮合你和孙景来。不过，你过完年就二十七岁，年纪不小了，感情问题不要再拖下去，你自己好好考虑下。”楚红梅现在很担心女儿因为四年前的事情而终身不嫁，她本今天不想谈及此事的，可是看到女儿这平淡无波澜的模样，又忍不住cao心起来。 江楚琪神色依旧淡淡：“我知道了。” “楚琪，你工作的事情，还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楚红梅小心翼翼的问着。 江楚琪坚定摇头：“不考虑，这是我深思熟虑过后的决定，过完年正月初八就去正式上班。” “楚琪，科研单位会更适合你，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就算是加班也不会这么辛苦。你一个女孩子没必要那般拼命，现在年轻经常熬夜可能还熬得住，等年纪大了可怎么受得了？”楚红梅担心她这些年在国外把身子给伤着了，女人若是身体不好，以后结婚生子后就有得苦受了。 “妈，我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平日里有锻炼身体，每年都会去医院定期检查，没有任何问题。工作的事情我自有分寸，我朋友的这家企业现在虽小，可是却是最适合我发展的地方，这两三年是关键时候，忙完这段时间，以后就会轻松些的。”江楚琪除了四年前那件事情，其实与她妈之间并没有其他的隔阂，很多的事情她都已经放下了，自然也不会与自己的亲妈长期处于冷战。 楚红梅一听她的身体没问题，心里松了一口气，“楚琪，你的身体好，那我就放心了，只不过你工作的事情，mama希望你再考虑下。” “妈，我不会再考虑了。我的做人原则四年前和四年后都是一样，我只会跟着自己的心走，别人的意见我会听，但我不会盲目听从，所以这件事你不要再劝了。”江楚琪在这件事情上并不是冲动抉择，她早就已经调查过国内的通信行业，再三甄选，确实是朋友这间公司最适合她发展。 第82章 母子再起分歧 母子再起分歧 “楚琪，mama这也是为你好，你若是这两三年的精力全部放在事业上，那你的人生大事可怎么办？再拖两三年，你就三十岁了，彻彻底底的成了老姑娘，到时候高不成低不就，你很难找到合适的对象。大院里方家的女儿方美珍二十六岁结婚的，可是结婚五年后因男方的原因离婚了，她自己是工业大学的大学老师，眼界也高，一般的男人和年纪比她小的看不上，现在只能朝着离过婚的男人找了，你可千万不能走她的路啊。”楚红梅很担心她最后找个年纪大太多的男人凑合着过一辈子，若是还要给对方的孩子当后妈那就更不好了。 “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有时候你的好并不是我想要的。婚姻之事，这些年我没有考虑过，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也不会考虑，我现在一心在事业，其他的都放一放，以后再说吧。” 江楚琪谈起这些面色非常平静，四年前的那段感情是她人生中第一段感情，初恋自然是青涩又美 好，那段美好的过往自然也深深藏在了她的心底。 有些伤害虽然没有留下疤痕，她却记住了那份刻骨铭心的痛苦。有些痛经历一次就够了，她不想也没有勇气去接受第二次，像现在这样平静充实的过着自己的单身生活也挺好的。 江家父子几人听着她这番话，一个个面色都极为复杂酸楚，他们知道她这是不想再处一段新感情了，她这样的想法他们能理解，却不赞同。 “楚琪，你...”楚红梅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只感觉万千根针在心口处刺她，疼得无法呼吸。 江楚琪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她今天才回家，不想跟她再纠结讨论这个问题，“妈，多余的你不要再说了，个人问题不急于一时，我现在确实没精力去处理这事情。” 楚红梅深深叹了一口气，紧抿着嘴唇，都是她的错，若不是那时候她不那样做，女儿就不会这样抵触感情问题了，说不定她真的连外孙都已经抱上了。 江百川在政务要事上是个利索干脆之人，可 是在家庭问题上，他还真有些力不从心。江楚琪是他唯一的女儿，从小就捧在手心里疼宠的，他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孤单过下去，硬着心问了一个大家都关心的问题，“楚琪，你在那边四年有没有处过对象？你跟爸爸说实话，就算是外国人，我们也都能接受的。” “没有。”江楚琪只感觉一阵头疼，这刚回来就被逼婚，她心里其实很不好受。 江百川沉默了一秒，继续问出了第二个问题：“听说那个高轩在宾夕法尼亚读书，这几年，你们有没有再联系？还有没有机会？” “没有见过。我和他四年前就结束了，你们不要再有其他的想法。”江楚琪停顿了下，补充了一句，彻底让他们死心：“我听一个同学说过，他一年前就毕业回国了，如今在科学院物理所工作，处了个医师对象，应该早就结婚了。” 她说的时候语气平淡的没有一丝旖旎，好似在述说着跟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至于真正的内心感受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楚红梅一听到高轩的工作单位，眸光微微闪了闪，抬头看向正对面的二儿子江楚科。 江楚科果断的避开了他妈的视线，他才不会去干涉meimei的私人事情，何况她刚刚已经说了对方应该结婚了，再去打听人家的事情显得特别的不厚道。 江百川现在也算是对女儿的情况有了个了解了，不至于还像以前那边一无所知，只是她现在的情况令他很头疼，作为家长自然是忍不住多cao心几句的，“楚琪，那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压在心里。爸爸不强求你现在就找个对象结婚，先缓个一年也可以，这段时间若是遇到合适的就先考核着。不要太在意对方其他的外在条件，只要人品好，对你知冷知热，懂得体贴照顾人就可以。” “我知道了。”江楚琪应了一声。 见女儿有松动的迹象，楚红梅立即抓住机会劝说：“楚琪，mama现在知道你和孙景来不合适，以后不会再撮合你们了。这段时间我让院里的家属们和你两个嫂子留意了下合适的青年，有几个确实还不错，你要不要抽空先见见？” 江楚琪眉头微微皱了下，闭着嘴巴沉默着，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沉默了一个晚上的江楚恒终于看不过眼了，主动站出来帮助jiejie：“妈，这件事情你今天就不能先不说吗？刚刚爸爸已经给了jiejie一年的缓和时间，他的话还没落下三秒钟，你就迫不及待的介绍对象，你觉得合适吗？” “我...我这不是急的嘛。”楚红梅心里确实很急躁，女儿的婚事在头等大事，她这段时间已经极力克制自己了，可一找到机会又忍不住想快些安排好。 “急也不是这样个急法。jiejie今天才回来，你难不成想她明天就去相亲，随便挑一个，后天就去民政局扯证结婚？”江楚恒态度有些不好，在这件事情上，他对他妈始终有点埋怨。 “我...一见钟情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几十年前很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多男女在结婚前都只见过一面，婚后过得很恩爱幸福的。我和你爸爸的婚姻差不多就是如此，组织上安排的联谊会，见了 一面就确定了恋爱关系，中间见过一次，第三次见面就扯证结婚了，我们生儿育女风风雨雨几十年还不是过得很好。”楚红梅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之处，挺着腰板与小儿子探讨起来了。 新生代有新生代的思想，江楚恒深深觉得他妈这个想法不再适用于现在人身上，声音不自觉拔高了几分：“妈，你说的没错，你们那个年代的婚姻大多数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先结婚后恋爱，确实很多夫妻都是一路同甘共苦相互扶持走过来的。可是，在那样的年代背影下，婚姻质量普遍不高，因为时代政策或面子问题，又有多少不幸福的夫妻双方只能彼此将就着过一生。在你们这代人的眼里，离婚是件丢人的事情，多少人都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忍受着。 你和爸爸这一辈子是恩爱幸福的典范，可大院里这种不幸福的婚姻大把在，你就只看到了自己，没看到别人吗？你觉得这样的婚姻方式很好，你凭什么认定jiejie就有你那么好的运气能一眼就碰到一个疼她爱她的男人？你凭什么就认为这样的婚姻适合她？” “江楚恒！”楚红梅对他的态度非常不满，在桌上狠拍了一巴掌，“江楚恒，你现在是什么态度，你现在翅膀硬了，我每说一句话你都要反驳，你眼里还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妈？” 江楚恒端坐着身子，语气极为严肃：“妈，我是对事不对人，我反驳你，是因为不赞同你的观点，今天若是爸爸和哥嫂他们有这样的想法，我也同样会反驳。现在是新社会，人人崇尚婚姻恋爱自由，追求精神上的共同进步，jiejie有权利认真选择与自己携手一生的伴侣，而不应该让您这么草率的安排定夺。” “我哪有草率安排定夺，我只不过是找人给她牵根线，相互认识了解一番，说不定他们就能看中呢。”楚红梅在女儿的婚事上很急躁，她害怕江楚琪重走方美珍的老路，“大院里那几个家属介绍的对象容貌个性都很不错，工作很好，人品也好，见见而已，我又没催促他们立马定下来结婚，怎么就成了你口中的草率安排定夺了？” 江楚恒眉头挑了下，好似看透了他妈的想法 般，“jiejie今天刚回来，你就提出见见而已，呵，是不是明天去见见，明天晚上你就催促她定下一个？然后，后天早上就催促带人家来家里坐坐，后天晚上就去人家家里坐坐，双方家长赶着除夕就把事情给定了。过完年后春节就办个婚礼，刚好凑够了爸爸说的一年缓和时间？” “噗！”江楚科和江楚琪齐齐笑了，不苟言笑的大哥江楚言也扯了扯嘴角，两个嫂子都抿紧嘴巴使劲憋笑，而默默给四哥竖起大拇指的楚小曼则埋着脑袋当鸵鸟。 “江楚恒，你这个混蛋！”楚红梅被他气得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就砸了过去，这个臭小子真的翅膀硬了，怎么可以这么跟她说话，真是欠教训。 江楚恒轻巧的接住了抱枕，随手放在膝盖上，继续一板一眼的给气得双眼通红的母亲上教育课：“妈，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更不能随意将就，婚前不好好考虑清楚，婚后生活会摩擦不断，两个人过得不顺遂幸福，到时候离婚只会闹得两个家庭尴尬，更会害了孩子一生。一旦离婚，两个大人是解脱了，孩子 就得跟着后爸后妈，有几个后爸后妈会真心对待孩子，这就是大人自己草率做出决定的后果。这样的例子，社会上多的是，你天天跟大院里那些家属在一起，我不信你没有听她们说过这些。有这么多前车之鉴，你为何在jiejie的婚事上不更加谨慎些，反而更仓促草率，你这样的好，对她是真的好吗？” 江楚琪眼带笑意的看着弟弟助攻，这个臭小子真的长大了，一连串的道理说得这么溜，对婚姻和感情之事了解得这么多，该不会是有新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