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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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闻星正好埋头,画笔摩挲纸张的声音,沙沙作响。 她画得认真,丝毫没有感觉到贺沉言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带着某种近乎迷恋的温柔。 第35章 35颗星 从周末开始, 青城大大小小的报道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内容都是关于昭华实业和覆云集团联姻破灭的消息。 出轨、形婚、各种标签尖锐而犀利,原本几天就能消下去的热度, 仿佛着了魔似的, 持续不断的霸占新闻头条。 贺坤这次的手段雷厉风行, 不给任何人一点喘息的机会。 越闻星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联姻破灭的新闻,每天流水似的变着花样送到她眼前。 今天电视台播送的这段新闻更狠,是她曾经混迹酒吧,与各色人等簇拥玩闹的视频,画面最底端一贯附了一段文字,写的是——“越氏千金生活糜烂,贺太太名不副实, 联姻只是为了万贯家产。” “......?” 她干嘛了,就生活糜烂了。 越闻星看着这满屏的胡编乱造, 气不打一出来,刚想找个熟人把市新闻频道的线路给黑了, 耳朵听见动静,贺沉言西装革履从楼梯处走下来。 她立刻放下手机,关上电视。 嗅到一股自由的味道, 越闻星站起来, 笑眯眯地看着他问:“出门啊。” 贺沉言瞥了她一眼, 又看向茶几上还未完成的那半幅画,一言浇灭她心头的小火苗:“我去去就回, 你待在家里。” 越闻星在家憋了一周了,说什么今天也得出去逛逛,她不肯:“你去哪?我跟你一起去。” 贺沉言看着她, 正想找个理由让她留在家里,僵持间,越闻星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你等等,别走啊。” 她拉住他挎在手肘的西装一角,另一只手去拿手机。 贺沉言无奈跟着她一起走到茶几边。 “喂?” 那边刚说了一句,越闻星的脸色陡然一变,面色凝重地看向贺沉言。 电话挂断。 室内温和的气氛,因她的一句话,瞬间降至冰点。 “是贺坤,他说想见我。” - 最终,由于这通不请自来的电话,越闻星得以和贺沉言同行。 去老宅的路上,她说不上是该喜还是该忧。 能够呼吸到城市的新鲜空气固然可喜可贺,但和半个小时后即将面对的“风暴”相比,又好像不太划算。 想着想着,不知道是压力太大还是因为什么,越闻星眼光止不住的乱飞,心神总是定不下来。 最后,视线落在身边正在看股市的人身上。 贺沉言还是一贯的清冷寡言,目光沉稳,游刃有余地在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分析图上游走。 似乎觉察到她“求救”的视线,他看过来,越闻星张了张嘴,问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你饿不饿?” “......” 她一紧张就想吃东西。贺沉言让陈伯把车靠路边停下,这一带是某片新开放的楼盘,周边设施很完健,下了车往前走几步,就是一家新开的便利店。 贺沉言和她一起下车,越闻星简单挑了几样东西,站在门口等候结账。 突然,一个小女孩从她身边窜了出去。 便利的负责人似乎也没料到会有小孩进来偷东西,手忙脚乱地扔掉刷码器,就这么追着小孩跑出去。 “好你个小兔崽子,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越闻星站在原地愣了下。 站在车边等候的贺沉言似乎在和谁打电话,她一时不知道该继续等着老板回来结账,还是直接放弃东西离开。 犹豫间,远处传来一声大喝。 她心下一惊,顺着声源往外看,那个偷东西的小女孩正抱着鼓鼓囊囊的肚子往马路这边跑来,十字路口的红灯还未跳绿,远处一辆计程车飞驰而来。 越闻星脑子里嗡的一声。 她几乎想也没想,拔腿便冲了出去,手里的东西散了一地。 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仿佛就在耳边。 电光火石间,踩下台阶的一瞬。 手臂处被人握住,越闻星整个人被对方拉在原地。 疾驰而来的计程车意识到前面有人,猛地停下来,车身因为惯性往前顺了下,那个偷拿东西的小姑娘被吓了一身冷汗,惊叫一声,瘫坐在地上。 计程车前盖离她膝盖,只剩下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越闻星心有余悸地回过头,看到贺沉言阴沉的脸。 他指间关节紧紧握着,近乎泛白,控制着情绪低吼道:“六年前的事,你还想再来一次吗?” 她胸腔一滞,看着人群涌现,围着小女孩站了一圈,便利店的老板脸色惨白的跟过来,说了什么,越闻星听不太清。 脑海中,某些不堪回想的画面频频涌现。 压得她心口发疼。 “我...没想那么多。” 越闻星垂下头,发丝绕在耳廓,午后的阳光炙热异常,她浑身上下却是冰冷的。 如果贺沉言没有拉住她,那么现在摊坐在地上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她自己。 和六年前一样。 贺沉言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半晌,继而抬手将她揽入怀里,压下情绪,轻声安抚道:“抱歉,我刚才有点着急。” 越闻星闷声摇摇头,头埋进他肩窝里,蹭了蹭:“谢谢。” 好半晌,贺沉言待她心境平复后,才带着她往回走。 小姑娘被便利店老板带回去教育,贺沉言将她安置在车边,自己走去便利店将她拿过的那些东西,一一付了钱,拎着袋子走出来时,越闻星有点恍惚。 袋子上还印着便利店的logo。 她一直觉得,贺沉言这样身份的人,只配得上进出那种大牌的场所,拎袋上的logo不是dior也得是香奈儿或者爱马仕。 这样名不见经传的连锁便利店,他应该从未驻足过。 可偏偏,这样廉价的塑料袋,配上他那身高定西服,竟活脱脱带了一种高级感,也许是整个人的气场镇在那,肩宽窄臀,气质疏冷桀骜,随便一个动作都能去巴黎走个秀。 恍神间,贺沉言已经走到近前。 越闻星接过他递来的东西,头上突然被微凉的指尖轻轻点了下,低沉的嗓音随之而来,打断她的思绪:“发什么呆,走了。” - 轿车稳稳停在别墅的庭院前。 这是越闻星第二次来这里,刚才事故的紧张感似乎还未散去,一路上,她的话都很少,只有右手一直握着左手手腕处,忍不住轻缓揉搓。 下了车,贺沉言注意到她的动作,停下脚步。 他握住她的手,只见左手手腕处泛着一圈很浅的红色。 不知道是因为最近工作量过大,还是由于事故产生的心理作用,越闻星觉得手腕一直隐隐发疼。 她有意不去想,但酸疼感突兀又固执的撞击着脑神经。 “等结束后,我带你去医院。” 贺沉言牵着她往上走,越闻星将注意力转移到眼前的事上,她拉了下他的手臂,停下来,站在院门口的台阶上昂着头看他,问了一个她这两天一直放在心里的问题:“如果你二叔让我们离婚呢?” 问出口时,她才反应过来。 这个问题是必然的。 贺坤说是请她来家里喝茶,其实是一次警告。 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要除掉她实在不必那么麻烦,让越闻星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想从贺沉言身边的人下手,而不是直接夺回覆云集团。 说不准,他对贺沉言还有什么别的顾忌。 思索间,越闻星感觉耳垂覆上一层温热,她抬眼去看贺沉言,他眼底簇着午后细碎的光,冷峻的神色柔和许多,嗓音温润,“从娶你那天开始,我就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放心,这件事我还是做得了主的。” 越闻星心里的不安忽然散了。 手掌加重力道,握了一下他的,眉眼灿烂:“那就仰仗贺总了。” 贺沉言对这个称呼不太满意,就站在原地垂目看着她,也不说话。 越闻星被这目光盯得发毛,见他不动,着急起来:“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在想,贺太太什么时候才不会对我这么见外。” “......” 越闻星佩服他现在还有心情想这种事。 两人走进玄关,经由佣人引见,走到主厅时,厅内已经坐满了人。 贺织云和傅悦都在,就连时常见不着一面的贺宇桦也规规矩矩地坐着,三个人分别占了两侧的红木椅。 贺坤坐在中间地主位上,古色古香的贵妃塌中间摆了一个小茶几,将空间一分为二。 他正在泡茶,身上穿了一件墨蓝色的茶服,薄雾悠然,茶盏旁泛着小小的香座,越闻星闻见厚重浓郁的檀香气味,仿佛瞬间穿越了一般。 “来了,坐。” 贺坤稍稍抬眼,气势说一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