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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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意了下,他提步离开,傍晚回?府后,方知那张贵妃椅被搬进了玉照苑的庭院中。 髹涂工艺,手艺精湛,一点儿不输给?名匠。 青岑看热闹不嫌事大,“世?子,这是何云舟送给?大奶奶的贺礼,要搬进正房吗?” 卫湛淡睨一眼。 青岑垂下脑袋。 当晚,贵妃榻被搬进了正房东卧,安放在了软榻旁,只能容一人躺靠。 霸占了女儿两晚,田氏有些过意不去,说什么也不肯留宿正房,“为娘和何嬷嬷睡一间,你?跟世?子好好温存,别生分了。” 哪有那么容易生分......又哪有那么容易温存...... 宁雪滢哭笑不得,没再坚持。 今晚要为卫湛施针,原本也要支开母亲,即便母亲医术高明,但心疾一事是卫湛的私事,未经他同意,自己不会?擅作主张告知旁人。 卫湛回?房时,瞥了一眼铮亮的贵妃榻,不声不响地躺在了上面。 等宁雪滢带着秋荷进来时,嘴角一抽,有种鸠占鹊巢的感?觉。 没有计较这种小?事,她集中精力,为秋荷打下手。 卫湛抬起眼,示意她可拿他试手。 用矜贵的世?子爷试手,若是刺错了该当如何?宁雪滢挠挠鼻尖,拒绝道:“下次吧,妾身?再精进一下手法。” 秋荷在旁偷笑,一针针刺入卫湛的xue位。 被刺入的xue位传来痛感?,可临近逢九的心悸得以舒缓,卫湛闭上眼,陷入浅眠。 稍许,秋荷收起药箱,蹑手蹑脚地离开。 宁雪滢找来毯子盖在卫湛身?上,安静地陪在一旁,在软榻上侧头枕着自己的手臂,定定瞧着入眠的丈夫。 发觉男人那高挺的鼻梁上落了一缕发,她伸手拿开,耳畔忽然传来一句问话。 “还?气吗?” 说的是两日?前的别扭。 宁雪滢努努鼻子,说不气是大度,可她小?气得很。 “还?气呢,你?少说话。” “......” 有那么几个?瞬间,在看着母慈女孝的场景,他恍惚觉得,她会?随母亲离开京城。 或许是患得患失了。 有些情绪是控制不住的,纵使拥有极强的自持力。 没再言语,他合上眼帘,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时辰到?时,宁雪滢为他拔掉一根根银针。 屋外下了寒霜,在明瓦窗上结出冰花,万物“冰”妆玉砌。 窗前稍稍有些透风,宁雪滢为卫湛向上掖了掖毯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随后又趴在软榻上安静陪伴。 明日?,母亲就要启程回?金陵,她将再次体会?至亲离别的不舍,不免多?愁善感?。 “卫湛,咱们能把日?子过好吗?” 她喃喃自语,不知男人是否听到?了。 月没参横,宁雪滢从湢浴出来,见卫湛已?经起身?,正倚在床边,手里拿着她制作多?日?仍未完成的大雁荷包。 被褥已?被换新,男人坐在上面,宽大的衣袍垂在绸缎被面上,脸色还?有些苍白,又因刚喝过汤药,唇偏红,清雅中平添魅惑。 很像男伶中的魁首呢。 宁雪滢走过去,从那修长?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杰作”,放回?绣篓里。 “慢工出细活儿,再等等。” 距离自己二十有二的生辰还?有十一日?,卫湛没异议,目光凝在她的身?上。 宁雪滢不自在地来回?走动,察觉到?他一直没有收回?视线,别扭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可消气了?” “没消的话,该当如何?” 不知秋荷在秘制的汤药中新添加了哪几味药草,卫湛服用后,意识渐渐迷离,四肢也跟着发软,无力地倒在富贵花开的锦衾上,声音空幽,“随意。” 明明是一句寻常不过的回?答,但在此情此景下,多?少含了点狎昵。 随意的意思是,任宰割吗?宁雪滢恶从胆边生,拿起一团绣线,颠在手里,还?踢掉一只绣鞋踩在被子上,“真的随意?” 卫湛意识愈发昏沉,身?体却生起前所未有的轻松,想?入睡又知该要哄妻,“嗯,随意。” 白来的讨债机会?,宁雪滢怎能放过!她单膝跪在床边,想?要借机报复,而报复的第一招,就是以眼还?眼,打算将卫湛在床上翻来翻去,可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魄岂是她能肆意拨弄的。 费力将人翻了身?面朝下,她大着胆子扯开绣线,一圈圈绕在男人的双腕上。 谁让他平日?总是喜欢桎梏她的手! 报复的快意充盈而来,她咬断绣线,打了个?结。 为了防止勒破那截皮rou,她还?好心靠在他耳边提醒道:“绣线又细又韧,郎君不要挣扎。” 旋即又将人翻转过来面朝上,好整以暇地欣赏起“男花魁”的绝色容颜。 灯火投下暗影,拉长?男子的眼尾,让他有股醉玉颓山的风.情。 宁雪滢伸手,以细细的指尖触上男子高挺的鼻骨,慢慢向下描摹鼻翼的轮廓,随之左移,捏了捏男子削薄的耳垂。 玉白的皮肤不可抑制地泛起薄红,荒唐至极,卫湛试着挣脱被缚背后的双手。 无果?。 察觉他要挣脱,宁雪滢按住他拧动的肩头,板起脸蛋,煞有其事,“你?说了要让我消气的。” 温温软软的语气带着一点儿娇蛮,如羽毛拂过心肺,卫湛舔舔干涩的唇,颇为无奈道:“那夫人要做什么?” 宁雪滢单手托腮笑吟吟的,“没想?好。” 反正是自己的夫君,平日?没少欺负人,今儿让他也吃吃苦头,也好在以后的行房中温柔一点儿。 这么想?着,她直起身?深深呼吸,拔下峨髻上的步摇,递到?男子嘴边,“咬住。” 冷峻的面容出现?一道破绽,卫湛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稍稍别开脸,避开了那支步摇。 宁雪滢用步摇上的金流苏挠他的脸,心里百转千回?,“不咬吗?” 卫湛不理。 金步摇被丢在床尾,宁雪滢披散着长?发趴到?他的胸膛上,张口咬住他的嘴,施以惩罚。 “让你?不听话。” 漆黑的清瞳骤缩,凸起的喉结止不住地上下滚动,卫湛被彻底点燃了欲念,扬起脖颈回?吻。 双腕无意识的拧动,大有要挣开之势。两日?不同房,如隔三秋。 这份柔情太过折磨,炙烫了五脏六腑,似要掀起翻涌的心浪。 宁雪滢却戛然而止,拉开距离,反手蹭了蹭水润的唇,“不许挣开。” 吻,在此时此刻是对他的惩罚,不是奖励。 绷紧的小?臂骤然卸去力气,卫湛陷入两难,没再动作。 一面要哄妻,一面掩饰不了身?体发生的变化。 适才的吻,令他有了反应。 同样感?受到?异状的宁雪滢视线顺势而下,落在了衣摆上的某处。 俏脸一瞬通红,她扯过锦衾盖在其上,气呼呼地对上卫湛的脸,娇面泛红欲滴。 外人永远不会?知晓,端方清雅的詹事大人在床帐中是如何孟浪的。 被勾起念想?的一刹,卫湛那点倦意被摧残个?干干净净,他坐起身?,单撑起一条腿靠坐在床柱旁,“帮为夫掩好。” “......” 他是在羞耻吗? 宁雪滢红着耳朵替他理了理衣摆,装作云淡风轻地问道:“唤我什么?” 卫湛低眸,“滢儿。” 宁雪滢还?算满意,但还?是想?要得寸进尺,“换一个?。” “夫人。” “换。” 卫湛想?了想?,又一次别开脸,“娘子。” 逗弄独属于自己的“男花魁”可太有意思了,宁雪滢忍住不笑,沉腰靠过去,在他侧脸上清浅一吻。 眼睫轻颤,卫湛转过脸来,与之鼻尖相抵。 眸光交汇,宁雪滢心跳如鼓,快要自我攻破防守。她解下自己的裙带,蒙住了男人那双洞察人心的眼。 视野被蒙住,听觉被无限放大,卫湛耳畔响起了窸窣声。 生平还?没遇见过能来回?拉扯他定力的人,除了她。 两世?皆是她。 可双手被缚后,他什么也做不了。 有意磋磨他,宁雪滢壮胆褪了外衫,剥开一侧肩头,耸肩靠近他的鼻端,“喜欢吗?” 她变坏了,亦或是婉约的外表下藏了一颗狡黠的心。 暖香扑鼻,卫湛感?到?一处微痛。 宁雪滢触及了他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