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穿越农家之每天都在躺赢在线阅读 - 第62节

第62节

    到了约定好的这日,大满照旧来赵家找孟安,孟安一看到他,还没等他进来就溜了出去,两人找地方说话。

    赵忠禄看着他们的背影,也没说什么,孩子长大了,总会有点自己的私事,只要不是干坏事,那就随他去吧。要是让他发现点苗头,看他不揍死这皮小子。不过,顾家的大满也不像是和他商量坏事的样子,图啥呀。估计还是孟安有事找人家,这才惹得三番四次过来。

    两人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大满问孟安:“你家可有什么主意?”

    若是没想到的话,就按小公子说的,将他的意思托孟安传达,其实顾卫风也想亲自和茹宝说,可是实在是没机会,他冒然找过来只会惹人闲话,没得到时候坏了她的名声。

    “唉!”,孟安重重的叹一口气,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呢,按照茹宝的意思回他,“meimei并不想被选进宫,无论是做宫女,亦或是贵人。”

    大满点头,果然是这个选择,只不知赵姑娘其他意思如何。

    之后又听孟安问道:“官府可会选订了亲的姑娘?”

    “按道理说是不会的,只是你家情况有些不同,你meimei姿容过于出色,估计得赶在今年嫁出去才能安心些。”

    孟安挎下脸来:“这么短的时间,可如何找人啊,要是到时嫁的是个不良善的,这不是将茹宝又推进另一个火坑?”,怎么看都是进退维谷,都怪选秀这破事,选个劳什子啊!

    唉,主要还是他觉得十里八村没人能配得上meimei,如今却要半年内匆匆找人嫁了,想想都觉得委屈!看来,回去得尽快将这事告诉爹娘,赶紧抓紧时间物色。

    大满不动声色,大致能猜出他的打算,知道他定然是忽略了一件事,提醒他:“你们若是现在开始为赵姑娘物色良人,到时是不是得赵家先透出口风?别人会不会因此觉得有问题?这事还得细想才妥当。”

    经他提醒,孟安也知道自己想的不周全,嗨,这事可真烦人,那皇帝也真是的,后宫的人还不够么,充什么充!尽害得人不得安宁。

    两人一时无言,孟安是在为之后如何顺顺利利的给meimei选夫婿发愁,而大满则在思考如何顺理成章的将怀中的书信给送出去。

    最后实在无法,大满头铁的直接从怀中拿了出来,递给孟安,胡诌道:“这里面是我家公子给姑娘出的计策,你回去拿给姑娘看一看,她自会明白的。”

    孟安倒是没想其他,还心生感动,顾卫风太好了,如果不是他,自家也不可能知道消息,如今还帮忙出谋划策,心中涌起一股热潮,朝着大满拍胸脯保证:“顾卫风这么想着我们,你回去和他说,以后但凡有我孟安能帮的上忙的,上刀山下火海我绝不推辞!定然一帮到底!”

    大满被他一副豪情壮志给说懵,这是咱了?不是咱家小公子图谋赵姑娘?但是看他既然已经收好了信,便没再多说,答应他回去后会帮着转告。

    “明天我再来一趟,到时若是姑娘看过信后有了决断,可告知我,若是尚未想清楚,也无妨,之后几日我会在你家后山转悠,有回复后去找我即可。”

    “行,回去我就给meimei看”,如今每一日可都宝贵的不行。

    孟安怀里揣着信就往茹宝房间方向走,门并没有从里面锁上,只轻轻一推就开了,然后又细心的关好,在他告诉爹娘之前,决不能让这消息传出去喽。

    茹宝听到声音,意识到应该是二哥见大满回来,停下手中的针线,果然不一会儿就见孟安走进绣房,手里拿着一封封好漆的信,“大满说是顾卫风在信里给想了办法,你看看?”

    茹宝手微顿,愣了一会儿,而后接过来,可是到手之后一时却不敢打开,只放在手中发呆。

    孟安估计meimei也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没有多待,出去跟着爹一起做木工活。

    待二哥走了有一会儿,她的视线重新回到手中的信封上,注视良久,终究还是拆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摊开,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行雄劲有力的大字,和其下的落款。

    尽管早有猜测,但等他真的挑明了,茹宝还是觉得有些震动,心中微微流淌过一股暖流,温得她嘴角不自觉便勾起,露出一点小梨涡,足足看了这封信有半盏茶时间,不知道的还以为信有多长呢。

    细细抚摸着那几个字,茹宝垂眸思索,若是今后的丈夫是他的话,其实,她是愿意的。

    至少两人熟悉,而且,顾家就在建水村,到时回家探亲着实方便。

    消化掉那扰她心绪的点点乱流,这才有心思细看信纸一旁的画,可越看却越是眼熟,这......不正是她窗户下的那盆海棠花?

    有些不确定,还走到外间,自窗户口探出身去,那花朵那树枝,确实和这盆海棠相似极了!

    “....??”,他何时看过这盆海棠,如何画的这般神似?!

    茹宝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这个问题,刚才被挑破的那点羞涩此时已全然不见。

    待仔细想一想,恍然,那天大哥成亲的日子他来过,只是那时海棠花放在外面么?如今她已经不太记得了,估计是吧,不然怎么能画的这般好呢,总不可能是凭空想象的?

    确定了信纸上的花,心中又不可抑制的涌起点点甜蜜,直把两颊都染上了斑斑粉色,如那清晨染了露珠的三月桃花,眼角眉梢都蕴着nongnong春意,他应当是真的心悦她的吧......

    这般又独自待了会儿,待想要提笔给他回复时,才想到二哥估计忘了事没告诉她,算了,等午饭后再问。

    饭后,茹宝拉着孟安回房里说话,问他:“大满可说过下次什么时候来?”

    孟安猛地一拍巴掌,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忘了,连连点头:“说了的,说了的,大满说明日还会来一趟,若是没想好,他之后几日也都会来,只是到时就不直接找上门,怕会惹得爹娘怀疑。”

    茹宝既然已经有了决断,就无意再拖,“那明日你帮我将回信拿给大满。”

    “meimei你想到办法了?”,顾卫风的主意是啥,这么好使?他也好想知道啊!眼睛四处瞄了瞄,有些遗憾,并没有看到早上信件的影子。

    茹宝假装没有看到他明目张胆的反应,“嗯,我想好了,信我明早给你。”

    “好了好了,我要接着刺绣,二哥你午睡去啊~”,说完正事,茹宝无情的赶人走,现在的她需要的是私人空间~

    孟安依依不舍的出去,有种挠心挠肺的感觉,啊啊啊,他真的好想看看那封信呀,到底写了个什么神奇的东西,怎么不给他也写一封呢,大家一起商量啊!!

    次日,孟安面无表情的将meimei给的信藏在怀里,内心却是一阵悲愤,哼哼哼,如今两人都不给他看,忒过分,明明他才是她二哥嘛!下次还不告诉他,那他可就偷偷了啊!就算....就算meimei骂他也没关系。

    大满拿到回信,看上面用腊将口封的好好的,心下满意,给妥帖收好,不然回去小公子得气的和他打架。

    顾卫风在演武场里痛痛快快的打了一场,陪练的顾长宾都有些招架不住,不知道小公子今天怎么了,现在他手臂还隐隐有些发麻,不过转而又很欣慰,公子的功夫越发精进,看来是真的在习武方面有天赋,估计再过一阵子自己可能就真的打不过了。

    练过一场后,顾卫风安排人打水沐浴,随意的将身体打湿一遍,任由水珠顺着精壮的胸膛流下,再次没入池水,两手搭在池边,静静的坐在浴池内的台阶上,放松身体闭目养神。

    良久之后只听室内响起一声低沉的喟叹,浴池内的人再次睁开眼睛,顾卫风百无聊赖的拨一拨眼前的水,不知道大满能不能带回音信来,如今他是既盼着能马上得到回复,又怕得到的会是自己不愿听到的消息,觉得难熬极了了。轻笑一声,唉,从前竟从未觉得一上午有这般长.....

    ☆、媒人

    大满回来到顾宅之时, 被院里的侍从告知公子正在沐浴,只好又往浴池那个方向奔去,在他出来的必经之路上等。

    等顾卫风从浴池中出来, 一抬眼就看见了大满, 还有他手中的那封信,脚步微微一顿,继而又如常的走过去。

    大满自然注意到了公子, 知道他心中定然是想早早知道消息的, 这时迅速上前, 将手中的信恭敬的往前奉上, 并说道:“孟安说这是赵姑娘指定给您的”, 后面的话还特意加重了语调。

    顾卫风定定的瞧了一会儿,久到大满都以为他不想要了, 才终于伸手拿了过去。

    顾卫风手长的很好看, 手指白净修长而骨节分明,指甲也是修剪的圆润干净,能看出此人定是从小在锦衣玉食之中长大。此时的他拿着信, 没有半点轻怠,犹如拿着一件珍品一般,那牢牢的呵护在意之情不言而喻。

    牢牢握住信封, 顾卫风的脚步不自觉便加快了几分, 待走到卧房里, 令大满在门外守着,不许其他人在这期间过来搅扰了他。

    在外间随意找个地方坐下,顾卫风拿拆信刀利落的给信封开口,而后轻轻抽出信纸,一鼓作气的展开, 不管是何种结果,磨磨蹭蹭的实在焦人,还不如痛快些自在。

    没一会儿,大满就听到自屋里传出来肆意清朗的大笑声,猜到什么,不由也跟着咧开嘴无声的笑起来,替公子高兴,如今公子可算是如意了!赵姑娘和他,两人郎才女貌,又自小玩在一处,也确实相配。

    顾卫风一双凤眼紧紧盯着眼前的信纸,生怕是自己自作多情,看岔了,可那上面明明白白的一句 :“吾心悦之,梦与君同,赵贞茹。”

    还有信纸中海棠树上的红丝带与月老绳,她定是已经答应了吧?

    想到这里,忍不住又喃喃的读出声,随着那几个字渐渐吐出,眼底情不自禁便流露出nongnong笑意,不一会儿又有笑声自喉间溢出,真好,她的心意与他是一样的。

    将这封信珍惜的叠好,又重新放回信封里去,藏在他床头的那个雕花沉木箱子里,里面都是他收藏的最为珍爱的物件,轻易不会予人。

    既然知道茹宝并非于此门亲事无意,他便能开始着手让娘请媒人上门说亲了。

    这个媒人不是别人,正是周先生的夫人温氏,娘既然是这个打算,顾卫风便提前给茹宝通个声儿,至于具体上门说媒的日期,应是还未定下来的。

    想到这里,便又提笔写了一封信,封好,接下来在正式定亲之前,还得麻烦大满给赵家继续送信。

    大满对此倒是没有怨言,只是不知道孟安会作何想,今早已经能看出他的不乐,若是再不告诉他个中内情,估计下次他就不愿意替公子传信了,到时可就真送不进去了啊。

    顾卫风听他提出来,也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是有些疏忽,敛眉沉思:“这次送完之后,若是茹宝还未曾告诉孟安,下次你可以隐晦的提醒他,若是已经告知过,就不必赘言。”

    大满点头,心里好歹有了个底,孟安到时若是突然心血来潮的问他,自己也有了应对方法。

    这边顾卫风催着闻氏定日期请媒人,那边茹宝也拿到了他托二哥转交的信。

    孟安盯着meimei手中的东西,两眼直冒火,就差没盯出个洞来,这信怎么还没完没了了!顾卫风咋回事啊,就不能让大满直接跟他说,遮遮掩掩的写什么信,怎么感觉这发展越来越不对劲了......

    虽然昨天他嘴上说不管meimei骂不骂他,一定要偷看,可真等大满送过来,还是没敢拆开,只好灰头灰脸的又送了过来。

    茹宝被二哥看得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哄他出去:“我今晚肯定告诉你啊,你让我先看完。”

    孟安不信:“真的?不许诓我!”,诓我下次就不给传了,告诉爹娘去!

    茹宝举手保证:“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今晚绝对全告诉你啊。”

    得到她的再三保证,孟安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见他终于走开,茹宝这才安心的看信,里面顾卫风交待了顾家之后可能会有的动作,信里前面的内容都是正正经经,哪想到最后突然来一句直白的“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她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待知道句里的意思,一张俏脸给羞的粉红,砰砰的胸口好似有只小鹿在咚咚乱蹦,这感觉她平生仅有,前世走的太突然还未谈过恋爱,没想到倒是在这里弥补了遗憾。

    又仔细的看了看最后一句,微勾的唇角是如何都压不下来,干脆便埋在被子上酣畅的乐一乐,直闷的小脸红红,蹭的额前的细发都零乱了几分。但这感觉也着实令人愉悦~,可要说却是又细说不出来。

    傍晚饭后,茹宝拉着孟安回房说话,告诉他这几天发生的事,以及顾卫风大致的意思。

    孟安听得是目瞪口呆,这.....这顾卫风喜欢meimei?meimei还对他也有意?!怎么突然就变得如此....如此....嗨,惊的他一时都想不出话来说了!!!

    明明大家是小时候的朋友不是!怎么突然他就要成自己的妹夫了,变化太快,他一时接受不来......

    茹宝等他慢慢消化,见二哥一时无言,也不管他,自顾自的打理自己的房间,把各种小东西都收拾一遍。

    “那....你就给自己找好相公了?”,孟安安静了一会儿,似是彻底接受了,但还是不死心的问一遍。

    被他这直白的话一问,茹宝噎住,没好气的瞪他,但细细一想,嗯,好像是这么回事儿没错?

    “是吧,至少顾卫风我熟悉呀,而且只剩半年,一时要找个比他还合我心意的,也难呐。”

    经meimei话语里提醒,孟安也记起了选秀这件事,这么一想,顾卫风确实不错啊!十里八村的谁还能比他更合适meimei呢,只单单就相貌来说,还真没人比他更适合。

    “那我们还要将这事告诉爹娘么?”,他之前可是一直将消息捂的严严实实,除了茹宝谁都没透露过。

    “不必再说,说了也只是让爹娘徒增烦恼罢了”,茹宝手中的动作一顿,之后复又说道,“而且越少人知道,明年春来镇里选人的人越看不出猫腻。”

    孟安想想,也是,那就这样吧,又问她:“我们现在就等着顾家找人上门提亲了?”

    微微点一点头,茹宝告诉他:“顾卫风说到时会请师傅做媒人,但具体的日期,顾家还没有定下。”

    孟安听这意思,看来顾卫风没有瞒着他家长辈,心里最后那点担心也放了下来。

    既然已经有打算,他就不必再cao心别的,顾家好歹是能护住meimei的吧,不至于明年春被抓去。

    现在他该担心的就是茹宝的嫁妆问题,得催着爹快些给茹宝打嫁妆了,虽然之前都有陆续在准备一些小物件,但如今无论如何都得抓紧些,不然到时候来不及,可怎么办啊。

    既然想到了嫁妆问题,孟安自然也会提醒茹宝:“meimei你要开始准备绣自己的嫁衣了,知道你绣艺好,但准备的时间长点总是没坏处的。”

    二哥这么一说,茹宝也终于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是啊,她得开始准备嫁妆了,如今她手中有两千两左右,这些和顾家定然是没法相比的,但是作为她的婚前嫁妆,给她以后留后路是绝对足够了。

    再加上手中这幅猛虎出山,她有信心能卖到七八百两银子左右,又是一笔,这些加起来她自觉是够了的。

    “嗯,你放心吧,我会看着准备的。”

    得了她肯定的回复,孟安心满意足,不打扰她休息,他也该回房去了。

    次日,也就是六月初九,孟安自然要和赵忠禄提起茹宝嫁妆的事:“爹,我们先做meimei的嫁妆吧,要是突然发生什么事,茹宝早嫁了咋办。咱们早早的备齐,到时也不用着急忙慌的赶不是。”

    赵忠禄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早觉得孟安这臭小子这些天不对劲了,天天往小闺女的屋里跑,两人还嘀嘀咕咕的,一直捂着怕人知道。如今听到他突然提到嫁妆之事,而且一双儿女又是从遂河镇回来后之才渐渐显出异样,脑子里一个想法渐渐成型,但他并没直接问,而是试探着问初二那天的事:“你们上次去镇上,可是遇到什么人了?”

    孟安不知道爹这般敏锐,只以为他单纯是想问清那天日的情况:“没有啊,除了顾卫风和大满,谁也没遇着,爹你咋突然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