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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舟山真的不想在这种时候出现,害的王爷扫兴。 如徐舟山所想,谢敏一见到他出现,原本含着笑意的神色淡了不少,问道:“府里出什么事,还是来什么人了?” “御书房的李公公。”徐舟山行了礼,说完这句话,谢敏的表情瞬间就垮了。 一行人回到王府,谢敏将新捡来的小竹笋带回家,深思道:“竹子,你能变回土里吗?” 阮唐微微抬起头,有片刻的不解,他顺着谢敏的目光,望向种了几树青松的院子,警惕的往后一缩,离谢敏远了几步:“不行,我不去。” 难不成谢敏还想把他塞回土里,和之前一样见不到光,看不到人。 阮唐一想,更加害怕了,凶巴巴的瞪谢敏:“我都出来了!” “没让你进去。”谢敏失笑,给气呼呼的小竹笋顺毛,“脾气还挺大。” “我有名字的。”阮唐哼哼唧唧的说,“别喊我竹子,说了我是竹笋,还没长成竹子呢。” “不都一样。”谢敏不以为然,勾了勾唇,强词夺理,“就是竹子,哪有你这么大个的竹笋。” 阮唐:“啊?” “你有这么大。”谢敏指了下阮唐的个子,握着手指比划了几下,“竹笋只有这么一丁点。” “歪理!”阮唐不乐意了,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难道他现在,还得变回小小的竹笋缩回土里,证明自己? 算了,竹子就竹子吧,反正也都差不多 。 谢敏去早朝前,让徐舟山去给阮唐请下绸缎庄的师傅过来,好换身正儿八经的衣裳穿,小竹笋穿他的衣裳,看着太逗了,像是偷穿大人衣裳的稚子一样。 李公公见谢敏换好朝服,长松一口气:“王爷,您可算好了。” 谢敏轻应了一声,看着心不在焉,轿子进了西门,李公公才在轿子边小声的吱了句:“皇上今天说是有东西要给您,怕您今天还是偷懒不来,所以才差奴才去请一遭。” 谢敏其实已经有十来天没去早朝了,只说自己病了,今天是偏头痛,明天是湿气太重咳嗽了,后天又是吃错了东西身子不爽利,或者是崴了脚。一天一个理由敷衍过去,皇上气的不行,却又对他这副性子无可奈何。 “哦。”谢敏问,“给我什么,不能直接送到府上吗?” 何必还大清早的唤他过来,他现在,满心满眼的惦记着家里的小竹笋。 “这个奴才当然不知道。”李公公干笑几声,岔开话题,“皇上总是对您好的。” 李公公其实知道皇上想做什么,但他怕说出来了后,敏亲王当即就下了轿子打道回府。 京城里都知道,敏亲王是出了名的混,谁的面子都不给,总归皇上也舍不得罚他。 李公公今天的任务就是把人带到宫里,要是让敏亲王一走了之,王爷不会出什么事,他可就是严重失职。 据说早几年,在夺嫡风波的时候,敏亲王作为今上的嫡亲幼弟,帮着还是太子的圣上挡过灾,被流放到边塞,过了好些年苦日子,今上登基后才被调回京。 谢敏见李公公不说,也不想问,宫里的这些公公,嘴紧的和蚌壳一样,问他一句话,他能给你编出一堆瞎话来,谢敏不爱和这些人相处。 早朝上谢敏听的昏昏欲睡,全靠想着家里的小竹笋有没有喜欢的衣裳,才能保持清醒。 只是等早朝过了,谢敏被皇上唤进内殿留下,他心里升起几分不的预感。 果然他一进去,皇上就开始慢悠悠的说道:“敏弟,你也老大不小了。” 谢敏脚步顿了顿。 他今天就不应该来的。 阮唐一个人蹲在树荫下折腾叶子玩,徐舟山请来的师傅是锦庄绸缎的老师傅,动作利索,很快就给他量好了尺码,选了花色。 老师傅信心十足,说一定在天黑前把衣裳送到王府来,阮唐在房子里面蹲着无聊,想出去晒晒太阳。 一边晒太阳,一边等谢敏回来。 敏亲王至今还未娶妻纳妾,王府里的人不算多,谢敏又不是奢靡的性子,且不喜喧嚣,除了打扫收拾,一向不喜有乱七八糟的人进他的屋子,只留两个小厮,安安静静的在门外守着。 徐舟山使唤厨房给阮唐做了一些蜜饯酥饼,让他当做小零食吃着玩。阮唐拿着两碟红豆酥怕浪费,想给小厮分一点,可小厮们都不敢接,一个个看起来诚惶诚恐的,话也不敢大声说。阮唐只好把东西收回去,放在桌上,不去看那些,专心致志的玩叶子了。 阮唐有点不太适应这样的生活,想玩手机,想看视频,没事打打游戏。 他晒太阳晒得都快枯掉了,蹲在树荫下面,用松树的针叶搭了好几圈圆形,才听到逐渐接近的脚步声。 一抬头,谢敏终于是回来了。 阮唐丢开手里的叶子拍了拍手,撒丫子就朝谢敏跑过去,他刚一扯到谢敏的袖子,抱着谢敏的腰,就看见眼前的人好似一个没站稳,居然还扶着阮唐晃了晃。 “不对劲。”阮唐吸了吸鼻子,好像闻到了一阵什么奇怪的味道,他伸手就想扒开谢敏的衣摆,低着头往里面看,“这里面有味道。”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眼前的少年是从竹叶堆里长出来的,性子懵懵懂懂,谢敏肯定会以为小竹笋是在勾引他。 “别,你慢点我没事。”谢敏拉着阮唐的手,衣摆还是被他掀了一半,万分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