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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熙愣住,她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会说这话。这些年皇帝暗地里支持赵言不少,恐怕赵言做的事情他也清楚的很。只是他为何要把齐国的疆土全都拱手相让?难道真的如赵言所言,只因这是赵国国君一生的追求? 齐怀被这一连串的消息震个措手不及,颤声道:父皇hellip;hellip;,为何hellip;hellip;rdquo; 齐君愣愣地看着皇帝,显然还未反应过来。 齐珲沉默站在一旁,脸色平静,似乎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攥着佛珠的手指发白。 皇帝突然一笑,语气莫名沧桑:成为阶下囚的下场大都不好,你们尽管逃。我已经安排妥当,到时候火烧齐宫会有四具尸体,从此世间再也没有齐氏皇族。赵云,赵王看在我的面上,也不会派人搜查。rdquo; 齐君反应过来,捏着拳头,怒道:父皇,赵王这人无耻至极,当年盗走我们密文不算,如今还让他的儿子在齐宫里做间谍,您问大哥,赵言在宫里插了无数眼线,就连朝廷上都是他的人。此仇不报非君子!rdquo; 但是皇帝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愤怒,脸上竟然还带了几分笑意,像是解脱又像是哀痛:这小子的本事还真不小,如今看来,朕的寝宫里怕也都有他的人。rdquo; 齐怀震惊地看着他。 皇帝叹气,道:如今的齐国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各国来朝,强盛繁荣的齐国了。赵国也不是过去那个俯首称臣的赵国。现在只需轻轻一推,齐国便能轰然倒地。怀儿,莫要再强求了。rdquo; 齐怀握拳的手指发白,倔强的看着皇帝:齐国的天下,儿臣就算死也要守住。rdquo; 齐君跪下,重重地磕了个头,恳求道:求父皇恩准儿臣上前杀敌,击退赵军。rdquo; 皇帝扭头,面容不忍,半晌,缓缓道:莫要再说了,你们退下吧。rdquo; 齐君心有不甘,还想再说些什么。奚熙拉住他,摇了摇头。 几人缓缓退出,齐怀脚步一顿,脸上闪过挣扎,他攥紧拳头,手掌处流下几滴血迹,他缓缓松开后又重新攥紧,扭头大步回去。 他跪在皇帝床前,紧盯皇帝苍白的面容,颤声问:父皇可曾知道赵言做的事情?rdquo; 皇帝猛然看向他,嘴唇蠕动,似有无数话要说。半晌,他长叹一口气,道:回去吧。rdquo; 齐怀眼中最后一丝光也灭了,嘴唇颤抖,脸上是震惊和悲伤,他声音尖锐:父皇!糊涂啊!rdquo; 奚熙三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皇帝寝宫传来声音。三人这才发觉齐怀不见了,正疑惑着,便看到齐怀从宫里出来,面色悲怆,踉踉跄跄的向前走去。 齐怀眼睛通红一片,一字一句的说:二弟,孤以太子的名义命你为骑胜将军,从今日起战场杀敌,击退赵军,保我大齐。rdquo; 他目视远方,坚定地道:孤就算死,也要死在大齐的土地上。rdquo; 皇帝自那日起身子愈发不好,一天清醒的时间不过一个时辰。齐怀下令换掉三分之一的宫人,就连奚熙寝宫的宫人也被换去了一半。 十日后,齐国皇帝齐珩之咽下最后一口气。 齐宫被一片悲伤和惶恐笼罩,这股悲伤没有持续太久,就被一连串战事打断。 自从皇帝去世后,奚熙的身子仿佛也撑到了极限。她面色不复以往的红润,身子单薄似乎随时就能倒下。 齐怀当她是知道皇帝做的事情,心中和他一样悲痛。再加上一向疼爱她的父皇突然西去,青梅竹马的赵言利用和欺骗她,至此郁结于心,卧床不起。每日除了处理政事,也会抽出些时间陪陪她。 他瘦了一圈,眼下青黑,说道:meimei,不必担心。我们一定会赢得,到时候孤亲手捉了赵言送到你面前。这个家伙和他的父皇一样,罪该万死。rdquo; 奚熙摇头,道:大哥,你要保重身体。rdquo; 齐怀心中一暖,握住她冰凉的手,认真道:meimei,你且看着,我定会守住齐国的江山,亲手捉了赵言。rdquo; 奚熙重重咳凑几声,齐怀有些慌乱:meimeihellip;hellip;rdquo; 她杏眸没有往日的神采,唇色苍白又干裂,大哥,这些年在父皇的纵容下,齐国已经千疮百孔,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能改变。我虽然身处齐宫,也知道现在齐国的百姓流离失所,到处都是揭竿起义的人群。如今齐国不光与赵军相战,其余的国家也在一旁虎视眈眈。大哥,我活不长久了,只希望那哥哥们能够长命百岁。rdquo; 齐怀瞪着她,道:胡说!孤找遍天下大夫也要治好你,我们兄妹几个受大齐祖先保佑,一定会平安健康。rdquo; 奚熙苍白的笑道:大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rdquo; 齐怀沉默,道:溪溪,父皇辜负的不仅是大齐先祖们打下的江山,还有无数死去的将士们,齐国忠心耿耿的大臣,那些在齐国疆土上生活的百姓。父皇做错的事情,孤会一件件偿还,即使身死,孤也要死在齐国的疆土上。rdquo; 奚熙眼睛酸涩,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正常,也不知道二哥在战场上怎样了。rdquo; 齐怀的脸上露出一抹笑,道:前几日孤收到他的信,这小子说他斩杀赵军十余人。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