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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妫泱已死,王后殉情,那就饶了北国王室其他人吧,至于妫泱的儿子,虽说稚子无辜,但他终究是北国王室唯一的血脉,不能留。”江尤知道,这些和孩子没关系,那孩子刚刚出生一个月,什么都不知道。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必须斩草除根,不能留有后患。孩子不知道,但那些妫泱的心腹,北国宗室其他人,可不会放着一个北国直系血脉而不去利用。 花容沉默了一瞬,略有迟疑的说道:“北子童杀了妫泱后,就抱着那个孩子,自城楼一跃而下,跳楼自尽了。” 江尤不知道这年头的人是不是都这样,活着不好吗?一个个的都玩跳城楼自尽的招数。 “所以我才说,我不喜欢聪明人,聪明人总会想的太多,不把自己当回事。”妫浔是如此,北子童也是如此。 外人的看法很重要吗?那些难听的话语,各种厌恶复杂的目光,还有别有用心的利用,真的很重要吗? 江尤不理解,她不是个会为了外人改变自身想法的人,她绝不会因为外人而伤害自己。如果真要用一句话来形容她,那就是宁叫我负天下人。 北子童身为妫泱的男宠,如果他为江尤效力,会成为江尤名声上一辈子都抹不去的污点,再者他是用北国的兵杀北国的王,还亲自杀了一国之王,这是世家大族无法容忍的以下犯上。 同为世家出身的赵赟,因为杀了江白,受尽天下士族唾骂,北子童出身低微,比赵赟又能好到哪儿去? 前尘往事终随风,江尤命令他人将北子童的尸骨好生收敛,葬于天上京外,这是北子童最大的愿望,他曾说,他喜欢天上京的人,喜欢天上京的糖果,如果有机会,他还想去天上京吃一次糖果铺子的糖果。 只是这次,他要自己抱木盒子了。 北国被尽数攻下,江尤的地图上又添了一笔红,接下来,就只剩下魏国了。 魏国如今南北均被华国围着,东西是一片草原,那边根本就没人,也不适合人类居住。 但魏王别无他法,华国吞了北国后,就开始修生养息,如今华国已经基本将那些土地消化完了,他听到了华国征兵的消息,坐立难安。若是等华国来攻,魏国肯定是赢不了的,为了不步其他几国君王的后尘,他只能带着亲信家人去往更西的方向,在艰难困苦的环境中,寻找一线生机。 江尤是在三年后的一天,突然听到魏王扔下国家奔逃的事的,那会儿天气回暖,阳春三月末,草木已复苏。 至此,天下,尽归江尤之手。 “魏王逃了,咱们华国刚刚要兴兵伐魏,魏王就逃了!须水的贾文渊说服了魏国大部分士族,投靠王上。”花容笑的特别灿烂,她从没有笑成这样过,像一朵花,“曾经身负盛名的世家子中,除了庆和窦长愿为北国而亡,其余三人,都已臣服王上,王上,万年!” 她说着,诚心实意的跪伏在地,行了大礼。 江尤这才意识到,魏王奔逃意味着什么。 十五岁的江尤,还是个被幽禁于孟王宫偏僻之地的公主,她即将嫁给自己不想嫁的男人,走上死亡的路。二十五岁的江尤,成了天下共主。 “将这条消息公布于世吧,去请孔直、崔信、原攸、郑顺、蒋震、蒋冉前来议事,今天下终归一统,该商量商量祭祀之事了。” 江尤眼角流出一抹笑意,天下一统,她心中轻松了些许。但她知道,更重的挑战在后头,她还不能马上松懈。 听闻此事后,孔直等人也十分惊喜,魏王奔逃,不用打仗就将魏国收入囊中,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恭贺我王,终成大业!” 六人分属三门,孔直崔信是官府衙门,象征着大半官场,原攸郑顺是监察司,是另一半官场,蒋震蒋冉是军队,如今他们六人跪在殿下,冲江尤行了大礼。 “起来吧,这等大礼,还是等着祭祀封禅之时,再行不迟。”江尤想到如今朝中职责分布还不清晰,士族势力庞大依旧是个隐患,就觉得头疼,“为华国国祚绵延,吾有意行祭祀之礼,为华国祈福。天下一统,无有他国,华国应以前朝为鉴,不得分封土地于公候。依诸位看,此法可行?” 韦朝之所以灭亡,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诸侯立国,这事儿江尤早前就透露过口风,她一统天下后,不会封他人为公候,然后分地。 原攸等人自然答应,这事儿损害的是他们的利益,他们却毫不介意。 只因在追随江尤的那一刻起,他们一生追求的就不止是封侯拜相了,他们跟随一个女子,夺得了天下,史书注定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青史留名,后人永记,这才是他们想要的。 “吾统一中原大地,自认德兼三皇,功盖五帝,自今日起,自号名为皇帝,称始皇帝。”江尤想来想去,还是皇帝这个称呼更适合她。 既然一统中原了,为何不称皇称帝呢? 孔直原攸等人行礼,高呼拜见皇帝,以此表认同名号。 第69章 变法前期 “听说了吗?今年的科举,和往年不一样了。” 酒楼之中, 两男子对坐, 一人冲另一人说道。 另一人摇摇头,“科举能与往年有什么不同, 还不是藏书学院和桃李学院的学子去考,考中者为官,考不中回去读书,下一年接着考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