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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长公主当差办事,也是为民谋利,一个月有三天休沐日,你还有甚不满意的?若真是不满意,便去魏国那边寻差事,保管你能天天在家呆着。” “可不行可不行,我可不敢出清州之地。” “既然不敢出清州,就不要老说魏国话了,在长公主的领地,还是要说孟国话的。”其中一人突然变了音调,说起了孟国的话。 另一人同样变了语调应和道:“是是是,我只是习惯说魏国话,总会忘记嘛。” 鱼娘能听懂些许孟国话,很多魏国人不知道,从他们这片海滩往北走,走上一天,便能到孟国的渔村了,那边的渔村边上有耕地,可以种植粮食,他们经常偷偷在城里换了魏国的布,到那渔村去换粮食。 鱼在魏国的御水城换成布,再用布到孟国的渔村换成粮食,可以多换小半袋子粮食呢。 “那里有个人,咱们去问问这村子的事,然后登记一下户口吧。” “行,我过去,我长得好看。” 两个年轻人性子还有些跳脱,虽然已是官服加身,却还能说笑一二,鱼娘没觉得哪个更好看,在她看来,这两人都是不曾见过的好相貌。 像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 “大姐,在下蔺焕,字明,是清州户籍部的户使,此乃我族兄蔺夏,字彩,我们想向你打听些事。”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鱼娘面对翩翩有礼的公子,对上对方的眼睛,突然脸涨得通红,连连摇头后,转身进屋关上门,不敢出声。 蔺焕从小到大,仗着自己长得好看,从未被女子这样拒绝过。 他看看旁边憋笑的族兄,又看看那紧紧关上的屋门,有点儿不好意思,又有点儿想笑。 他难不成是毁了容?看上去十分可怖吗?为何那妇人见到他,跟兔子见了鹰般,撒腿就跑? “小地方的人,哪儿见过你这样的阵仗?我来吧。”蔺夏其实不太想问这一家,那女子一看就是个性子害羞的,想要了解这种地方,还是要找个上了年岁的人。 蔺夏上前敲了敲门,低声说道:“夫人莫要惊慌,我这族弟唐突了夫人,请夫人莫要见怪,我们只是想问问,这村子叫什么?可有主事的宗族族长?” 一般这种小村庄里住的,都是一个大族,族里主事的自然是族长。 等了一会儿,屋中什么声音都没传出来,蔺夏回头去看蔺焕,蔺焕冲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弄得蔺夏一个头两个大。 明明只比他小两个月,为什么这个族弟像个小孩子般整日胡闹。 等了一会儿,蔺夏觉得没有希望了,他刚要走,就听到屋中传出一个细小微弱的声音,“一直往前走,在最大的院子,便是族长家。” “多谢夫人。”蔺夏冲着房门行了一礼,刚直起腰,就被快速行礼的蔺焕拉着走了。 “阿明!不可疾行!” “再磨蹭下去,回去天都要黑了啊,阿兄!” 一直等外头的声音彻底消失,鱼娘才敢打开门,悄悄的向外看去,只见一个少年拉着另一个少年,快步向远处跑去。 户籍部的大人?是什么呢? 户籍部当初曾被江尤派到外头核实登记人口,用的理由是魏孟之战,将官府存有的人丁记录烧毁了。实则是江尤为了摸清各家的分布以及势力。 那一次足足用了半年的人口登记,实则登记的全是贵族和贵族领地上耕作的佃农或奴仆等等,那些小些的村庄,因为人手不足的原因,江尤并没有仔细统计。 如今腾出手后,江尤便借着修路的机会,将三州之内的百姓细细探查一番。 户籍部不光在天上京有,江尤还在清州忠州各设了一个户籍部,里头的官员和天上京不同,里头有一半是贵族子弟。 这些世家大族一开始之所以没有插手天上京的户籍部,就是因为那时他们不知道户籍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成为户籍部的官员有什么好处。 经过对天上京户籍部的观察,他们摸清了户籍部的权利后,便想拿下这一部门。只是这一部门毕竟是江尤创建,哪儿那么容易伸手,如果不是江尤缺人,他们连这一半的官位都没有。 两州户籍部的主要官员全是从天上京派出去的,原本只是江尤叫张奇收养的一批孤儿,如今一个个都有了官身。叫一个个孤儿出身的少年做主事者,对此大族颇有异议,然这些人全是江尤收养,名义上是江尤的学生,也不算毫无根基,他们想着长公主如今捏着的白盐白糖白纸等物,不敢说话了。 在年庆的前一天,大黑山的上古遗石被运了过来,那石头算不上大,大概一巴掌大小,上头有红色的痕迹,如同一道道血痕,叫人看着便心生不祥之感。 原攸在石头运来时特意去看了一眼,那石头上的字风化并不严重,但确实是上古字型,石头的表面有岁月侵蚀过的痕迹,不像假的。 难道真的是古人留下警示后人的石头? 原攸陷入了自我怀疑,他本以为,这石头是江尤叫蒋震伪造的。 江尤莫名其妙叫陆大匠去同赵家买下大黑山,还叫陆大匠去挖矿,这些举动,勉强还能说是上霸矿源不足。但叫蒋震亲自送过去,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那石头十分奇特,且上头的铭文针对世家,在如今江尤最信任的几个人中,唯有蒋震出身算不得真正的世家,他家中以军功立足,在上霸边关驻守几代,若是江尤叫他去刻石,他绝对会听话的去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