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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你做的事,至少,不像我眼前这个你会做出来的事。rdquo;楚襄打量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宁越的底细很容易打听,她派出去的探子只花了大半天时间就查的一清二楚,甚至连她几岁出过天花几岁得过重病都查得一清二楚,但消息越详细,楚襄越觉得疑惑。 无他,那个各种细节拼出的宁越跟眼前这个宁越太不一样了。 安国公府的宁越是出了名的懦弱无用,安国公府在勋贵圈中不算弱,但这个国公府嫡女在京城的闺秀中一直毫无存在感,既没有贤名又没有才名,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相貌,可偏偏又因为她怯弱畏缩的仪态,连她的美貌中也透着一股土气,生生减掉了一大半的吸引力。 而且,因为总是传出做错事挨罚的消息,宁越这几年的名誉也越来越差,以至于过了及笄之年还是无人问津。尤其是前天孟素落水她又被卫茹当众责打,如今京中已经有了传言,说孟素落水是她因为妒忌故意推下去的,所以卫茹才发怒打她。 懦弱,土气,妒忌,每个词都用来形容她,但没有一个词能跟眼前的少女对得上。 虽然楚襄看起来很难缠,但跟她接触过几次之后,宁越隐隐觉得跟她有几分微妙的熟悉感,相处起来格外的轻松,如今她不知不觉在楚襄面前放松了许多,时时流露出天性中惫懒的一面。这会儿她叹口气,一脸无奈地答道:年轻的时候难免做下一些过于激烈的事情hellip;hellip;rdquo; 年轻的时候?rdquo;楚襄截断话头,这么说你现在很老?rdquo; 宁越抬了眉:我才不老!只不过死了一次后再看像郡主这样的天之骄女,总觉得像是看着无忧无虑的小孩,不觉说溜了嘴。rdquo; 她心里暗自想,你撑死不过十七八岁,可前世的我已经二十多岁了,在我面前你可不就是个小屁孩么。 楚襄这会儿倒显出出身皇家的良好涵养了,淡淡说道:你小我一岁。rdquo; 像是无话可说一般,她突然伸手拿过甲板上的鱼竿,将鱼钩抛进了湖水里,背对着她开始钓鱼。 船上瞬间安静下来,只听得见游鱼晃来晃去唼喋水面落花的声音。 就在宁越以为楚襄的盘问已经结束的时候,楚襄冷不丁问道:红衣观音是哪只手撑在地上?rdquo; 右手。rdquo;宁越毫不犹豫地答道。 左脚是盘着还是屈起?rdquo; 屈起。rdquo;宁越笑吟吟的偏了脸看她,真是个审讯的惯手,可惜,她确实看见了,绝不会记错。 楚襄背对着她,声音依旧低哑冷淡:你听谁说的?rdquo; 我亲眼看见的。rdquo; 楚襄淡淡说道:这话用来哄别人还好,我不信鬼神。rdquo; 她背朝着她,宁越知道她看不见自己的动作,于是习惯性地耸耸肩: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总不能强逼着你信吧。rdquo; 然而楚襄突然问道:刚刚为什么耸肩膀?rdquo; 你怎么知道?rdquo;宁越惊讶极了。 哗啦一声水响,却是楚襄收起了杆,鱼钩上挂着一尾尺把长的红鲤鱼,在阳光下扭动着,密密的鳞片熠熠闪光。楚襄动手拆下鱼钩丢到桶里,瞥了她一眼:我就是知道。rdquo; 宁越嗤的一笑,歪了脑袋:那么红衣观音的事,我也就是知道。rdquo; 楚襄又看了她一眼,转身再次把鱼钩抛进水里:安国公夫人对孟素比对你好得多。rdquo; 宁越轻声道:虽然是母女,但也要看缘分,大约我母女缘浅吧。rdquo; 京中传言你之所以被母亲当众掌掴,是因为你心怀妒忌,把孟素推下了水。我查过了,这消息是安国公夫人放出去的。rdquo;楚襄说着话,忽地又扯起鱼竿,又一条鱼咬了钩。 宁越忍不住赞叹:郡主简直了,这鱼来得好快!rdquo; 楚襄将鱼丢进桶里,嘴角露出了一丝浅到几乎看不见的笑:运气罢了。rdquo; 宁越抿了嘴,忍不住地笑。 楚襄又冷了脸:你笑什么?rdquo; 从没见过郡主发笑,也从没见过郡主谦逊,所以有些惊讶。rdquo;宁越笑着说道。 楚襄轻哼一声,转身再次抛钩:你好像并不奇怪这是安国公夫人放出去的消息。rdquo; 她一直不喜欢我,即便这么做也是情理中事,有什么可惊讶的?rdquo;宁越笑道。 你倒是好宽广的心胸,竟然忍得下来。rdquo;楚襄原本对她有几分兴趣,此时突然一阵厌倦,京中这些闺秀真是温顺得让人腻味,任由他人颠倒黑白肆意诽谤,却还笑得出来。 谁说我要忍?rdquo;宁越笑了起来,不,我不忍,只是时机没到罢了。rdquo; 第三条鱼被扔进了桶里,楚襄的黑眸亮了起来:哦?什么时候才是好时机?rdquo; 等一个所有人都在的时候吧,上巳或者清明,每年这个时候京中都会聚会,到那时再说。rdquo; 楚襄眼中的兴趣更多了些:真让我好奇,不是都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吗,难道你还想当众控诉安国公夫人诋毁你?rdquo; 怎么会?我可是与世无争的人。rdquo;宁越笑得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