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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前他曾央求母亲向宁家提亲,得到母亲的允诺后才满心欢喜地走了,他一直在等着家里的消息,直到两个月前突然听说她已经成亲一年多了。他难过到极点,也疑惑到了极点,快马加鞭地赶回来才知道,原来家里根本没向宁家提亲。原来,不是她没等他,是他错过了她。 周逸冷哼一声,从黑影里闪出来,冷声道:恐怕没什么时间叙旧,快给她瞧病。rdquo; 借着飘摇的烛光,王准打量着宁越的面容,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宁jiejie,你怎么瘦成这样了?rdquo; 前些日子一直病着,自然就瘦了。rdquo;宁越微笑着开了口,我有些疑心之前吃的药里有毒,麻烦你帮我看看。rdquo; 王准一阵茫然,她的声音变了好多,多了几分柔媚,几分婉转,更让人念念不忘,如果不是同样的脸,只听声音的话他是不敢认的。可是看着她消瘦的脸,他心上又是一阵刺疼,他听周逸说过宁越怀疑周思成投毒,她那么好,他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这么对她,早知如此,当初他就不该出去,应该留下来娶了她,守着她,爱护她。 烛台上所有的蜡烛都被点燃,屋里亮了一大截,王准低声说:我先给你把脉。rdquo; 宁越点点头,轻轻挽起袖子,露出纤细的手腕。苍白的皮肤被烛光映上一层浅浅的黄,因为瘦,所以淡蓝的血管分外刺目,王准有些难过,正想将手指搭上去,周逸突然撕下一块纱帐盖住了宁越的手腕,他沉着脸说:男女有别,注意些。rdquo; 宁越横了他一眼,早上喂她喝汤的时候怎么不说男女有别? 王准是大夫,在诊脉的时候原本看谁都是病人,不分男女的,被他这么一打岔,反而有些躁动起来,手指隔着薄薄的绡纱触着她的肌肤,一时之间他竟然有些认不准脉息。 王准连忙定定神,转开脸凝神感觉,许久,才换了另一只手又听,他的神色越来越凝重,转回头向着宁越说道:宁jiejie,我要看看你的舌苔。rdquo; 宁越照着做了,王准看了许久,这才说道:药渣我也要看看。rdquo; 药渣包在一块冷布里,王准翻着看了一会儿,又送到鼻端闻了闻,断然说道:垂珠毒。rdquo; 垂珠毒?在场的人都是一怔,从来没听过这毒药的名字。 一种□□,吃下去不会有明显症状,只是精神倦怠,头晕眼花,慢慢开始咳嗽呕血,看上去和痨病的症状一模一样,但呕出来的都是像红玛瑙珠子一样的血块,所以叫垂珠毒。rdquo;王准松了一口气,只要开始吐血,人就没救了,还好看宁jiejie的脉息应该没吐过血,先吃上半年的药慢慢排毒,过后只要小心调养,应该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rdquo; 宁越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固然穿越女通常会有好运气,但倒霉的也不是没有,还好,幸运一直站在她一边。 周逸跟着松了一口气,说道:你开方子,我去抓药。rdquo; 王准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她这么关注? 他很快写完方子,却不肯给周逸,只是捧着递向宁越,宁越接过来轻声道:多谢你了。rdquo; 王准心底突然一跳,脱口说道:宁jiejie,你对我不必说谢,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rdquo; 周逸的脸黑成了锅底,竟然当着他的面向她献殷勤,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一把抓住王准,冷冷地说:你该走了。rdquo; 王准却推开他,急急向着宁越说:宁jiejie,周思成既然这么对你,你还是和离吧,将来我,我hellip;hellip;rdquo; 他原本想说我娶你,却忽然想起了母亲的话宁家乱成那样,你一旦沾上就是一辈子的累赘,王家绝不准你跟这种人家结亲rdquo;。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喃喃地说:将来,我帮你。rdquo; 谢谢准哥儿。rdquo;原文中虽然没写,但宁越一看他这幅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不想点破,只像小时候相处那样叫他的小名,多谢你替我瞧病,时候不早了,快些回去吧。rdquo; 宁jiejie,我hellip;hellip;rdquo;王准欲言又止,最后叹口气,低声说,等我回去再跟母亲说说,你等我。rdquo; 再求求母亲,告诉母亲她有多好多可怜,母亲肯定会心软答应,等她和离了他就娶她,照顾她一辈子。 周逸再也忍不住,突地抓起王准的背心,呼一下已经把人带出门外,又只一下已经揪着他翻过了墙,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宁越无奈地按了按眉心,愁。 晴云比她还愁,忍不住又说:姑娘,王家少爷是不是hellip;hellip;rdquo; 放心,我谁也不嫁。rdquo;宁越笑着起身拉上了窗帘,睡吧。rdquo; 连晴云这种良善的女子都用从一而终来要求同性,这个时代对女人实在很不友好,她又不傻,既然能跳出明德侯府的牢笼,干嘛还要再找个男人来束缚自己?有嫁妆傍身,有预知金手指,后半辈子足够她逍遥自在地过自己的舒服日子。 夜来了,梦如期而至,宁越在梦中露出了笑容,人要倒霉还真是拦不住,周思成,要你也尝尝被人冤枉,有口难辩的滋味。 天未亮时周思成就出了门,急匆匆向城外赶去。他派出去的属下已经联络到了周逸在海上的对头,两家约好在城外一处酒楼商量联手杀死周逸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