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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影把插在暗袋握着手枪的手收回来,面无表情的回答。 “你开心就好。” 苏妙打开手机看了眼行程表,对赵阐明说:“我现在要去医院做手术,这件事以后再说。” “去医院吗?我陪你一起怎么样?”赵阐明急急忙忙站起身,要来扶她,嘴里说道:“我一直都很担心你,妙妙,其实脸不是那么重要的,只要我们相爱……” 苏妙没回应,将手从他手中抽出,与顾承影并肩走出法院。 上车后给苏士平打电话,他让他们先去医院,自己随后就到。 顾承影发动车子时朝后视镜扫了眼,看见一辆熟悉的保时捷,低声道:“他跟来了。” “不用管他。”苏妙习惯性地想揉眉心,想起脸上可怖的伤,收回手靠在车窗上 顾承影踩下油门,驶向医院。 . . . 4月16号,苏木槿执行死刑。 4月20号,苏妙结束最后一次手术,选在第二天上午拆绷带。 突如其来的划伤让她的治疗耽搁了不少,主治医生为她选择一种新型缝合技术,据说可以把留疤几率降到最低。但是凭苏妙恢复时自己的感觉来看,效果可能不太乐观。 苏木槿下手太狠了,一点都没有留情。 治疗时除了顾承影以外,赵阐明也天天来医院陪她,为她端茶送水,削苹果开电视,事事亲力亲为,不像在追她,倒像二十四孝大孝子。 苏妙对他仍在观望之中,没有赶走他。反正住得是VIP病房,空间很大。觉得他烦了,把他赶出去就是。 不安的期待中,拆绷带的日子到了。 医生帮苏妙把绷带一圈圈拆开,剩下最里面薄薄的一层,几乎可以透过缝隙看见苏妙的鼻尖。 “你要到镜子前面吗?”医生问。 苏妙摇摇头,看着站在周围的苏士平、顾承影、赵阐明等人,莫名的有点紧张。尤其怕看见苏士平失望的眼神,抿抿嘴唇说:“我想自己看,你们都出去吧。” “妙妙,你不用这样……”赵阐明走过去想安慰她,苏妙做了个别过来的手势,他只好停下脚步,看向苏士平,希望他劝一劝她。 苏士平却很能理解女儿的担忧,颔首说:“也好,你自己不要太紧张了,无论效果怎么样,你永远是爸爸的女儿。” 苏妙鼻子发酸,用力点了下头。 三人离开,医生护士也出去了,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苏妙一个人。 她走到穿衣镜前,手里捏着把小剪刀,鼓起勇气一剪下去,绷带从中分开,滑落在地。 睫毛难以自抑地颤抖着,苏妙极其缓慢的睁开眼睛,一点点看清自己的脸。 五官还是小巧精致的五官,皮肤还是柔嫩白皙的皮肤。 烧伤留下的疤平了些淡了些,却仍旧显眼夺目,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另外半张脸上多出一条长长的粉色伤疤,横跨了半片面颊,凸起的疤痕上还能看得见被缝合的痕迹,如同一条被剥了皮的蜈蚣,恶心恐怖。 手术失败了…… 苏妙抬手摸着自己的脸颊,本以为会失望,心里却十分的平静。 她闭上眼睛,从脑海浮现的空间里取出装有芙蓉丸的瓶子,决定找个机会,开始用它。 三个男人站在病房外的小客厅里,大眼瞪小眼。 顾承影习惯沉默,只看着房门的方向,似乎对于身边尴尬的气氛毫无感觉。 赵阐明存着讨好的心,不想就这么混过去,清清嗓子说:“苏叔叔,我爸妈说你正在做的那个项目,他们其实可以……” “生意上的事情你别插手,我自己会看着办,你对妙妙好就可以了。”苏士平冷冰冰的打断他。 赵阐明剩下的半句话被堵回肚子里,无奈地答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士平看了下手表,眼角余光瞥见病房门打开,蹭得一下站起来,挂上最和颜悦色的笑容。 “妙妙。” 穿着蓝色条纹病号服的苏妙从里面走出来,脸上戴着大口罩,在单人沙发上一屁股坐下,两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副恹恹的模样。 “怎么样了?”苏士平问。 她摇摇头。 苏士平立刻说:“没事,不成功就不成功,咱们以后再想办法。” 苏妙点点头。 “那……我们现在回家?” 苏妙说了声好。 苏士平在心底吁了口气,庆幸女儿只是话少了些,没有因为手术失败就万念俱灰,当即吩咐人过来拿行李。 三人去医院的停车场坐车,苏妙仍穿着病号服,外面套了一件顾承影的西服外套,宽宽大大的,衣摆垂到她膝盖。 赵阐明打一开始就插不上话,这时见不说不行了,抓着车门问:“叔叔,妙妙,我可以一起去苏家吗?妙妙手术失败,我想陪陪他。” 苏士平无所谓他去不去,看向苏妙,征求她的意见。 答应赵阐明,显然就是答应与他继续保持关系,说不定又得天天被他催着结婚。 苏妙不在乎结不结婚,只想拿到积分。而赵阐明在乎颜值,她要想真正意义上攻略他的心,变美是势在必行的。 和他之间的关系不着急,先前她已经放弃这一项的分数了,变美的分数一定要拿到。